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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生知进退

【原典】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

【爻辞新解】《观卦》象征瞻仰:瞻仰了祭祀开头盛大的倾酒灌地的降神仪式,就可以不去看后面的献飨之礼了,因为这时心中已经充满了诚敬肃穆的情绪。

【原典】《象》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

【爻辞新解】《象辞》说:《观卦》的卦象是坤(地)下巽(风)上,为风吹拂于地上而遍及万物之表象,象征瞻仰。先代君王仿效风吹拂于地而遍及万物的精神,视察四方,留心民风民俗,用教育来感化民众。

【原典】初六,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

【爻辞新解】初六,像幼稚的儿童一样观察景物,这对无知的庶民来说,不会有害处,但对担任教化重任的君子来说,就未免有所憾惜。

【原典】《象》曰:初六,“童观”,小人道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观卦》的第一位(初六),“像幼稚的儿童一样观察景物”,这是浅薄的小人之道。

【原典】六二,窥观,利女贞。

【爻辞新解】六二,由门缝中偷观景物,有利于妇女保持节操,坚持正道。

【原典】《象》曰:“窥观女贞”,亦可丑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由门缝中偷观景物,对于妇女来说有利于坚持正道,固守贞操”,但对男子汉来说,这样的行为就丢丑了。

【原典】六三,观我生,进退。

【爻辞新解】对照高尚的道德标准来省察自己的言行,审时度势,小心谨慎地决定进退。

【原典】《象》曰:“观我生进退”,未失道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对照高尚的道德标准省察自己的言行,审时度势,小心谨慎地决定进退”,这样做是不失原则的。

【原典】六四,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爻辞新解】六四,瞻观一个国家的文治武功,有利于成为君王的宾客和辅佐。

【原典】《象》曰:“观国之光”,尚宾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瞻观一个国家的文治武功”,说明此国崇尚贤士。

【原典】九五,观我生,君子无咎。

【爻辞新解】九五,对照高尚的道德标准省察自己的言行,不断地完善自己,君子就不会有祸患。

【原典】《象》曰:“观我生”,观民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对照高尚的道德标准,审察自己的言行,弄清自己的德行”,便可知万民的德行。

【原典】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

【爻辞新解】上九,君子时刻瞻观君主的德行和作为,并按照君主的德行和作为行事,这样才不会有祸患。

【原典】《象》曰:“观其生”,志未平也。

【爻辞新解】《象辞》说:“君子时刻瞻观君主的德行和作为”,因为君子始终以天下为己任,天下未安,其志难平。

【读解】

观卦有两层含义,一方面君子以上观下,以检验自己的得失,另一方面,重视自己的品德修行,被下所观,成为人们服悦的对象。君子用洞察之心,并以这种心态严格遵守自然规律,教化民俗,这样做可以得到天下人的敬仰。

君子推天道明事理,体会政治教化的道理,并省视四方,了解四方民情,掌握真实的情况,而不能以主观臆断做出错误的判断。在争取民心时,发挥潜移默化的作用,这些都是君子所为;而地位卑下的小人以蒙童之见,见识短浅,不能明白君子所作所为,这也是小人之所以为小人的原因,君子若存有蒙童的见识就会受到人们的鄙夷。

从缝隙观察事物,只能见其小,不能见其全,见其大,君子若这样做,人们会指责他不知羞丑。

经常观察自己的行为,存有忧患意识。根据总体形势时刻反观自我,合理调节自己的行为,不失正道,可获吉祥。

如果人们生活困苦,风尚败坏,秩序混乱,为君者应当反思自省,改正错误,把社会风气引向正确的轨道。

为臣者,维护君主的行为是否得当,同时观察自身,是否得体,“志未平也”为国家的长治久安而心存忧患意识,是为臣之道。

【事典】

观而不能退

观卦强调观与行的层次关系,懂得观察的人都是聪明的人,但是聪明是否真正有用在于是否能由观而知进退。东汉末年才子杨修的遭遇可说明此爻爻义。

杨修,字德祖,弘农华阴人,九岁时,有一个叫孔君平的人来拜见其父杨彪,杨修因父亲不在家中,忙砌茶让座,并端出水果招待孔君平。孔君平拿起一颗杨梅玩笑地说:“杨梅,杨梅,名副其实的杨家果。”杨修立即问孔君平:“孔雀是先生的家禽吗?”孔君平为杨修敏捷的才思目瞪口呆。

曹操建造花园时,动工前工匠们请曹操审阅花园工程的设计图纸,曹操看了什么也没说只在园门上写了一个活字。工匠们不解其意,忙惊动去问杨修。杨修说:“丞相嫌园门设计的太大了,”工匠们按杨修的提示修改了方案。曹操见改造后的园门,心里非常高兴,问工匠们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意的,工匠们说多亏了杨主簿的指点。曹操口中称赞杨修,心里却嫉恨杨修的才华。

曹操平汉中时,连吃败仗。欲进兵,怕马超拒守。欲收兵,又恐蜀兵耻笑,心中犹豫不决。适逢庖官进鸡汤,操见碗中鸡肋,沉思不语。这时有人入账,禀请夜间口令,操随口答“鸡肋!”杨修见令传鸡肋,便让随行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归程。将士们问何以得知魏王要回师,杨修说:“从今夜口令,便知魏王退兵之心已决。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魏王班师就在这几日,故早准备行装,以免临行慌乱。”曹操早恨杨修才高于己,今见修又猜透了自己的心事,便磊怒以扰乱军心定罪,杀了杨修。杨修死时年仅四十四岁。

杨修一生著作颇丰,结集成册的两文稿已失,今公存作品数篇,其中有《答临淄候笺》、《节游赋》、《神女赋》、《孔雀赋》等。后人有诗说杨修:

聪明杨德祖,世代继簪缨。

笔下龙蛇走,胸中绵帛成。

开谈惊四座,捷对冠群英。

身死因才误,非关欲退兵。

【感悟】

善于观察是成事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只有谨慎言行,才能世事洞明,内化于心。在不该表现的时候,绝对不能耍小聪明,否则像杨修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一个可悲的下场。

乾宫 风地观

祭祀虔诚先净手

尊崇仰慕肃温恭

瞻观恰似风行地

彻悟得来感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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