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教的小姑娘名叫童新月,才八岁,除了有点粘人和任性,很是可爱。听柳老师说小姑娘父母离婚了,母亲去了日本,家境很优越,父亲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所长,家里有几个佣人和一个保姆。绿绮教新月好几个礼拜,只在第一天跟童昊天碰过面。
那是一个理着平头,身材挺拔,五官周正的男人,看起来不是特别帅,却有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度,举手投足自成一派,说话也是干净利落,掷地有声。
“章老师,我比较忙,既然新月这么喜欢你,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你的实力和为人,所以请你放心的教新月,有任何困难,你可以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穿着一身蓝色修身西服的童昊天,看见绿绮和新月手牵着手,在保姆的陪同下,从花园门口进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大门口,等她们走进了,他一个手把新月抱了起来,另一个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给绿绮。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这样不礼貌,礼仪老师说了,名片要双手给人才可以。”童新月小大人一样双手接过名片,并双手递给绿绮。
“谢谢新月。”绿绮微笑着双手接过小姑娘手里的名片,看了看名片。
“还是我们新月说的有道理,是爸爸不对,爸爸跟老师道歉。不好意思章老师,是我疏忽了言传身教。”童昊天抱着新月很诚恳地对她道歉。
绿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一笑:“童先生,谢谢,名片我会放好,只要新月喜欢学,我就会尽心教,你知道我的电话,课程时间要改或者你不忙的时候要了解新月学习的情况,也可以联系我。”
“爸爸,章老师教的可好了,我最喜欢她教的课了。”童新月圈着童昊天的脖子撒娇道。
“哦,看来我们新月是真得很喜欢章老师了。”童昊天亲了一口童新月的脸颊,然后看着微笑的绿绮说:“章老师叫我名字就可以,老师叫我先生,我怎么敢当。或者你跟我们所里那些同事一样,称呼我童律师,就行。”
绿绮对他笑了笑,看了看腕上的时装表:“童律师,以后请多多关照。那时间也差不多该上课了,我跟新月去琴房。”
童昊天笑着点点头,还是一个手抱着新月,另一个手对绿绮比了个请的手势:“请。”
绿绮没想到他要亲自带路,只好跟着他往前走。穿过一个复式的厅,转进右边的一个走廊,沿着走廊经过三四个房门才到琴房。开门后,绿绮对着眼前一屋子的乐器,很无语。眼光慢慢地掠过左边靠墙的架子上,大提琴、小提琴、二胡、古筝、、古琴、琵琶都被陈列在上面。右边是一架三角钢琴,边上还有架子鼓。难道他准备开琴行?还是这些都是新月要学的琴?要是这样,这爸爸也太疯狂了吧,也太会虐待孩子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要学这么多乐器,除非是天才。不知觉间,绿绮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章老师,你误会了。新月只跟你学了古琴,其他的乐器是不知道她要学什么前,给她买的,让她尝试着玩,看她喜欢什么,就专心学什么。”童昊天似乎读懂了绿绮的心思。
绿绮听到他的话,感觉很崩溃,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只是要在这一堆乐器里教课,她还是真有些不习惯。
“童律师,有没有摆设少一点的房间,只要简单的两个琴案和一个茶几……”
“行,请跟我来。”童昊天看了看所谓的琴房,也皱了皱眉,抱着新月转身带路。
绿绮回身进了琴房,取了架子上的古琴出来,然后跟上他的脚步。童昊天出了走廊,引着她往楼上而去。到了二楼,他打开一间房门,让绿绮先进房间:“章老师,你看这里可以吗?”
绿绮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布置,点了点头,如果这样的布置还说不行,那可真是有点矫情了。整个房间是淡雅的浅咖啡色,木质的地板,整排的书架,宽大的书桌,真皮的沙发,茶色的茶几,还有两个不算太高的几案靠墙而放,上面是两只古朴的瓷花瓶,散发着晶莹的柔光,看起来就是精品。
见绿绮看着花瓶,童昊天解释说:“这是定瓷,左边的是梅瓶,右边的是贵妃瓶。”
“童律师,这瓶子太贵重了,能不能换个地方。”绿绮一听是定瓷,难怪了。在盛世小剧场里,墙壁的装饰框里,也放着一些瓷器精品,绿绮还一件一件欣赏过。
“不碍事的,那只是两件高仿品。”童律师呵呵笑了一下:“章老师,如果没什么问题了,今天暂且先将就一下,下次上课前,我会让人安排好琴案。”
绿绮点了点头:“那我们今天就先不教曲子,讲些古琴有关的知识吧。来,新月,跟爸爸说再见。”她边说边把手里的琴放在茶几上,转身对新月招了招手。
童昊天放下抱在手腕上的新月,轻坲了一下她的头:“去吧,喜欢就认真学。”
新月乖巧地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谢谢,爸爸。”
等童昊天关了门离开,新月才快步走到沙发边,甩了拖鞋一个跳跃就上了沙发:“老师,这是我爸爸的书房,平时都不让我进来,就怕我把花瓶打破了。我最喜欢这个沙发了,很舒服的,老师你也坐。”小姑娘还边说,边拍拍身边的空位子。
绿绮绕着沙发转了一圈,才在很不显眼的地方看到了沙发标志,原来是产自意大利的M&D,不禁暗自感慨,真是有钱人啊。可是又有些疑惑,问小姑娘:“家里那么多乐器,怎么你爸爸先前没给你请家教吗?”
“请过得,都不喜欢。”小姑娘在沙发上蹦跳着。
看的绿绮心惊,就怕她跳空了,砸到茶几,赶紧把她扶住了,给她穿好拖鞋:“后来怎么到少年宫了?”
“上幼儿园时,听见别的小朋友说章老师教的很好,就跟爸爸说了,然后爸爸就让我去少年宫跟你学琴了。”小姑娘下了沙发后,很开心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书桌上的东西,一会儿摸摸书架上的书,倒也不靠近那两只花瓶,这让绿绮放心不少。
让她玩了一会儿,等她安静下来,绿绮才给她上课,讲了些关于古琴的故事和常识,原先在少年宫大多讲的是技巧,太细化的还是没有开讲过,如今专门教新月,她也设想了一些新的课程,这样可以增加一些趣味,免得课程太枯燥了。
当晚因为开始讲课晚了几分钟,绿绮就延后了几分钟下课,既然拿了人家给的钱,就要遵守约定的时间。下了课,又跟等在客厅的童昊天说了几句,关于以后上课的事情。等她离开童家,已经是九点半都多了。到地铁又等了一班车,所以当她下了地铁,已经十点半过了。
走出出口,发现巷子有些暗,有几个路灯好像坏了。绿绮取出手机,当手电,才发现有好几个没接的电话,有地锦的,也有千树的。绿绮站住脚,回了一电话给千树,电话通了,就听见一个男声:“绿绮,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绿绮仔细听才发现是地锦,笑着回道:“今天有家教啊,在回来的路上了,已经出地铁口马上到。”
然后电话没声音了,绿绮奇怪地收起电话,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想快步走过暗处。还没走几步,黑暗中没看清高低,结果就不小心就崴了一下脚,疼得她差点就跌倒了。赶紧稳住站定,蹲下去使劲地揉几下,希望疼痛能消失,好让她快点回疏影小楼。还真是出师不利啊,第一天去家教就崴了脚,还好没有摔倒不是最严重,否则还真要影响明天的上班了。疼好了一点,正准备站起来,就看见前面一个人匆匆地奔过来,扑向她,她吓得尖叫起来,手脚并用的乱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