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宇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是姜刑警:“你跟和真在一起吗?”
“没有。”
“没有?”姜刑警摩挲着车和真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
“我现在跟老婆在一起,怎么了?”
“她不接电话,我赶过来,见她的电话在这里,人却不见了。我以为她在睡觉,房里并没有人。”
“到附近看看她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
“我现在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那是不是去美容师、商场什么的?”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她说饿了就一起吃了午饭我就回来了,她说今天有点烦,对了,她的车在吗?她今天是开车的。”
“不管怎样,我下去找找看。”
暮色中,车和真的车灯雪亮,她在空旷的道路上开着,她神色慌张地四处观望:“到底这是哪呀?我怎么来这了?好害怕。到底为什么呢?我分明是和善宇一起吃完午饭就回家了啊,”她紧张地思忖:“善宇说公司出了点事要回去,所以我回家了,之前我做了什么啊?”她靠边停车:“手机在哪里呀?等一下,善宇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舅舅,对,舅舅的电话号码!”
后面有辆大型货车打着强光按着喇叭飞驰过来,车和真更加慌张:“那又是什么?我要赶快让路啊。”她刚启动拐弯,大货车就擦身呼啸而过。
在加油站的电话亭,车和真祈祷着:“一定没错,这个号码是对的。一定是,一定是善宇的电话没错的,拜托一定要接电话啊,善宇。”
“喂。”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善宇吗?”
“和真吗?”
“对,我,和真。”
“你现在在哪呢?舅舅找你呢。”善宇很焦急。
“善宇,我很害怕,要害怕死了,我不知道这是哪,我分明回家睡觉了呀,和善宇你一起吃完午饭,分明是睡了,”车和真捂住狂跳的心:“但是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却在开车!是啊,我开着车,抓着方向盘!”
车和真抓着电话:“这里?这里是加油站。”
善宇说:“问你是哪里的加油站?把电话换给别人,谁都行。是,对不起,请问那是哪的加油站?是吗?我知道了,谢谢。现在,那个女的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就过去,请你不要让她开车,拜托了。”
善宇迅速开车出门,在小区门口被英心看到,虽然没有打招呼,英心也懒得理他。
英心进门看到英兰在家,问没出去吗?英兰说:“对不起,忘了给你电话,害你白跑。”
“没关系,就当运动了,我看见你老公出去了,恩智还没回家吗?吃晚饭了吗?”
“今天我们和恩智一起出去吃的。你没看到,今天就像上演出剧一样。”
英心回家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老公,道植说:“悲剧啊,悲剧,一家三口都互不相信,吃了饭,英兰跟郑女婿一起了吗?”
“没有,接了不知谁的电话又出去了。好像是那女人的舅舅。”
道植听了又直叹气。
善宇赶到加油站,看见车和真的车,可是她居然在里面睡着了。加油站的人确定善宇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就将人交给了他。善宇敲车窗唤醒车和真,她相当错愕。
回去的时候善宇开车送她,车和真睡着了,善宇忍住没有问她,舅舅在后面开和真的车。
回到家,和真问善宇:“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呢。”
“舅舅后面没有跟来吗?”
“先把你的车放这,又回加油站了,舅舅的车还在那呢。”
“他去哪里了?”
善宇说:“我快疯了,真是的,拜托你打起精神呀。”
“你为什么发火啊?”和真今天穿的是淡蓝色花纹连身裙。
“你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呀?”看来善宇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谁知道车和真理直气壮:“谁开玩笑了?”
善宇说:“这边坐下吧。”两人在客厅坐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车和真露出不可理喻的神情:“郑善宇,我车和真,行了吧?”
善宇继续问:“在加油站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还记得吗?”
“对呀,我没有手机的,我就用公用电话……手机在这呀,真是的,我这记性。”她拿起客厅桌上的白色手机。
“你为什么到那个加油站了呢?”
“当然去加油罗。”
善宇仔细看她的神色,一时仍然下不了判断。车和真问:“我现在很奇怪吗?”
“那你给我的说明书你还能想起来吗?”
车和真立即露出非常关心的神色:“对呀,说明书,怎么样了?发上去了吗?有效果吗?”
“被删除了。”善宇狼狈地说。
“什么?一定要发呀。”和中午的冷漠反应简直判若两人。
这次善宇相当震惊了:“我不是白天给你说了?”
“是吗?”车和真努力思索:“谁拿走了呢?”
“拿什么?”
“声明书。有一个年轻男的在呢,还有一个女的。”
善宇快崩溃了:“什么事情都出来了。”
“不要这样,没有什么问题啊。只是我现在什么都讨厌呀。”说完又打哈欠了:“我困了,现在几点了?”她看了看手表,一直打哈欠,到卧室掀开被子,倒下就睡了。
等善宇跟到卧室她已经沉睡了:“睡了吗?真的睡了吗?”没有任何反应,善宇只好作罢,帮她关灯关门后出来了。
“说有一个年轻男的,在哪呢?这里吗?是不是有了别的男的就清醒了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对,正睡着觉,醒来的时候就开着车,怎么会?”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回家了。
善宇回家看见英兰,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和真有点奇怪,刚刚过去的事情好像就会忘记,好端端的也开玩笑吓唬人。”
英兰扭头看他:“干嘛对我说这个?我对那女的不感兴趣,所以以后不管那女的怎么样了,不要跟我说。”
“你知道关于声明书的事吗?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我也想不起来了。”英兰认为合适的时候是应该装傻的。
“和真说声明书被别人拿走了,一个年轻男的,那不就是说有男有女吗?在和真家里应该有什么事情吧?”善宇好像跟同僚商量事情的口气,完全不顾及听话人的立场。
“为什么那个女的家里的事情问我呢?”
“和真变得很奇怪嘛,记忆一会有一会没有的。”
“那就去医院呀,我又不是医生。”
“你说有人正睡着觉呢,醒来的时候却开着车,这个有可能吗?我是说和真,会不会有那样的事呀?”
英兰忍无可忍了:“拜托不要再说那个女的事了,好不好?”再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