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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平静的一天

雾收起的时后,柳生也醒来了。睁开明亮的双眼,双手用力的搓搓脸,除去睡意的干扰,左右看看,脸上就浮出舒展的笑。走出偏殿,走进大殿,入眼处的是娘娘坐在蒲团上的背影,娘娘闭目静静的端坐着,一手持珠,缓慢又有规律的拨动着;一手掐诀,似佛祖的拈花兰指,若道尊的抬手缚龙,举重若轻间与天地融为一体,亦或什么都又不是!柳生依着娘娘身边,默默的坐下,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什么又都在想!“回忆再美终究以是过去,未来再差日子还是要继续,学会轻轻放下过往吧!开始踏上新开始的人生路………“

下午时分,柳生从默坐的冥想中回到现实,神游天外的思考终于有了些许灵光的启迪。“心有灵,天与地,万事万物随缘起;人有神,运与气,朝朝暮暮行修持;贪嗔痴,生与死,谁人勘破红尘里?”拍拍昏昏的脑袋,柳生看看还在入定中的娘娘,赶紧恢复了端正,表现着严谨的肃然,轻轻站起,弯腰向娘娘深施一礼,转身轻松的离去。天是那么的蓝,树叶是那么的绿,阳光依然耀眼,清新的空气里,觉得白云也悠然。想通了一切,悟透了所有的“柳生和小三。”一个人在村子的路上撒起了欢,现实就在眼前,一十四岁的男孩身体里,躲藏着一个二十七岁男人的灵魂,豁然明悟了活着真谛的少年,现在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自自然然,自然而然。

“柳生啊,你又在贪玩?午饭吃了吗?”大房嫂施施然从村外走回,见了柳生就打招呼,言语里流露着关切和亲热。柳生张嘴就想说话,突然感到不妥。羞涩的一笑,亲近的走到大房嫂子身前,自然的接过大房手里提着的袋子,相伴而行,往大房家的方向走着。“你没吃午饭吧?正好嫂子也没吃,上我家,嫂子炒韭菜鸡蛋,下面条一起吃;你土贵哥,去县城找淘井捞机器的工程队了。我刚刚去我娘家给你两个大侄子送换洗的衣物和奶粉回来;那晚你帮我家看井浇地,嫂子谢谢你了。”大房自顾自的说着,柳生默默的低头走着听着,心里有种不习惯的感觉,感觉两人这样一起走着,很是不妥,于是就慢了一步,和大房拉开了些距离。而在大房的眼里,柳生就像自己娘家的小弟,还是个孩子,在加上大房本就朴实率真的性格,怎会忌讳什么!“柳生,你饿的没力气了吧?把袋子给嫂子提吧。”柳生忽的想起,自己才14岁,那需计较那么多!嘴角刚刚微翘,想要笑。就听到大房嫂子的话,猛的满脸通红,紧走两步,手里却把袋子抓的更牢更牢。大房瞅了一眼柳生,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也就继续边走边说了起来。“你土贵哥那天清早去地,在村口见你时候,还不知道是你帮我家看井的,他到地里看看觉的水浇的还不够透,就去推闸送电,谁知道!电线却连线着火了,吊挂抽水机的绳子和输水胶管都被烧段烧的什么都没了!抽水机落到井底了,你土贵哥生法捞了两天,说是就没碰到机器的影子。咱小家小户的新抽水机有买赔不气,听说镇里有专业打捞的人,也便宜。今早就让他去找人家,昨夜又去和洪亮喝酒了,赖在床上不起来,我和他吵了一架,磨磨蹭蹭的快上午了才出门。”说着说着,不知道大房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咯咯的大笑了起来。“笑什么了媳妇?”土贵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个酒鬼,懒虫,人找到了吗?吃饭了吗?中午在那吃的饭?”大房扭头一看,是自己的丈夫,性直的她连珠炮的问了一串问题,问题里明白的加杂着对自己丈夫的关心和爱惜。“没吃呢!人找到了,价钱也谈好了,算的低只要200元钱。只是人家人手不够,咱家要帮趁两人,到时帮忙装卸装卸工具。“哦,那就好,我俩也没吃呢,走走走,赶紧回家,我给咱们做好吃的。”“媳妇,炒个硬实菜吧,我想喝二两!”“呸,不炒,你想的还怪美了!哦,不,柳生,嫂子炒个好菜,只让你吃,让你哥哥看着不许他吃……口水流满地……哈哈哈哈…。”

柳生从土贵家起身离开回家的时候,村庄里家家的院子里都升起了炊烟,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也都陆续的归家。宁静的村庄也开始热闹了起来,一路微笑,胡乱比划着打着招呼,柳生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进了院子后的柳生捂着肚子,弯下腰,压抑着自己声音,欢快的大笑着,脑海里回忆着自己刚刚那胡乱地比划;那是一种怎样的招呼,怎样的表达啊!“弟弟,弟弟,爸爸回来了,在堂屋,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镇里“小十街”的猪头肉,还有,还有事情要和你说话!”耳边传来大姐急促的声音。柳生直起身子,随即欢快的扶扶大姐的双肩,快步向堂屋跑去,身后传来大姐含笑的话“小馋猫,你慢些啊!”堂屋的正中一张小方木桌的西侧,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灰白色的发短短的软软的听话的帖服着脑袋瓜,黝黑的脸庞必是经历了无数的风吹日晒和雨打,端正的五官上一丝莫名的哀愁无奈夹杂显露着,一双略略浑浊的眼睛此刻正露着笑意望着向自己奔跑过来的儿子呢。柳生从背后搂着爸爸的脖子,低下头,紧紧贴着爸爸的头的一侧,磨蹭着,抵触着。“在家里有没有调皮,淘气啊?是不是又惹姐姐俩生气了?”父子、父女四人一起,在或许简陋,亦或简单的家里,温情的扯着家长里短,幸福的憧憬着幸福的明天,唠唠农事的琐碎,讲讲外面挣钱不易的辛酸。在热闹温情里,给予了肠胃和身心的满足感。

“我在城市里打工时,托人打听过了,城里有聋哑人学校,学费一年4700元,有减免条件,我们家的情况是属于能减免和照顾的,寻村长开张证明,再到镇民政部门开张证明,九月开学时候,就可以去上学了,到时只需要缴纳1900元食宿费用就行,柳生,你愿意去吗?”晚饭后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柳生的爸爸,一边喝着水一边慢慢的讲着。柳生转头看着爸爸,眼睛里流露出既吃惊又惶恐,或者、或者还有害怕的神色。“爸,能不能不让小弟去啊!他还太小,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出过村子啊!”二姐看到柳生害怕的样子,赶紧为弟弟说话。“那怎么行呢?弟弟总要长大的,总要出去闯闯的,不会说话,不认识字,和别人无法交流,被人骗了诓了,怎么办呢?”大姐大声的反对着!说来说去,大家又突的沉默了,眼睛都看着柳生,期盼着,等待着!柳生茫然的看看爸爸,看看大姐,看看二姐,茫然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吧!

夜,柳生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去聋哑学校上学,真是见鬼了!虽然明了,并且心里感恩着爸爸姐姐们对自己的爱,可自己明明会说话啊!想啊…想啊…想啊………!“我帮不了你,许多事的发生发展改变和继续,它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而不是要有什么莫名的奇迹的佐证和给予。”想想娘娘的话,想想现在的自己,“我要怎能才有一个合理的契机呢?我怎样才能合情合理的开口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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