疤脸突然间丧失了理智,她之所以很少责骂殴打孟展文,除了担心自己的财路,也跟心生爱慕之情有关,他做梦都想占有她,想痛痛快快放纵一回,哪怕之后天塌地陷,来世不再为人,哪怕之后刀山火海,受尽人间极刑。
他先是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不等两姐妹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将孟展文压倒在地,孟展文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疤脸硬生生压下去,孟展文的屁股触到了地上的一个硬土块,委屈地叫了一声,加上被疤脸突然而来的侵犯所触怒,这一刻,她爆发了原始的本能——咬人。
此时的孟甫文想尽力去将疤脸拉起来,可她身子太弱,疤脸抬起胳膊往后一掀到,她便后退了几步栽倒在地,她哭哭啼啼地爬起身,还是重复着拉起疤脸的动作。
疤脸把孟甫文掀倒以后自以为得逞,他刚准备解自己的腰带的时候,孟展文一手捂着下面,一只手使劲推着疤脸,情急之下,她一口将疤脸的胳膊咬住,愣是恶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孟展文的嘴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但其速度比刀切的速度还快很多。疤脸的兴致被这突然而来的疼痛扰乱,他意识到被咬的时候,已经血流如注。
疤脸只好站起身,他咬牙呲眼,抬起腿准备踢孟展文几脚,可孟甫文抢着挡在了妹妹面前,疤脸气不过,把孟甫文狠狠扇了一巴掌。孟展文慌忙起身提好裤子系好裤带,便又来安慰哭哭啼啼的姐姐。尤其是看到姐姐的脸被打地红肿,旧伤未愈的脸上又添了心伤,她心里的恨就如要喷发的火山。
疤脸撩开大衣,从里面的秋衣上撕下来一个布条缠在了伤口上,血染红了布条渗了出来。孟甫文的兜里当时正好有一块用来擦汗的手帕,她小心翼翼给递了过去。疤脸唰一下就夺了过来,然后又将孟甫文踢了一脚。
孟展文一边喘着气一边骂道:“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我姐是给你递手帕帮你绑住伤口,你却恩将仇报,你还是人吗?”
疤脸上嘴唇对着下嘴唇,咬的一口牙咯吱作响:“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孟展文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她径直走到疤脸前面:“来,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我倒要看看老天会收了好人还是收了恶人?”
孟展文上前的时候,疤脸刚好把伤口包扎好,他抬起腿,真的朝着孟展文踢来了,孟展文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没有躲,而是不等这一脚落在她身上,她两只手竟然抓住了疤脸受伤的胳膊,疤脸要挣脱,她就使劲压疤脸的伤口。疤脸疼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姑奶奶,快放开,疼,好疼。”
孟展文哪里有饶过他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想激怒疤脸,她一边轻摁着疤脸的伤口一边对孟甫文喊道:“姐,你快跑,别管我。”
姐姐摇摇头,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她见识过疤脸的速度,要是追上来,指定又得挨一顿好打。再者,她跑了,妹妹怎么办?她又能跑去哪里?如果她真的跑了,以后还能不能见面?见姐姐犹豫,孟甫文喊道:“姐,你不跑,迟早会被打死的。”
姐姐被妹妹提醒,真的想跑,疤脸急了,强忍着痛把胳膊从孟展文的双手中抽了出来。,孟展文没想到疤脸有这么大力气,竟然后顺着疤脸抽身的方向往前跌了几步。姐姐一看疤脸已经起身,刚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疤脸饶了她们姐妹俩。
疤脸火冒三丈,拿起红柳条棍就要抡过去,可孟展文威胁说道:“你要是再打我姐,我就死给你看。”
孟展文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她看到了疤脸的顾虑,疤脸费了这么大劲,肯定还是有所求的,所以不会把她怎么样。而姐姐就不一样了,在他眼里几乎是多余的,只不过是他用来控制她的棋子和工具。
要是孟展文有个三长两短,疤脸的所有计划都泡汤了,再者,要是打起来收不住,真把孟甫文打出了毛病,也是一件晦气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何况,这件事的错在他,要不是他色迷心窍侵犯孟展文,也不会有被咬的事情。
想到这些,他便指着孟甫文说道:“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定让你好看。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姐妹俩相互扶着往前走,妹妹心里很不服气,定要跟疤脸死扛到底。姐姐劝她:“妹妹,我们姐妹就这贱命,认命吧,就算姐姐求你了,你别再折腾了,要不然,你就真的见不到姐姐了。姐姐死了不要紧,可是出来的时候,爸妈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要完成爸妈交给我的任务。”
孟展文心里充满了恨,“姐,你别提爸妈,他们要是真的有心,会让我们跟着疤脸出来?这分明是想将我们推下悬崖,他们心里就只有儿子,压根儿就没有我们这两个女儿。”
姐姐知道妹妹心里有怨气,就好心安慰了一番。孟展文心里有些忐忑,她虽然也不知道就算逃开了疤脸的魔掌后她们能去哪里,但她就是不服气,她对姐姐说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我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大不了把性命搭上去。你找空就跑,你跑了我就没有顾虑,我这次也要给他来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孟展文说自己早就是耳光该死的人了,这其中确有一段缘由。孟展文刚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就准备将她放在水盆里淹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淹死也养不活,长痛不如短痛。当父亲将孩子放进水盆的时候,正好妻子叫她进去帮忙抬东西,当时奶奶在一旁,父亲就让孩子的奶奶等着淹死后将孩子倒掉。
看着奄奄一息挣扎的孩子,奶奶心里万分不忍,她偷偷将孩子藏起来交给邻居,儿子出来问的时候,她说孩子已经死了,她已经把孩子扔了。
孩子能不能活,还要看她的造化。因为奶奶之前藏的都没能挺过去。让人欣慰的是,孟展文居然活了下来,等过了几天,奶奶将孩子抱了回来,刚开始孟展文的爸妈都怨恨孩子的奶奶,可父一看到孩子可爱的模样,心里便诸多不忍,只好默认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慢慢地,孩子长大了,奶奶无意间给她讲起当年生活的诸多辛苦,不小心说漏了嘴,自此以后,孟展文的心里对父母定位了这样的印象:狠心,绝情,不配为人父母。
孟展文每次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父母总是低着头不说话,毕竟对孩子有愧,可他们的辛酸,没有人能懂。
姐姐一看妹妹拿出了不要命的架势,便又耐心劝道:“妹妹,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千万别逞强,现在社会这么乱,到处都在死人,我们好好活下去,才有希望。”
妹妹傲着性子说道:“疤脸在,我们能好好活下去吗?她不但想卖了我,还想糟蹋我。这次没有得逞,可是下次呢?下次不得逞,还有下下次,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跟死了没两样。”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质检不远的前方尘土飞扬,看这架势,不是土匪就是军队。不管是土匪还是军队,像孟展文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们绝不会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