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老夫子刚才的话,脸色炽热。村里人都说老夫子成精了,看来真是这样。自己一直埋着头。老夫子却是好像仍然知道了什么似的。还说什么红鸾星动。他说的不会是李大哥吧?可自己的对李元风却是兄妹之情,怎么可能呢。
自己对他无意,注定是要负了他。可是想到从此要伤了他,心中便难过不已。
只怕自此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和他相处了。
又想起了今天那个跳进果园来的英俊青年来,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忆起他望向她的眼神,一时间竟又开始心烦意乱。
如玉对自己惦记着一个陌生人感觉很羞愧,她使劲地甩甩头。
抬头望望天,雪花从天而降,一朵又一朵,在风中零乱飞舞,就似她此刻的心思般那么杂而无绪。
天色将暗,她加快步子朝家跑去。
进到院子里,如玉注意到马圈里多了三匹马。心想怕是大哥请人来拖药材的。掀开帘子,如玉走了进去。
一个身着黑色劲服的英俊男子站了起来,赫然是在果园里见到的那个人。此刻正惊喜地望着她。如玉一时呆住。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一齐站起来,笑咪咪地看着她。
颜陈氏走过来,轻轻道:“玉儿,这位是慕容公子。”
如玉耳边似炸了一下。
颜陈氏忙轻轻推了推她。她如梦初醒,朝客人伏了伏身问好。但飞也似的逃出客厅。转角的时候,依稀地感到那清亮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颜惜根哈哈一笑道:“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慕容长鸿坐下来,举起酒杯道:“谢伯父。这杯酒是长鸿敬您的。”
“好,好。来,干了。”放下酒杯,颜惜根道:“贤侄啊,你今天来了,伯父我啊,是真高兴啊,真高兴。”
“侄儿来晚了。望伯父见谅。”慕容长鸿歉然道。
“不晚不晚,当年你爹和我约的是十八年啊。现在还不到呢,一点也不晚。哈哈。伯父今天看到你,高兴得很啦。”
“谢伯父。”
颜惜根又喝了口酒道:“长鸿啊,我那儿子,如武,就是你刚见到的那个,那是一头牛,倔得很。自小我就没少抽他。可抽来抽去,他那牛劲是一点也没少。不过那倔牛,对他姐,就是玉儿,那是打心里疼的,自小就没为他姐少打架。那小子火气盛,自小爱到处闹,在咱村闹,在外村闹,有一次还在城里差点把张大户的公子给揍傻了,让玉儿他大哥,赔了几百两银子还不成,后来找了我的老哥们,保平镖局的总镖头颜大河才把这事给消停了。他吧,今天跟你说的那些混帐话,梅印都跟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那小子,今天就是浑劲上来了。”
“不会的,伯父。姐弟情深,侄儿感动。”慕容长鸿忙说。
“这就好,这就好。”
梅叔道:“颜老爷,少爷,之前是梅印多嘴了。”
颜惜根哈哈笑道:“梅印啊,你说的什么话。你该说,你应该说,你若不说,我还不知道我那个浑小子在你们面前胡说八道了呢。梅印,咱哥俩可是十几年没见了。今天可得喝个痛快了。”
“一定,一定。谢颜老爷。”
“贤侄啊,刚才我听梅印说,你中了状元郎,当了咱县的州府太爷了?”颜惜根放下酒杯问道。
慕容长鸿含笑点头。
“唉呀,”,颜惜根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当年,你才多大,三岁多点,就能爬上树射山贼,那份劲,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干的嘛,就是状元郎才有的胆色嘛。”颜惜根越说越开心。
想起当年的情景,梅叔也不禁莞尔:“少爷自小就是个胆大的。”
“可不是,那么小个人,就蹬树上,射山贼。”颜惜根哈哈大笑起来。
“贤侄啊,你那武状元是啥时候中的呢?”
“回伯父,侄儿是今年蒙当今圣上恩科钦典的。”慕容长鸿恭敬答道。
“哈哈,好,好。咱慕容大哥养了个好儿子啊。”
文轩这边说道:“颜老爷,咱们少爷中的文状元,不是武状元。”
“啥,文状元?”颜惜根一怔,既然笑道:“文状元好,文状元好,文武双全嘛。”
“侄儿本应早些来的,只是殿试后,承圣上恩典,留侄儿在御前行走了一段时间。这次洛川调任,侄儿便请命而来。幸好能赶上十八年之约。”
“好,好。无妨,无妨。”颜惜根又一饮而尽。
慕容长鸿连忙又给他满上:“伯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