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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洪四家感念救命恩 杨德山又谋日后计

且说杨德山听见响动,马上点着油灯,然后叫醒银环,说道:“环儿,你过去看看那位大婶儿,看她咋的了?”

银环从被窝里坐起来,往身上披棉袄时,禁不住激泠泠打了个冷战。她忙缩起肩膀坐在被窝里又暖和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来到费氏身边。

这时,杨德山也穿好衣裳,顺手拿过烟袋装上烟末,在油灯上点着后,便坐在炕沿边抽起来。抽了几口之后,偶一抬头瞥见北墙上厚厚地结了一层霜,不免叹了口气。

且说银环来到费氏身边问道:“大婶儿,你咋的了?是哪儿不好受吗?”费氏略带气喘地说道:“闺女,俺只觉得头眼发胀,浑身酸痛。”

一听这话,银环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忍不住惊叫道:“爹,大婶儿的头可烫手了!”

杨德山闻听,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就猜着了!你想这么冷的天,再加上又累又饿的,能不伤风吗?”稍停,又说道:“环儿,你再摸摸那位大叔和小兄弟,看他俩咋样?”

银环依照爹的吩咐逐一摸了一回,说道:“大叔的头也可热了!可这位小兄弟的头并不咋热。”

杨德山又叹了口气,说道:“这就应了那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话了!”接着又说道:“环儿,等一会儿天亮了,你把干白菜疙瘩捡上十几个洗干净了先放在一边儿,然后再擓上一小瓢绿豆也淘干净了搁在一边儿,等我去李家店你李大爷家找些冰糖回来搁在一起熬了,赶紧给这位大叔、大婶儿和那位小兄弟喝了,让他们发发汗兴许就好了。”

银环一边答应一边走到炕灶前往里填了把柴禾,接着划火点着,便开始做早饭。

杨德山抽完烟,拿过腿带打绑腿,一切停当之后,说道:“环儿,我这就去大榆树街里找你李大爷要东西去。你在家如果有啥事儿,就去招呼你苗大爷和你苗大娘。记住了吗?”

银环说道:“爹,现在天还没大亮呢,要不你吃完早饭再去吧。”

杨德山瞅了一眼躺在炕上的一家三口,说道:“不管做啥事儿,都要赶早不赶晚。你瞅这位大叔、大婶儿还有那个小兄弟,他们到现在都不见好转,真急人呀!看他们的症侯,好像是因饥寒交迫,再加上风寒侵身所致,得赶紧让他们发散发散,不然耽误了,再想回春转暖就难了。”说完,又叮嘱了银环几句便出门去了。

来到院子,杨德山先到马厩牵出马,又拿出鞍辔系好,然后牵出大门外,只见他一踏脚蹬跨上马背,接着一挥马鞭,那马扬起四蹄,披着晨曦、顶着凛冽的寒风、驮着杨德山直奔大榆树镇下去了。

一路行来,只听耳畔风声呼啸,风擦脸而过时,如同刀割一般疼。但杨德山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寒风凛冽,只是扬鞭策马,尽量低着头,以避风芒。

来到李家店门口时,天光还不十分大亮。杨德山叫开门之后,见当值的是李四,便忙说道:“老四,你快去告诉你们东家,就说我有急事儿要找他。”

听见这话,李四往杨德山脸上看了一眼,果见他情急神切,因此不敢怠慢,马上说道:“杨大爷,您别着急,您先进门房里歇一会儿,我这就去给您通禀。”说完,转身往里边去了。

不多时,李四回来说道:“杨大爷,某东家让您先在东客厅等他。他老人家梳洗了就来。”说完,接过杨德山手中的马缰绳,先卸下鞍辔,然后把马牵进厩里喂上了。

借这工夫,杨德山伸了伸胳膊又踢了踢腿,接着猛跺几脚,借以驱赶身上的寒气。他舒展了一会儿,这才缓步来到东客厅。

进门之后,杨德山径直走到火墙地灶前,见堆着柴禾,顺手往灶里填了少许,然后划火点着,一股暖流随之涌动起来。

杨德山没往靠北墙那一溜太师椅上坐,而是一屁股坐在南炕头上。他掏出烟袋装满烟末,又从地灶里抽来火种点着,便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没一会儿,一声门响过后,只见伙房大师付柳迎春推门而入,手中还托着一个食盘,见了杨德山,嘻嘻哈哈地说道:“某东家一听说杨老弟来了,就忙打发人去告诉我,让我赶紧收拾点儿嚼果,再烫壶热酒送过来。我一听,忙煮了几个咸鸭蛋和几个咸鹅蛋,又炒了一盘花生米、煎了一条辽河鲤鱼,然后又从酱缸里捞了几根儿咸黄瓜、一碗豇豆角送过来。不承敬意,还望杨老弟见谅。”

见老柳还是那么灰谐有趣,杨德山笑说道:“我说老柳呀,你这张嘴简直就是‘八哥’嘴,成天家巧舌如簧!”因他此时无心调侃,忙又说道:“柳大哥,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情说笑,我是来找寿春大哥要点儿东西的,找齐了就赶紧回去,因为事儿太着急了。”

柳迎春笑说道:“嗨!啥事儿能那么着急?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吃饭不是?”杨德山焦躁道:“救命急不急?那可是三条人命呀!”

一听这话,柳迎春稍迟疑了片刻,忙问道:“到底出啥事儿了?看你说的血呼啦的!”

杨德山便把前因后果草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我是急着找些冰糖拿回去配个偏方儿,东西到手我就得赶紧往回走,不然耽误了,恐怕就麻烦了!”

柳迎春听罢,方信东家时常说杨德山不但仗义而且又心肠热的话了,今日见其行为,果然令他肃然起敬,便说道:“这确实是件大事儿!常言说:‘救人如救火。’可耽误不得!兄弟,你别着急,你先在这儿稍等,我这就去叫某东家。”

柳迎春话音刚落,只见李寿春推门进来了,见两个人神情凝重,忙问道:“兄弟,出啥大事儿了?”

杨德山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李寿春听了,只见他沉思片了刻,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兄弟,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给你找你要的东西去。你先吃口东西垫垫肚子,我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一见杨德山急心火燎的样子,柳迎春也不好再与他多唠闲嗑,便说道:“兄弟,你自己慢用,我去预备早饭了。”说完,也转身走了。

二人走后,杨德山抓过酒壶一连饮了三盅。他把一盘花生米也一气吃了个净光,这才觉得浑身火热,腹满肠动。

等把一壶酒喝完了,李寿春也把他所需的东西都找齐了拿来,说道:“兄弟,救人是大事儿,我就不留你了。回去之后,如果还有啥需要的,你及早找人捎个信儿来,我也好帮你准备,或拿个主意啥的。另外你家里现在添了人口,恐怕吃的不富裕。我让人装了一口袋高粱米,你拿回去先吃着,等过些日子我再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杨德山说道:“那好吧,我就不耽搁了,我这就走。不过……有件事儿我还得请教你一下,你得答应我。”

李寿春问道:“啥事儿?你说吧。”

杨德山说道:“如今日本人实行‘归屯并户’、‘集团部落’啥的,虽然咱这旮地广人稀没咋实行起来,但地方上冷不丁来个生人啥的,恐怕也要被当作‘不法流民’拿问。一但乡治安所查问下来,你说我该咋说呢?”

一听杨德山问的是这事,李寿春沉吟了刹那,说道:“嗯,这还真是个事儿!咋说呀?你就说是你的亲戚呗?”

杨德山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得有人担保才行。我是这么想的,你是乡绅,到时候你给证明一下,这事儿可能就好办多了,你说呢?”

李寿春听了,只见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乡绅?我这乡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忘了‘满洲国’头一年的事儿了?当时他们让我当乡长我没干,还不是差点儿把我当抗日份子给杀了呀?最后要不是众乡亲联名担保,我现在还有命吗?末了还不是硬逼着我把儿子送进了啥仕官学校,最后当了‘国兵’预备役才算完吗?唉,一想起这件事儿我心里就堵得慌!”

见李寿春伤感,杨德山不禁侃说道:“李大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我一说盆儿,你就碗呀、罐儿的都想起来了!”然后笑问道:“我说的事儿你倒底应不应呀?”

李寿春自知失态,于是不好意思地一拍脑门,然后说道:“唉,你看我?应!咋不应呢?不过你得把他们姓氏名谁、多大年纪,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才好,不然一旦有人问起,我要是回答不上来,那可要出大笑话了!”

听李寿春这么说,杨德山才想起,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一家三口姓甚名谁呢,不免有些尴尬,便说道:“大哥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个茬儿,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他们姓啥叫啥。”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至此,李寿春也觉得自己说话欠思量,便说道:“你回去之后,把我的情况对他们说一下。一旦有人问起,就让他们自报家门也就是了。我想不会有啥大麻烦的。”

杨德山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去。”说完,拿上东西便往门外走。

李寿春把杨德山送到大门外,又嘱咐了几句。杨德山拱手告辞,然后牵马缓步而行。

试问事情这么急,杨德山为什么不骑马而非要步行呢?只因李寿春给他装了一口袋高粱米的缘故。你想呀,一口袋高粱米,那可是一百市斤。谁都知道,马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对庄稼人而言,可说视马如命。你想连人加一口袋高粱米都让马驮在身上,那可是三百多斤,马怎能受得了?现在路上积雪没膝,即便是人马空身行走都很吃力了,如果让马驮上东西再骑上一个人,那马还能走得动吗?既便能走动,那也是超负荷行走,只在疲于奔命。杨德山怎肯做此不义之事?因此,他才牵马徒步而行。

上了乡间小路,虽然有足迹,但积雪没膝,还是举步难行。杨德山索性信马由缰,只身跟在后面。一路行来,观望四野,只见白雪皑皑天光一色,不禁神思迪荡,感慨万千。正是:

茫茫雪原状如海,波澜起伏影重叠。嫉风肆虐雪嘶嘶,草木无颜人鸟歇。

狡兔遁匿走狗烹?只留皑皑一片洁?独步玄荒无路迹,幸有老马还识辙。

并行急转救三人,哪管寒风毒如蝎。生来侠义不惧险,更笑菩萨假弥勒。

哦——

寸雪足矣何没膝?欲盖弥彰设陷泥?一步一艰实可恨,晨风无情性孤僻。

布道苍生何随意?众生苦忍常自疑。三十岁去人过半,风雨张狂何相逼?

振臂欲扫阴霾去,还我辛劳复我衣。时闻石现天将补,张目切盼新天地。

一旦沐得新雨露,定献衷心报恩知。披肝沥胆心不二,斩魔捉鬼不漏遗。

一时间,杨德山触景生情,心中百感交集,不觉已回到杨家堡屯口。他赶紧拉过马缰绳,牵马而行。抬头看那东边天际时,只见太阳公公正笑容可掬地俯瞰大地,升起已经有一竿子多高了。

不一会儿,杨德山回到自家门前。他推开栅栏门,牵马进院之后,先把一口袋高粱米卸下来放在院中,然后去掉鞍辔,把马牵进厩中拴好,拌了些草料喂上,这才匆匆进了屋。

见苗凤两口子也在屋里,杨德山很感激,便说道:“大哥,大嫂,让你们也跟着受累了。”苗凤说道:“兄弟,你看你这话说的,你这么做又是为啥呢?净说些没用的。说吧,都需要我和你大嫂干啥?”

杨德山笑说道:“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院子里我刚卸下一口袋高粱米,你帮我扛进来吧。大嫂,你和银环俩把洗干净的白菜疙瘩和绿豆加冰糖放在锅里一起煮上,等啥时候看见绿豆煮开花了,白菜疙瘩稀烂了,你俩告诉我一声。”

三个人一听,便各自忙开了。苗凤的活儿简单,他把粮食口袋扛进屋来便没事了。苗大嫂与银环两个人可得忙呢,只见她两个人守在锅台前不停地往灶坑里填柴禾,还时不时地揭开锅盖察看一下,看锅里的东西煮到什么成色了,一时间灶堂内热气腾腾。忙活了大半天,两个人总算把汤汁熬好了。

杨德山上前一看,觉得很满意,马上到碗架内拿来三只碗盛汤。大家也跟着一齐忙活,分别把汤给洪氏一家三口喂下去。之后,又给他们把棉被盖好,接着又往炕灶内填了把柴禾。

大概过了两袋烟的工夫,忽听金栋“哼哼呀呀”地直嚷热,然后又伸胳膊又蹬腿,便要掀被。

见状,杨德山赶紧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汗流如洗,便说道:“好孩子,听话,你先别动,你身上正出汗呢。汗得慢慢往下落,不然再闪着了,某们这大半天可就白忙活了。”说完,把盖在他身上的棉被稍稍掀开一条缝。

此时,费氏也正在出汗呢。她感觉原先闷胀的头开始轻爽起来,浑身也快意融融,整个身心都生机勃勃。听见金栋嚷热,忙说道:“儿呀,快听大爷的话,别乱动,你正出汗呢。等落了汗再掀被。”说完,挣扎着要坐起来。

苗大嫂看见,忙上前按住她,说道:“大妹子,你也别动,你现在也是病人。再者说了,如果再闪着了,他杨大叔这番苦心可真就白费了!”

苗大嫂话音刚落,又听洪四家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俺这是在哪里呀?许不是在做梦吧……”

费氏忙说道:“他叔,你觉得好些了吗?”

洪四家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浑身都在出汗,一点力气也没有。咱这是在哪里呀?”

见洪四家醒了,费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见她激动地说道:“你还记得那天黑夜咱们见过的杨大哥吗?咱们是在他家里。”

一听这话,洪四家甚感茫然,忙问道:“咋回事儿?咱咋……”

费氏说道:“你忘了?那天咱走到一户人家门口……那就是杨大哥家。咱是被杨大哥救回家的……”

一见洪四家也醒了,杨德山如释重负,心中轻松多了,因见洪四家一时懵懂,便说道:“兄弟呀,你整整昏睡了一宿加大半天了。安心躺着,别着急。那天夜里我让你们去投奔李家店,谁知你们却鬼使神差地转到我家门口来了。看来咱哥俩有缘呀!既然老天爷这么安排了,那你就放心吧。”

看见一家三口都醒了,苗凤也抑制不住心中喜悦,说道:“是呀!你们碰上德山兄弟,就尽管放宽心好了。他这个人呀,一贯心肠热,见不得谁有啥难处。”

听大家这么说,洪四家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很快想起了日前的事,只觉得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然后又幸运地被挡回来了,一时间竟咂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想想这两个多月来的艰辛历程,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曾有几日温饱?又何曾有一日能像今天这样躺在暖被窝里歇乏养精神!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中感激还是想起了往事心酸,洪四家的眼泪竟似开了闸的水一般,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没一会儿便把枕头打湿了。

思来想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下半晌时,他与费氏才觉得身上大爽了。虽然还有些乏力,但已经是病去一身轻了。

二人口头谢过杨德山与苗凤两口子,然后让金栋给杨德山、苗凤及苗大嫂叩头,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杨德山忙拉住金栋,说道:“孩子,罢了,罢了。积德行善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想不管是谁,只要遇见这样的事儿,都会出手相助的。等你将来长大了,看到别人有难处的时候,我想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说是不是?”说完,摸了金栋的头一下,然后坦然地笑了。

洪四家见杨德山直率豪爽,只有在心中默默感念。

随后二人各通了姓名,又序了年庚。杨德山长洪四家六岁,自然是大哥了。银环长金栋三岁,便姐弟相称。时下银环十岁,金栋七岁。

时逢冬闲,又因大雪封门,所以杨德山有空在家陪着他们聊天。当谈及一家三口日后如何时,杨德山说道:“现在大雪把路都给封了,我看你们暂时也无法动身,就安心在我家里先住下吧。既然老天爷让咱们相识,那就说明咱们缘份不浅。”

洪四家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杨大哥救俺一家人性命,俺一家人恐怕早就暴尸荒野了!大哥的救命之恩,俺即便是肝脑涂地也恐难报达万一。眼下俺是在旅途中,身上既无隔夜之资,脚下又无立锥之地,只能把大哥的好处铭记在心里头了。俺这一辈子但是能有个立脚根的地方,即使无法报达大哥的救命之恩,俺也定要诚念在心,不敢一时忘怀。要是今生今世老天爷不容俺报达大哥的恩情,那就等来世托生牛马再报达大哥的深恩厚德吧!俺一家人明日就辞别杨大哥,前往三棵树去寻找亲人,能早一天见到亲人,俺这颗心也就能早一天安稳下来。”

杨德山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听洪四家说明天便要走,不禁沉吟半晌,然后说道:“往北去的路可不近,又何况如今大雪封门呢!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一家三口是因为啥倒在我家门口的?我看你们现在走,——难呀!”

洪四家叹了口气,说道:“再难俺们也得走呀!俺一家人总不能赖在你家里不走吧?就是你好心留俺,可俺这三张嘴又吃啥呢?”

杨德山半天没言语。但他生就的一副侠肝义胆、火热心肠,救人不救到底,他的心便放不下来,所以一边抽烟一边捉摸。

过了一会儿,杨德山问道:“兄弟,你除了会种地以外,还会其它的手艺吗?”

洪四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会别的又有啥用?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事!”

杨德山忙问道:“你先说说,你都会啥吧?”

洪四家又叹了口气,说道:“会织布、会捞纸,没有织布机、没有作坊也是枉然呀?”

杨德山听了,兴奋得一拍大腿,口中说道:“太好了!只说会织布这一样,眼下就是热门生意!如今织一匹小布能挣一斗高粱米。只要会这一行,你们一家三口就不愁没有饭吃了!”

按说听见这话洪四家应该高兴了吧?可他还是愁云满脸,只见他叹了口气,说道:“可……织布机在哪里?俺一家人……又住在哪里呢?”

杨德山笑了笑,说道:“兄弟,只要你有这门儿手艺就不用愁了,我家东下屋就有现成的织布机。那是某环儿她妈留下的。自从她去了,我就再没动过它。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可行,那我就把东下屋给你们腾出来,你们一家三口先住下。关于揽活的事儿,我帮你去揽。等熬过这一冬天捱到春暖花开了,到那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再往三棵树去,天也暖和了,雪也化了,路也好走了,那得少遭多少罪!”

听得这话,洪四家与费氏这才喜出望外。这真是:绝处逢生因月老,鬼使神差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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