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道士张文彥得知张仁杰三人的正在客栈酒店内吃饭喝酒时,自是欣喜若狂,但当听说他们又有两人变为三人时,自是诧异不解,禁不住追问道:“平辉老弟,他们不就两个人嘛,你怎么说三个人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不是他们,而故意拿这事开玩笑啊?”
王平辉道:“师兄,放心吧,千真万确的,我耳不笼、眼不花,看不错的,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和你们开玩笑呐,现在他们真的是三个人,我看可能是路上又结识相交的。”
“是嘛,如此这样说的话,看来我相要立马擒拿他们,已经行不通了。”张文彦本想立刻就向赵俊东二人发难的,当闻知人数与自己旗鼓相当时,立时便改变了主意,为了知己知彼而确保出手之时,万无一失,随机附耳便交待起赵俊东他们皆不认识的李志成怎么做来。
身体瘦小,方面大耳的李志成明白其意后,随机换下道衣,穿了便装,便前往酒店的饭堂里查看情况去。酒店的饭堂内虽然还没有坐满人,但所余下的空桌子也不是太多了。李志成进入饭堂后,寻觅了一下,当看到距离赵俊东三人很近的地方,还有一张桌子空着没人坐时,便假装吃午饭的样子,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不食五荤三厌的他随便向伙计要了三、两样小菜,又要了碗面,随着伙计端上后,便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细听起赵俊东三人在谈论起什么来。
且说赵俊东、郭泽成、张仁杰三人由于酒逢知己,话题投机,正开怀畅饮着,对于李志成的就近坐下,由于其扮相与路人无二,他们自还当行路之人进来用饭,自是不太在意,更没有起任何疑心,只是抬头粗看了一眼,便又互劝着喝酒交谈去了。
不说李志成如何细嚼慢咽,听赵俊东他们谈话,但说赵俊东三人一阵闹腾,决定等凉快后在行赶路的三人酒足饭饱后,随机便让伙计安排了间房子,躺倒在客栈内休息去了。
那道士李志成见之,自是心喜,随机三下五去二吃了午饭,便立刻起身离开饭堂向张文彥报告情况去了。
话说张文彥知晓三人的情况后,随机便商量起如何下手擒获赵俊东三人之计策来。然而他们却不知,就在他们商量的同一时间内,也有人正在商量着擒拿郭泽成三人之事呐,在此一定有人会问,与赵俊东三人有矛盾的,不就道士张文彥,以及胡定哥,还有金振英三家嘛,在说这三家除道士张文彥在此,其他两家都不在此,怎么还会有人要擒拿张仁杰三人呐,尊驾,还记得上文咱们说过,段浩然知晓失败的原因后,心中自是过意不去,为了帮助金振英弟兄早日报仇雪仇,也为了金振英开出的赏金,便特意派出了自己的手下武功最高的段神武,让其带领着七、八人,沿途一边发布悬赏的消息,一边寻机捉拿郭泽成三人来,这事就是这样由此而引起的。至于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跟随着段神武到那一看就知也。
话说段神武年近有三十四、五,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有六尺多高,膀阔三停得令后,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比别人强,更为了能够获得悬赏之金,他将人分成两人一伙各自行动后,熟悉夫妻岭是通往阳城的必经之路的他,于是,便带上自己的一名侍从,一路马不停蹄,先行赶到了这里,躲藏在暗处的他们,当发现郭泽成三人走进酒店用罢午饭,为了躲避酷暑炎热,决定暂时先住到客栈里,休息到晚上在行赶路时。原本在郭泽成三人进来时,就想动手的他自是更加心喜,随机便找自己熟识的酒店掌柜吴明智商议擒拿三人之事去,且一见面,没说上两句,便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将自己为了悬赏捉拿郭泽成三人之事一股脑里讲了出来。
且说酒店掌柜吴明智有三十多岁,原本与段神武就相识并共过事,虽然生得面貌俊雅,体态文静,但也是个经多见广之人,不然,他怎能在这个夫妻岭这交通要道上站得住脚,做得了生意。当他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到段神武要他帮忙在店内抓人时,心中自仿佛巨石投入了进去,顿时便激起了千层浪来,他虽然很喜欢金钱,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让他动手抓人去,他还是有些胆怯,刹时间,面对着段神武急迫之情,犹豫了好半天为难地言道:“、、、、、、神武兄弟,这事怎么说呐,你当真看清是他们三个人嘛?”
段神武自当其不同意呐,急不可待地催促道:“吴兄,你尽管放心,我这位兄弟,他曾和郭泽成他们三人见过面,交过手,决不会认错的,这事犹豫不得的,要知机不可失,失不在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吴明智为难道:“神武老弟,我也知机不可失,失不在来的,可这事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去做,如果我用蒙汗药麻翻他们的话,这么多人,今后,我还怎么在这里立脚做生意,你这不是在害我嘛?”
段神武生硬道:“明智兄,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了,你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吧,你没有三两下子,能在这个地方站得住脚,吴兄,你是不是怕赏金不给你呀?”
吴明智生气道:“神武老弟,看你说这话,咱们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嘛,哥是拿蒙汗药偶尔图财害命,但现在人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做?”
段神武眼见其不是不做,而是自己误解了对方,急忙陪礼道:“吴哥,不要多心,咱们说两岔了,我不是说现在就让你动手的,而是让你天黑时在做的。”
吴明智道:“是嘛,我说你要让我现在就做的话,那你可真是与理不通了。神武兄弟,咱们两个共事这么年了,我什么人的你心里是最清楚的,能办的我决不会说半个字的,但不能办,你吴哥我想法也会给你办的,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吧,天黑时要我怎么做?”
段神武分析安排道:“怎么做?吴哥,他们三人不是在房间内休息嘛,天黑趁着无人注意之时,你派个伙计过去,只需用熏香如此这样,保管不费吃灰之力,就能成功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没问题,我这就安排去。”吴明智明白其意思后,随机便安排去,
天,随着太阳的西斜,日光的移动,炎热的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临时歇脚行人随着天气的凉快,陆陆续续收拾行李离开客栈上路了。
吴明智望着陆续而走的行人,自生怕郭泽成三人醒过来,也要离开,急忙便让自己的伙计假装探视,而提前下手去。
伙计不敢怠慢,拿了熏香便往郭泽成三人所住房间探视去,当眼见三人还在熟睡中时,立刻便将手中熏香点燃放下后,随着便悄无声息退出了房屋,关上房门,转身报告去了。
段神武闻知后,自是大喜,等天刚以斜晖,看临时歇脚之人皆已走完、离开了夫妻岭时,刹时,便与吴明智一齐,领着五、六个人,拿上绳索,带上兵器,便前往郭泽成所住房屋,捆绑捉拿三人去。
且说段神武一行悄然无声靠近了郭泽成三人所住房屋后,先贴到门缝上悄悄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当耳闻里面除了齁声外,别无他响时,刹时,推开房门,便冲了进去,两人一伙便对三人,五花大绑、绳捆索绑起来。
且说郭泽成三人在众人的捆绑中虽然被折腾醒了过来,但由于受了熏香作用,自起不来,说不了,无力抗挣,只有眼睁睁,任其绳捆索绑也。
段神武一伙一阵子紧张的忙活,不大一会儿,便将三人捆绑结实,抬到了院子去。正当吴明智与段神武商议着起用什么东西将三人运回大尖山时,一声断喝又如晴天霹雳,在他们头顶炸响,“嘟,光天化日下,你们要干什么?”吴明智等人猛然闻言,自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禁不住便细观了过去,当看清是客店内所住的三个道士时,自还当其仗义执言、抱打不平呐,立刻便恐吓道:“原来是三位,这事与你们不相干的,你们最好不要插手管理之事,否则,对三位没什么好处的,赶紧离开这里吧。”
来人正是道士张文彦三人也,至于他们三人怎么过来的,这得从头说,当他们知晓赵俊东三人要到晚上在行赶路时,张文彥三人商议着原本是想等赵俊东三人在离开客栈之时,在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动手的,观察中当发现酒店掌柜吴明智他们利用熏香抓获赵俊东三人时,自是诧异奇怪,生怕自己的这一场行动落空,于是,便急忙赶了过来。面圆耳大的张文彦面对着吴明智的恐吓威胁,毫不在乎地冷笑道:“吴掌柜,看你把话说的,虽然你们将人抓获了,但常言说见一面,分一半,我们不要太多,就要一个小的就行的。”
吴明智闻言,自还当其要与己平分赏金呐,冷嘲热讽道:“一个就行,别说一个了,实话告诉你,就是半个都不行的。”
张文彦原本只想把张仁杰要到手,来自己惩处的,眼见其一个都不给,自是有些气恼,刹时,怒斥道:“吴掌柜,如此说你们是想要全部独吞,一个都不给了。”
段神武道:“别说一个了,就是半个都没有的,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段神武就不客气了。”
张文彦冷笑道:“你横什么横,不要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你,实话告诉你,今日给也得给一个,不给也得给一个,不然,我们道家虽然不食五荤三厌,但也不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臭道士,即然给脸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段神武说着挥动手中钢刀,便向张文彦头上砍了上去。
张文彦自不会坐以待毙,静等挨打的,闪身避让后,挥舞着手中木棍,便可迎击了上去。
吴明智一见,自生怕战其不过,急忙派人便将自己的伙计给全部叫喊了过来。
王平辉、李志成二人见之,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刹时,便也挥动手中木棍,如狼似虎地围打了上去。
吴明智一见,自生怕战其不过,急忙派人便将自己的伙计全部叫喊了过来,也加入了打斗中去了。刹时间,一场撕杀便在这狭小的院落里铺展开来,且不大一会儿,难解难分的双方为了分出胜负,自也不管赵俊东三人如何,便由院内杀到外面的路上去了。
不说张文彦、段神武他们双方在路上如何争斗之事,但说受熏香熏迷过去的赵俊东三人在绳捆索绑下抬出房间,放到外面后,经过一阵子凉风吹拂,慢慢便苏醒了过来,恢复了体能来,看双方为了争夺自己而打斗到外面时,自是心喜,浑身无力的三人强打着精神,挣扎着互相解开了各自身上的绳索后,急忙便又挣扎着连滚带爬地行到水池边喝水、洗脸去,当经过一阵子凉水冲压,三人恢复了精神后,这才察看张文彦、段神武双方情况怎么样去,当眼见双方仍旧难解难分地在打斗时,自也不去搅扰他们,气恼的三人回身先到掌柜房内将里面的钱财收拾了后,又到厨房,就里面做好的肉菜,吃了个饱后,在灶台前缚了三个火把,火点着后,随机便将伙房、帐房给点烧了起来,而后,提棍便向打斗的双方冲了过去。
且说酒店掌柜吴明智正在与张文彥一伙难解难分、旗鼓相当地斗杀着,猛见后院火光冲天,自还当伙房失火呐,正在诧异中,抬头猛见赵俊东三人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冲打过来时,顿然便明白那火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虽然气恼,可由于与道士已经斗战了大半天了,体力已经不足,自知很难抗不住三人的生力,刹时,不等三人靠近过来,也不在与张文彥打斗,跳出圈子,便向西而去。
那段神武,张文彥等见之,自也是大惊失色,深知在体力不足的情况下,很难抵抗住三人生力的,刹时,双方便不谋而合、心有灵犀地不约而同,在谁也没有败绩的情况下,分开打斗,一齐向西往岭下奔去。
赵俊东三人眼见其不战便逃,自也不在追赶,哈哈大笑着回身便向阳城县城走去了。
回头在说段神武一伙一口气跑到岭下后,眼见三人没有追来时,提着的心不由便放了下去,喘着粗气,便向张文彦问询怎么回事来,当双方一番交谈叙说,各自皆明白前因后果后,自是后悔连连也。
众人随着一阵子休息,恢复体力后,决定合力擒拿赵俊东三人后,随着便回到了夫妻岭上,当看到三人已经离开,酒店客栈过火之后狼藉一片,吴明智虽然气恼也,但也无法,急忙便组织自己的伙计清理起来去。
道士张文彦眼见赵俊东三人已向东而走时,自不肯善罢甘休,三人随机便沿着官道,往阳城方向追赶而去。
不说段神武如何补偿吴明智,也不说道士张文彦他们追赶路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但说赵俊东三人离开了夫妻岭,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自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一日,便到了阳城县城。这阳城县,古称获泽,由于所管辖范围,地处太岳山脉东支,中条山东北,太行山以西,沁河中游的西岸,东与泽州为界,北与沁水县为邻,西南与垣曲县接壤,南与济源相接,更由于其南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金国便把这阳城升为了勋州,划属忠昌军节度了。
但说赵俊东三人到达阳城时,已是午时时分,阳城由于是州府,热闹繁华之处,自比县治强,三人进得城,在六街三市上一通踅转,见一个酒店正在路口。三人随机便走进了酒店去,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那小二急忙便上前招呼来,“三位客官,你们好,今日里你们吃什么饭,喝什么酒啊?”
赵俊东道:“小二,你家店都有什么好吃的,挑你们店拿手的给我们来一桌,至于酒钱,饭后我会一齐算还给你的。”
“好的,你们少候,这就给你们准备去。”店小二说着转身便下去了,且不大功夫,便将酒店内上好的酒菜端了过来,摆上了桌子去。
三人刹时间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传杯弄盏地喝吃起来,一阵闹腾,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三人便边吃边叙说起闲话来,“、、、、、、赵哥,听仁杰兄弟讲,你此次是要往泽州帮助朋友去,这是真的嘛?”
“不错,我正是要往那里去。”
“赵哥,如此这样说的话,那咱们这顿饭就得分手饭了。”
“怎么,你确定要走阳城到济源这条路啊?”
“是啊,这条路比太行径那条道我感觉近很多的。”
“郭兄弟,听说这条道路很不安全的,要走的话,你们可要当心啊。”
“赵哥,现在本是乱世之季,那条道路都有风险的,别说这条名不见经传的小路了,就是太行径那条官道,响马也是很多的。”
“是啊,现在世道不平,走那条道都一样的,唯有自己多加小心了。”
“赵哥,此一别,咱们兄弟,不知何日才能在相见的,来,我敬你三杯。”
“兄弟,不要太伤感,有缘咱们还会在相见的,张兄弟,来,咱们同干。”
“、、、、、、”
书不累叙,话不重说,但说三人吃罢午饭,赵俊东随机便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银两,均分为三份,给了郭泽成、张仁杰二人,算还了饭钱后,三人随机便走出了店门,往东又行了五、六里,出了城门,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眼见在往前行走已是不行,三人随机便言别来,“赵哥,咱们弟兄只能走到此了,此番你到泽州去,一定多多保重,万一有什么事情,切记让人捎信给我们,我定会万死不辞的。”
“郭兄弟,你们两位一路上也多多保重,若有便人,可捎信与我。”
“赵大哥,此去你要多多保重啊,”
“张兄弟,哥祝你此一去,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
赵俊东辞别郭泽成、张仁杰二人后,抬步便往东向泽州而去,郭泽成二人看其离开,也随机起步往南向济源方向而去。从阳城到河南济源共三条路,第一条就是经窑头,下岳庄、刘庄、下白桑、张庄、上白桑、东樊、涧坪,东冶、江河、三窑、孤山,从大岭堂白云隘入河南济源的交底村,这条古栈道战国时期即为‘韩魏之要衢’。第二条就是向南经坪头、孙庄、尹庄、土孟、河北、元岭、圪桃窊、岩上、九甲窊、西交、核桃铺、秋川河、杨柏、莲花隘,老君庙、从老君堂(俗称后堂)入河南王屋县之前老君堂,(俗称前堂)。第三条从索泉岭起,向南经横河、外郞庄、烧梨铺、杜家庄、灵官阁、在磨石渠隘入河南的邵原镇。三条路除第一条最近外,其他两条都远也。
不说赵俊东到达泽州如何做事、帮助朋友。只说郭泽成、张仁杰二人离开了阳城后,取第一条道,便沿着东南那条蜿蜒崎岖、弯急坡陡的山间羊肠小道,饥食渴饮、起早贪黑地往济源方向走去。
盛夏的七月,天空浓郁,骄阳似火,没有一丝风的天空,自是炙热难当,各色各样的植物,耷拉着脑袋,象蔫了似的,没有一点生机也。
且说这一日,起早趁凉而行的郭泽成两人行走在丛山峻岭间,一路上言谈着当地的典故,约走有二十多里地,挥汗如雨的二人仿佛置身在蒸笼里似的,热得便有些受不了啦。二人抬头寻看了一下天空,眼见天上除了孤零零一个太阳,在火辣辣光芒四射外,连片云彩都没有时,顿感周围仿佛如火烤烧似的,热得自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汗水自不由自主地便从身上流了下去,两人决定等天气凉快下来在说时,刹时,也不在往前行走,随机便离开道路,钻进路边的松树林里凉快休息去了。
参天的松树林,树大林密,密密麻麻,遮阳闭日,自是阴凉,炎热难当的郭泽成两人奔入林中各选了地方,将地上的落叶,便靠在大树下,躺下休息去,时间没过去多长,身上的暑气便退了下去,由于不在炎热,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在舒服的凉爽中进入了似睡非睡中去了,正当两人朦朦胧胧中准备入梦时,一阵哽哽咽咽的悲哀的啼哭声,由路上传入两人耳中,如同嗡嗡作响的蜂蜜在他们头顶飞舞似的,搅扰得二人自是睡意全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啼哭,真是搅扰人也,两人忍不住翻身便从地上坐起,寻声便往路上观了过去。
但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一个岁数与其相差无几,头发有些苍白的老太婆的搀扶下,正由他们过来的路,皆悲伤啼哭着,慢慢腾腾地向前行走着。
郭泽成自是诧异奇怪,这对夫妻若大年纪了,有什么悲恸之事,竟如此悲怆啼哭,真是让人不忍目睹也,恻隐之心不由得便从心底而生,侠义心肠的他,刹时,穿好衣服,起身便出了树林,向那两位老者迎了过去。
张仁杰见之,自也不慢慢腾腾,起身便也跟了过去,查看究竟去。
郭泽成还没到两人跟前,便开口大声问询过去,“我说两位老人家,你们是哪里人氏,为啥啼哭呀?”
那对老夫妻正悲咽着慢吞吞往前行走着,猛见有人从山林走出,上前询问来,自仿佛在汪洋大海中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刹时,自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那老头立刻便上前哽咽着叙说起事情的起因来,“官人,你有所不知,我们乃前面三盘山下李家庄人氏,小老儿姓李名树林,这是我丑妻,我们有一个女儿小名叫李菊花,一家共三人,以种田为生,本来我们安安静静生活得好好的,不想,大前天,一伙蒙面的强人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冲入我的家中,将我女儿给抢走了。我们哭求无奈下,便到阳城府衙前去告状,不曾想,他们府衙推三阻四、装聋作哑根本不管,害得我们是哭天无泪也。想起这无处可告的苦楚来,因此才啼哭,不想,惊扰了您,实在不是有意为之,还请谅解。”
郭泽成明白原尾后,心中之怒火不由得顿起,随机追问道:“原本是这样,那你可知抢你女儿的强人,他们是谁,盘踞在什么地方嘛?”
李树林答道:“官人,据知情人告诉我,他们乃经常在这一带打家劫舍的一伙强人响马,就住在三盘山上的金铙寺里。”
郭泽成听罢,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便燃烧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老丈,你们不要啼哭了,这事官府不管,我们来管。”
李树林诧异地怀疑道:“你们两个来管?这、、、、、、”
张仁杰插话道:“是啊,怎么啦,怕我们说话不算数,骗你呀?”
李树林担心道:“不、不、不,只是他们人有十多个呐,且个个凶狠残暴,杀人如麻,而你们就两人,怎么要回我的女儿呀?、、、、、、。”
张仁杰冷笑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怎么啦,老丈,你尽管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然,我们是不会出手答应帮助你的。”
郭泽成劝道:“老丈,你放心,我不做无准备的事,先带我们到你家,等我们到金铙寺,查明了她的下落,我们一定会救她出来的。”
“行、行、行,那你们跟我们走吧,”李树林说着,夫妻二人便也不在哭泣,带领郭泽成二人便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但说郭泽成二人跟随着老丈到了他家后,天已是黄昏时分,两人胡乱清洗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去了。当夜无话,次日五更,两人起床,胡乱了吃了东西后,随机便带上自己兵器,轻装往三盘山而去了。
三盘山原本叫山盘山,在李家庄的西面,距离大约七、八里路程,为莽山主峰,峰高峻,嶂齐天,灵秀美丽,是一个多姿多彩、富有仙气的地方。
郭泽成二人一路急走,在天色微亮之时,便赶到山脚下了,为了探明李菊花是否在山上寺院内,以便营救,二人稍稍喘了口气,耳闻着铃鼓之声,随机便沿着盘山之路上山去了。
山,随着天色的放亮,慢慢由沉睡而苏醒了过来,在日光的照耀下,它上面那一层薄雾正在慢慢消退而去,各种各样的小鸟儿,在空气清新的山林里,叽叽喳喳,欢快地唱叫着,把个山林搅闹得自是快乐而不寂寞也。
郭泽成二人沿着陡峭的山路,便往山上走去,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还用了不到两个半时辰,便来到山顶破旧的金铙寺的山门前了,但只见山门上面,那一面朱红牌匾上三个“金铙寺”的大字,在云雾缭绕中,闪闪发着光,自是森严威武也。两人眼见山门半开半闭,无人看守,二人随机便进得山门,往寺院里面走去。
金铙寺虽然座落在山顶上,但其建筑布置也与别处的寺院没什么两样的,仍旧面南座北,中轴线上的建筑,由南往北依次为山门,护法殿,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罗法堂,藏经楼,方丈室等。天王殿东西有钟楼,鼓楼对峙,大雄宝殿前的左右是伽蓝堂和祖师殿相对,法堂前左右为斋堂和禅堂。寺院僧人的生活区,主要集中在主轴线东侧,包括荣堂(接待室),职事堂(库房),斋堂(饭堂),香积厨(伙房),僧房(居室)等一切。至于接待四方来者地方,则在中轴线的西面也。
且说两人进得寺来,自也不投往荣堂,也不往护法殿里烧香拜佛,往东西两廊下看了一下,眼见无人,随机便从西面那条通道径往后面方丈室走去。不料,二人还未走出多远,一个三十来岁,面圆耳大,唇阔口方,形容丑恶,相貌粗疏,身长七尺,打扮得油头粉面、不伦不类的僧人,便从东面不知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横冲过去拦截两人的前行之路来,“我说你们两位,大清早的,进寺院干什么?”
“师傅,我们到大雄宝殿里烧香礼佛的,怎么啦?”郭泽成自不想与其纠缠,边回答边继续往前走着,并没有因那人的出现,两人而停下脚步来。
“两位施主,对不起,大雄宝殿正准备修缮,现在已不许外人进内烧香礼佛了,你们请回去吧,”那僧人冷冷地言道:
“不会吧,师傅,昨天他们几个还在那里烧香礼佛的,怎么今天我们来,就不让烧香礼佛了,你是不是没有得到好处,故意撒谎骗我们呀?”郭泽成原本以为只要说自己是烧香拜佛的,对方身为僧人,定会慷然而许的,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仅不行,而且还百般阻碍,自是有些生气,拿话故意与其纠缠,但底下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仍旧快步往里走去。
“我拿话骗你们干什么,不让不烧香就是不让烧香,快给我回去。”那僧人说着便快步上前挡截二人去。
“师傅,你不用追赶的,该忙你的、忙你的去,真不管烧香的话,我们看看就回去。”郭泽成眼见其飞步横冲了过来,急忙便避了开去。
“我说你们两位是怎么啦,没听到我说话嘛?竟敢不听我言,擅自往乱里闯,没王法了,快给我停下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那僧人万没有想到对方竟避开自己迎面挡截,绕道而行,自是生气,刹时,怒吼着便飞步追赶了上去。
“你一个出家之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呀,我们是烧香礼佛的,又不是偷抢你们来了,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郭泽成两人眼见其追赶上来,不由自主便加快了脚步来。
那僧人眼见自己不追还好,这一追赶两人反而走得更快了,自是气恼,刹时,怒气冲天地威胁道:“我说你们两个没听到我的话嘛,怎么还往里面走,不是告诉你们,里面大雄宝殿正在修缮呐,根本不许任何人进去的,你们要是在不停下来,我可要喊人了?”
“师傅,修缮怎么啦,你们修你们的房,我们烧我们的香,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没事的”郭泽成自不停步,飞身便硬闯进入了天王殿那个院内去了。
那僧人眼见追赶阻截不住,刹时,边大声喊叫起人来,“来人啊,有人擅闯寺院啦。”
随着叫喊声,一个四十多岁,生得眉如漆刷,脸似墨装的和尚,领着五、六个如狼似虎的僧人便从天王殿内冲了出来。且说那领头之和尚不是别人,乃这金铙寺内的主持崔得道也,当他一眼看到郭泽成二人正快步向里而进时,随机便一边挡截一边便向那僧人问询了过去,“明月,大清早的,你吼叫什么呀?”
那明月见之,立刻便由后面发了话,“师傅,这两个人不听劝说,硬往里面闯。”
“是嘛,”怒目横眉的崔得道闻言后,挥手指挥那五、六个僧人便向张仁杰两人围了上去,自把矛头立刻便指向了郭泽成二人去了,“我说你们两位,何方人氏,为何不听劝说呀?”
郭泽成万万没有想到那僧人穷追不舍不说,竟还叫来了帮手,常言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金铙寺一定有鬼,不然,自己明着只是进来烧个香,他们竟如此大惊小怪的,这不由得不让人诧异奇怪也。面对其挡截包围,刹时,停下了脚步,从容而毫不胆怯地回答道:“我们沁水县人,听说这里的菩萨特灵验,有求必应,故此,我们特意到此烧香拜佛的,并没有不听劝说的。”
“胡扯,不是告诉你们,这大雄宝殿近期要修缮嘛,已经不许任何人进入了嘛,你们为何不听我言,要擅自往里面闯啊?”那明月大声斥责道:
郭泽成抬眼四观了一下,当猛然看到天王殿的东面通道上,有两个白衣女子一晃而过时,自禁不住吃了一惊,自己上山时,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烧香拜佛之人啊,这两个女子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寺院里啦,看他们不让自己进来烧香,一定有猫腻,不然,不会这样的,刹时,冷笑着质问道:“我说明月师傅,你是告诉我们这里面要修缮的,这一点不假,但眼下这不还没有开始修缮嘛,我们进来烧一香,又能怎样啊,在说你看,那几个白衣女子,都可以进来烧香礼佛的,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可以进来烧香礼佛呐?”
疑神疑鬼的崔得道面对着二人不请自进,虽然有些反感,但在对方无错的情况下,自也不敢乱加指责,而横生事端,刹时,面对其质问,不冷不热地反问道:“两位,即然你们专程到此烧香礼佛的,那确为何要赤手空拳,两手空空而来,什么也不带呀?”
郭泽成自万没有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脑子反应快速的他诧异了一下,随机便不慌不忙地反问道:“大师,两手空空怎么啦,由于走得太慌张,再加上我们又不经常烧香,忘记带了,不过,你们这里不什么都有嘛,这带不带都可以烧香拜佛的,是不是空手而来就不能在这里烧香拜佛呀?”
崔得道眼见其不假思索,回答如流,急忙自我原场道:“不、不、不,因为来人一般都自带香火的,而你们空手而来,我只是有些奇怪,怀疑你们的诚信而已。”
郭泽成哈哈笑道:“大师,假如我们要是不诚心的话,我们也不会跑几百里地,到此来烧香礼佛了,不要用你的老眼光看人,我们年轻人自然有我们年轻的方法的,现在世事都是在变的,什么都有可能的,对不?”
崔得道原本是想寻他们个过错,而后在从容撵赶走二人,万万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己之下,只得连声自我原场道:“那是,那是,我多心了。”
郭泽成理直气壮、直言不讳地问道:“大师,即然如此,那我们可以在此烧香拜佛了。”
“这个当然可以,”崔得道眼见无法撵走二人,虽然答应了二人要求,但心头又有些不放心,为防意外,刹时,对明月吩咐道:“明月,他们两个在此烧香拜佛之事,就由你一对一地招呼着,万一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好的,师傅,你们两位不是烧香礼佛嘛,请跟我来吧,”明月答应着,随机便不慌不忙地带领着二人往天王殿内烧香礼佛去。
郭泽成二人眼见其已经答应,自也不好在说什么,随机便跟随其后面一个殿挨着一个殿地向后烧香去。
阴险毒辣的崔得道看他们走后,随机便带领着那五、六个人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说郭泽成二人此番进得金铙寺来,真正的用意并不是烧香礼佛的,而是寻找李菊花的下落的,当在烧香中看到僧人明月一刻也不离开,时刻监视自己的行动,自让他有些反感,可又及不能撵赶他,为了能借着烧香拜佛之机会,趁机四处寻找李菊花的下落,刹时,在烧香拜佛中便偷偷丢了眼色给了张仁杰去。
那张仁杰自是机灵聪明之人,猛然见之,自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随着便假装肚疼,向僧人明月提出了要上茅房之要求来。“明月师傅,我肚疼想要方便,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能不能带我到毛房走一趟啊?”
“这,”那明月自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事情,去吧,又怕郭泽成离开自己的视线,不去吧,可他又要方便,一时间,自是犹豫难决也。
“你要不去的话,那我可自己找去了,”张仁杰眼见其犹豫不决,生怕其叫喊帮手来,而坏了计划,刹时,自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也不管他去不去,抬腿便向罗汉堂门口走去。
“好、好、好,你不说我还不想方便,经你这一说我也想要方便去,别急等我一下,”明月答应着便向外走去,并回头向郭泽成嘱咐道:“你可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我们,不要乱跑啊,我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不然,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责的。”
“你放心去吧,我烧个香往哪里跑呀,一定等你们回来的。”郭泽成哈哈大笑地安慰道。看二人出了罗汉堂后,随机便也离开那里,往后面方丈室等地方,查寻李菊花的下落去。
不说张仁杰他们方便怎么着,但说郭泽成利用调虎离山之计,迫使僧人明月不得不离开后,随机便向后院查找李菊花的下落去,然而,自使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刚以走出房门,后面便跟上了一个和尚来,自使他的查找不能顺利进行也。虽然他知道有人跟踪了自己,但他他还是一口气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寺院东面僧人所住的房屋,逐一挨个全部查看了一遍,自使他奇怪的是不仅没有搜寻到李菊花影子不说,就连刚才自己看到那两、三名穿白衣的女子,也没有见到,自是让他诧异也。为了避免引起和尚的疑惑,而带来不必要结果,他随机便回罗汉堂去了。
且说郭泽成回到罗汉堂,看张仁杰、明月二人还没有回来,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当不大一会儿,张仁杰二人回来后,随机便在明月的招看下,二人又挨殿逐屋对没有礼拜佛像上香去了,当一阵子上香礼拜结束后,二人随机便在明月的护送下离开金铙寺,下山去了。
且说张仁杰一走出金铙寺山门,看看身边无人后,随机便可开口问询来,“郭哥,怎么样,刚才找没找到李菊花的下落呀?”
郭泽成冷静道:“没有,兄弟,你不想想,这么大个寺院,咱们人生地不熟,进得寺院,就能找到李菊花藏身之处的话,他们就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人了,不过,从我刚才查找中发现的情况来看,那李菊花一定就在这寺院里,不然,那主持崔得道不会派人时刻注意咱们的动静的。”
张仁杰道:“是嘛,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郭泽成道:“怎么办?唯有夜探金铙寺,到时抓个人问一下了,别的没什么好办法的。”
“那行,咱们晚上再来。”两人随着边说边往山下走去。
且说两人走到山下进得村庄,找了户人家觅得饭食后,便边吃边向主人打听起金铙寺的情况来,当一番问询,不仅了解到金铙寺总共有十五人的情况,而且还知晓庄内有三、四人与那金铙寺有冤有仇,自让二人有些欢喜,为了能一举成功、锄除金铙寺这群恶僧,吃罢午饭,二人便寻找帮手去。当一通奔走,找来四、五人,准备了应用的一切东西后,天刚以暗下来,酒足饭饱的七、八人,便趁着夜色沿着陡峭的山路往金铙寺而去了。
郭泽成他们由于皆是熟车旧路,不到二个时辰,一行便来到了金铙寺的山门了,面对着黑漆漆紧闭的山门,郭泽成紧贴门缝蹑耳细听了一番里面的动静,当耳闻里面无有任何声响时,他让众人在大门少候,自己则随机找了个地方,拿出早已准备好百练飞抓,甩手便将如意钩搭在了墙头上,而后,使劲拽了拽了,眼见无碍,这才揪绳纵身跃上墙头去,回手将飞抓收入手中后,取出问路石,便向寺院里打了过去,眼见一无人声,二无犬吠,院内静悄悄,无灯无光,一片黑漆时,这才,翻身跳下墙头,起身去开寺院大门来了。
然而,自使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他正要打开寺院大门时,两个僧人不知从那里突然钻了出来。向他走来,自使他大惊失色也。
欲知郭泽成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