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说明,我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蛊术,我了解蛊术主要是通过古籍与游方笔记。
这两个资料来源会比一些凭空来的一些材料可信,对民间奇术的研究,需要客观的态度,去掉不理性不客观的,那么剩下的部分就接近**了。民间所说的养蛊或蛊术一般会给不喜欢历史的朋友留下两类意思接近的印象。
印象一为:一种人工培植的用来害人的有生命意志的毒物,鲍照在《苦热行》中说“含杀射流影,吹蛊痛行晖。”
顾野王则说:“江南有养蛊的人,蛊的主人用它来杀人,把它放在人的饮食里,人不能察觉。而且蛊如果离开了主人的控制,就会对无意间碰到它的人造成比较大的伤害。
李善对“吹蛊”的解释为飞蛊。
印象二为:巫蛊,就是把巫和蛊放在一起来说,巫蛊这两个字放在一起,就不是指蛊术了,而是对大多数民间害人巫术的总称。
所以平时说的蛊术,就是第一种印象中说的东西。
蛊这个字在古代还有其他数种含义,比如寄生虫、飞虫、**、六十四卦之一等。但这些含义都与蛊术无关。
首先我们先要明白,蛊术所用的蛊,必须是人工加工的产物,不能直接从自然界中取现成的用。
所以很多朋友认为蛊是寄生虫,是个错误的认识。
前段时间,有位网友为了攻击另一位网友的形象,将一幅寄生虫的图片谎成为蛊术中蛊的图片发在百度某吧,造成不少网友对蛊术的误解,实际蛊术所说的蛊与寄生虫,不可能是同一事物。
我们从古籍中可以知道,“蛊”字在古代有时也被用作形容寄生虫,比如《说文》中就说:“蛊,腹中虫也。”但这里的蛊,仅仅是说“蛊”这个字众多含义中的一个,而非指蛊术。
因为对于寄生虫,我国古代很早就有定论,在古人的认识中,蛊术之蛊与自然界的寄生虫本是两种事物。
我国比较全面的寄生虫典籍产生于明朝,当时有一本《金笥玄玄》流行于世,其作者已难以考证,但校正过它的梅颠道人周履靖却是位名人,故此《金笥玄玄》一书的内容也就有了相当大的保障。
《金笥玄玄》一书中将寄生虫进行了较完善的分类,其内容主要是:九虫总目、老君去诸虫方、初神去本丸、造云芝英法、苏仙内传去三尸九虫方、太清八琼丹方、太上去三尸炼水灵砂秘诀、伏虫图、回虫图、寸白虫图、肉虫图、肺虫图、胃虫图、鬲虫图、赤虫图等。
此书虽然将寄生虫的存在看作是比较神奇的事物,书中叙述的治疗方式和药方也很玄秘(比如西蜀道教徒去虫的方法和初神去本丸的之作过程),但也很明确的说明了寄生虫在初期和中期是可以治疗的,且此书中用只谈寄生虫的方式,很明确的将蛊术与寄生虫区分了开来。
道教徒因为注重养生强调身体健康,所以无论是对蛊术还是寄生虫都有深厚的了解,药王孙思邈就是道教徒中对蛊术与寄生虫非常了解的一位。
早在孙思邈的著作中,我们就可以了解到,寄生虫与蛊术并非同类事物。孙思邈在其千金方中反复强调的“中蛊术者最好先寻蛊术的施术者”这一理论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蛊术就是寄生虫,纵然寄生虫可以故意下在人的饮食中,也大可不必找什么施术者再医疗。直接医疗不是更好些么?
孙思邈是医疗工作者,他的著作出自实践,对中蛊者的医疗过程是验证治疗蛊术需要找到施术者理论的最好验证,经过验证后的结果显然说明孙思邈的理论是正确的。
前段时间有网友认为蛊是飞虫的一种,还有位网友自称可以用蛊术给人治病。当笔者问到这位网友的医疗工具时,这位网友的回答是——虫针。
这种说法显然是错误的,所以笔者当时就作出了这位网友是在和其他网友开玩笑的阶段。
因为蛊术之蛊与虫区别实在太大了。
今人说的虫,大多指昆虫类生物。实际虫在古代所指的事物却很多。虫很多时候都泛指万物。比如《大戴礼》中就有“介虫精者曰龟。”的语句。
所以即使是在古代将蛊术之蛊称作虫的情况却少之又少。即使有,也只是用虫来说明蛊的生物迹象,我们从药王孙思邈的千金方里就可以看出。孙思邈将虫类之毒分在了《千金方·蛇毒第二》,而对于蛊术之蛊孙思邈则单独将它归纳在了《千金方·蛊毒第四》,先前提到的寄生虫则在《千金方·九虫第七》内自成一章。
《千金方·蛊毒第四》内虽然也提及了虫,但只有一两处,且这一两处虫的含义,并不是指昆虫,而是指蛊术之蛊在人身上变化后的形式。
所以说蛊术之蛊绝不会是昆虫,而所谓用蛊术之蛊行医,就显得没有实据了,称蛊术之蛊为虫针,则是基本概念的错误。
至于以蛊术之蛊行医,则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
原因就在于蛊的起源。历史上对蛊术之蛊进行过讲解阐述的人很多,药王孙思邈是其中讲解的比较详细的一位。
孙思邈为山西耀县孙家塬人士,孙思邈在幼年时就喜欢谈论《庄》、《道》与诸子百家的话题,对佛教也颇有研究,之后其由道入医,对医学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乡里有患病者大多受过他的医治而痊愈。
孙思邈好医术已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程度,他耗尽家产也要研究药理,故二十岁时已经精通了大多医学典籍。
隋朝灭亡后,他正式入山修行,结识了当时的名僧道宣。
唐武德年间唐太宗召其入京,当时已经中年的孙思邈却是少年模样,唐太宗惊叹不已,多次授于孙思邈官爵,而孙思邈皆一一拒绝。
唐高宗时再召入京,授官,又拒绝。后自称患病而归山。
孙思邈在修练期间著述颇多,有《千金要方》、《千金翼方》、《摄养枕中方》、《福禄论》、《保生铭》等等,现在这些著作大多都已遗失,唯有千金要方还算完整。
孙思邈一生注重养生之道,在他看来,人生病的原因无非内外两种,而蛊术之蛊则是致人死命的多类毒物之一,孙思邈所写医书中的理论,大多取自他行医的实践过程,孙思邈曾为不少人医治过因蛊术之蛊而导致的疾病。如果蛊术之蛊可以作为医疗手段为人治疗疾病。孙思邈必然会进行研究实践,因为孙思邈接触的蛊术之蛊绝不在少数,这期间他必然与蛊的主人有过一番交涉,然而通读千金方,没有那个药方是以蛊术之蛊治疗疾病的,因中了蛊术之蛊导致死亡的患者却很多。其他几本权威医书中则更少谈到蛊。由此可见,以蛊术之蛊行医纯粹只是一种某些朋友利用网友们对蛊的不了解所编造的空中学说罢了。
而蛊究竟是如何制作产生的呢?
关于蛊的制作,许多年来一直是个谜团,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蛊术效果很恐怖,如果大量流行,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论是正统教派之间还是民间奇术界,都将蛊术视为妖邪。
关于蛊的制作,大概可分为四个关键。
制作蛊药与容器是制蛊的必要条件。
制蛊所需要的有毒生物毒性与搭配则关系着蛊在将来作用的大小。
因为蛊术之蛊种类的不同,所以蛊药、容器、有毒生物就有了不少变化,下面将蛊术之蛊以制作分作几类,分别介绍其大概制作方式的制作过程。
方式一,蛊药加有毒生物式蛊术,下面简称H类蛊术
蛊主制蛊前会先以制蛊前辈遗留下的占卜方法占卜此次制蛊需要多少时间,蛊主制蛊的规模不同,所以占卜的方法也有几种。
其结果大多为:四十九天,一百天,一年,一年以上的极少。
蛊药是蛊术的三个关键之一,有了蛊药,才能制蛊,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所谓蛊药,并不只有一种。
H类蛊术的蛊药是为制蛊初期将有毒生物放入制蛊容器时为有毒生物维持生命用的制蛊药物,这类蛊药其主要成分是较好的补药与小毒药材,祖父笔记中称,蛊主往往在制蛊前花大时间寻觅上等补药,加上平时常备的小毒药物制作蛊药。蛊药的药物原料先要捣碎,再与蜂蜜或水果汁水和起来搅拌均匀。蜂蜜或水果汁水不能太多,最好令蛊药成浆糊状,此时在对蛊药行礼,念诵前辈蛊主所传的咒语。此时蛊药就做成了,剩下的时间里要将蛊药装入密封容器后选干燥房室保存,直到制蛊时候才取出。蛊药保存的时间不能过长,一个月以上不用则会影响药效。
蛊药制作齐备后,蛊主就要将寻找好的制蛊用的有毒生物选出来。制蛊所需的有毒生物并不以毒性大的为上等。制蛊的关键在于对各类有毒生物的合理搭配。
首先蛊主要了解有毒生物之间的生克道理,将其组成个小的食物链。但在数量上要有调整,比如毒蛇吃天龙(即壁虎),将毒蛇与天龙等有毒生物装入制蛊容器时就要多放天龙,如果有一条毒蛇就要放七八只天龙。这样是为了使得有毒生物争斗,也可使得这个食物链不至于因为某类有毒生物很快被吃掉而中断。
有毒生物与蛊药准备好后,就要将有毒生物与蛊药一起放入制蛊容器中。
与大家平时设想的不同,H类蛊术的制蛊容器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上面有两个或多个大小不同的小孔,且其体积很大,容器壁很厚,上面多有古老图文。蛊主多认为此类容器越是古老越容易制蛊成功。
蛊主将有毒生物装入制蛊容器,将几个极细木管从容器的小孔中插入。木管的制作都很精细,这也是制蛊细节上的一个关键。
一切安排完毕后,蛊主将装有毒物的制蛊容器放入家中祭祀蛊术前辈或蛊术祖师的密室,每日必须对装有毒物的制蛊容器行礼,念诵咒语。
这样进行下去,一直到先前计算好的日子,蛊主对装有毒物的制蛊容器行极为复杂的一套礼仪,念诵咒语。之后打开容器。
此时蛊术之蛊大多盘踞在容器内,喜欢吃肉食,蛊主要加害人时会对蛊行礼,念诵咒语。以双手食指敲装有蛊的制蛊容器,然后以双手食指一起指要加害者,或者以某一手只食指写要加害者的性命心中想其容貌。这两种方式都可以加害他人。至于直接用食指去接触要加害者也是可以的。
其实无论那种方法,都很容易误伤他人甚至蛊主亲人,故此蛊主虽然有家财万贯的,但最终下场却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