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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本小姐

亚瑟市警局第四分局的办公楼里,琳正在台灯下研究着各方面的资料。一支铅笔被她插在了头发里,她的嘴里也不停地啃着一根满是牙印的铅笔。她手里拿着的都是近几年亚瑟市非正常死亡案例的资料。同样在加班的黑人查理给他端来了一杯咖啡。

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说道:“拿走,不喝。”

“你平时不都喝加牛奶的咖啡么?我还给你加了两块糖。”

琳抬起头瞥了查理一眼没好气道:“现在是平时吗?我现在在工作,我需要集中注意力!现在我要你和这杯咖啡一起消失!立刻!马上!”

查理见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无语地端着咖啡正要离开,却被琳给叫住了。

“等等。给我弄杯黑咖啡过来,越苦越好。”

查理翻了个白眼做了一个遵命的动作道:“是~我的姑奶奶~”

警局的厨房里查理手里拿着一桶黑咖啡,他正琢磨着这个姑奶奶说的苦一点是个什么概念。他往杯子里先是倒了一点,之后感觉似乎不太够,又想到如果一会这妮子又嫌弃不够苦的话岂不是又要说自己办事不利?于是他索性倒满了整个杯子三分之一的量。

琳正看着报告上前五年没有被告破的诡异案件,这些案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死法,可以说是花样摆出,都可以开一场谋杀现场的艺术展了。突然,她发现了这些案件中的共同点。这些死者无不是死前有过大起大落的经历而且都有尸体腐烂程度与科学推测数据相差较大的情况。比如破产银行家东山再起之后在餐厅吃牛排给噎死的,当救护车赶到现场时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尸臭。还有一夜间崛起的夜总会,一年后又一夜间被人血洗的。现场的尸体找不到一点外伤,更诡异的是现场死亡的二十三个年轻的帮派分子统统是死于心脏病发作。据说到第二天早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也出现了腐烂迹象。

琳看了一下报告上的案发时间,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亚瑟市还下了一场大雪。她能够清楚的记得这一天,是因为她所有的亲人也在那一天死于坠机事故,而她因为与男朋友吵架分手而喝了个宿醉,刚好错过了那个航班而幸免于难。从那以后琳就再也没有做过两件事,一是坐飞机,而是找男友。

一阵浓重的咖啡味飘了过来,查理将一杯像墨水一样的咖啡递了过来。琳看都没看一眼就端起来喝了一口。看到琳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查理也是松了口气,这回这个难伺候的姑奶奶终于满意了。还没等查理开口说话,琳突然站起身拿着外套和文件又风风火火地走出了办公室,看那样子的确有急事啊。待琳走过后,查理有些好奇地端起琳的杯子,将里面的咖啡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杯子里,又小小地嗦了一口。

“噗!”满嘴的咖啡喷了出来。查理连滚带爬地跑向厕所漱口去了。

“这姑奶奶还是人么!这么苦都没有反应!”查理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不停地用牙刷刮着自己的舌头,试图去掉一点苦味。

第四分局的技术科内技术员眼镜唐正在办公桌上架着酒精炉在烧杯里煮着泡面,眼看到了加调料的关键时刻。“呯!”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琳出现在了门口。正全神贯注的眼镜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包调料撒了一半在桌上。

眼镜唐:“大小姐,我的门刚修好才两天,拜托你能不能温柔地敲一下门呢?”

琳翻了翻白眼对着门“咚咚”敲了两下。“呯!”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门轰然倒地。眼镜唐后悔地一脸肉痛。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上头拨下来的经费都用来修门了,他的部门里已经穷到连加班盒饭都吃不起,只能吃泡面的地步了。

琳走近后将一大叠文件扔在了唐的面前。“我要知道这些照片里的西装男是不是同一个人。”

唐看着凶神恶煞的琳吞吞吐吐道:“好的,大姐头。明天晚上报告会送到你办公桌上。”

琳十分不满地插着小蛮腰对着他瞪了一眼。唐立刻改口道:“明天中午之前一定送到。”

琳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唐立刻妥协道:“好吧,明天一大早。”

琳瞪着眼睛,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我现在就要结果!立刻!马上!”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样子。

眼镜唐为难道:“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吃夜宵。”唐可怜兮兮地看着那碗正在烧杯里煮着的泡面。

琳顺着唐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也叫了起来。“夜什么宵!本小姐我还没吃晚饭呢!赶紧干活!”

于是在琳的淫威之下唐饿着肚子坐在电脑前魂不守舍地操作着,不时地瞥向琳的方向看几眼,主要不是贪图琳的美色,而是琳手里端着的泡面。

“嗦~嗦~嗦……”琳没有一点形象地将脚翘在桌子上,手里端着那碗泡面咂吧咂吧地吃着。她似乎注意到了唐正在偷看自己,她将那两条翘得老高的大长腿放了下来,随手抄起一本文件就丢了过去砸到了唐的面门上。

琳:“干嘛!不好好工作,偷看本姑娘呢!占我便宜!”

唐委屈道:“大小姐,你吃得这么大声叫我怎么专心工作啊。而且我也没有占你便宜啊,我自始自终都在看着泡面,我绝对没有偷看你,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要我在你和泡面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肯定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选择泡面!你对我没有吸引力的。安啦!而且我一直想要告诉你,那碗面还没有放任何调料,加点辣酱会更好吃的。”唐咽了咽口水。

琳捏着拳头克制住了想要拔枪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的嘴里挤出。“臭小子!居然说我没有吸引力,比不上一桶泡面!你找死!”

“啊!救命啊!别打脸啊!我说错了,你太有吸引力了。我选你!不选泡面!”

查理坐在办公室里似乎听见了某人的求救声,不过他摇了摇头,猜想着一定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错觉。

天亮后眼镜唐变成了破眼镜唐,在琳拳头的淫威下,他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他顶着鼻梁上那副裂成蜘蛛网的眼镜工作了一整夜,在太阳照进窗户的那一刻他将报告结果送到了琳的手上。琳翻开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坏笑,然后温柔地摸了摸眼镜唐肿成猪头一样的脸柔声道:“其实姐姐这样逼着你是希望你进步,你可不要怪姐姐哦~等破了案,姐姐请你吃一整锅的泡面都没问题,哈哈哈哈~”

琳得意地笑着走出了技术部的大门,因为她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不过眼镜唐却不禁地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冷颤。他现在正怀疑这女人的精神是不是有些问题,看到琳刚才风情万种的样子他差一点就真的沦陷了,不过一想到昨晚自己被揍的情景,唐果断地摇了摇头,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种女人可不是他的菜。

查理坐在办公椅上头仰着天正打着呼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刚睁开眼,琳就将一张照片贴到了他的脸上。

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要你找到这个人。”

查理揉了揉眼睛迷糊道:“这算是问候早安吗?这人穿成这样,是个推销员么?”

琳打了个响指。“很好,我们就从推销员开始查。我要知道这小子叫什么,住哪里,联系方式,就连他家里有几只宠物也要给我弄清楚。就算他是推销员我也要知道他推销什么。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查理:“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他干的?所有案发时间的监控录像可都是雪花一片啊。这照片哪来的?”

琳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坏笑道:“哼哼,我查了五年来所有的离奇案件,都没有案发时间的录像,但是这个家伙都曾在案发前一天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看看这个时间是几点?”

查理皱着眉头看着照片上的时间都是午夜前十分钟。“他该不会是鬼魂吧?”

琳白了查理一眼。“就算他是个鬼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逃出本小姐的五指山!看他那猥琐样做鬼都难为他了。”

“阿嚏!阿嚏!”我揉了揉鼻子。真是活见鬼了,这副皮囊居然还会生病?肯定是个便宜货。我用恶月的盘子装了一盘炒鸡蛋端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她却坐在餐桌前闷闷不乐。昨天晚上在地铁碰到了这个奇怪的小屁孩,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将她带回了我和恶月的窝。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是我的同情心作祟的。一个恶魔同情心泛滥捡回一个流浪的小孩?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好吧。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笑话。我居然会有同情心!我怎么会有同情心!我怎么能有同情心!我可是个恶魔哎!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出更好的了。

我:“小孩,吃饭。”

小女孩摇了摇头撅着嘴道:“我不吃。我要我的猫。”

你的猫?恶月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猫了?我偷偷瞥了一眼正躲在鞋柜里的恶月对着他使了个眼神。恶月探出个脑袋对着口型道:“把她给我弄走!立刻!”

我点了点头又对着女孩道:“小孩,吃完我带你找警察叔叔。”

“我不!我要我的猫!”小女孩瞪着我耍起了无赖。

“那不是你的猫。”

“就是我的猫。”

“不是!”

“就是!”

没完没了的五分钟后恶月终于忍无可忍地从鞋柜里跳了出来扯着嗓门道:“老子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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