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也是头等舱啊?”少年好兴奋,居然和这个人坐在头等舱。
言喻坐在位置上后便就单手支撑着脑袋,继续闭目小憩,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真难得……
……
豆粒大的汗水从他额头顺着惨败的脸色滑落,打在地面很快积成一小滩水,欧逸辰脸色惨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身上的蓝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一向很注重形象,可此刻却毫不在意这糟糕透顶的狼狈。
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甚至在心里不断地祈求。
……
言喻单手撑着下巴,眼神冷淡地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玻璃窗上还倒映着他清俊的侧脸,也倒映出他眼底淡淡的恍惚。
他计划了两年的两人旅游,考虑了一切外来因素和所有准备,只想着给她,也是给他一场难忘的快乐旅行。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考虑到了一切,就是没有考虑到这场旅行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景物渐渐降低,言喻知道,飞机开始起飞了,他眉宇间带着多年不变的冷漠,眼眸里是一点点清冷,一点点迷离,一点点解脱。
终于,要离开了。
……
“前往瑞典的飞机已经起飞,您……”
“已经起飞了?”欧逸辰好不耐烦地打断安检员的话。
“是的。”安检员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回答他不可置信的反问,“如果您需要……”
“不用,谢谢。”话还未说完,欧逸辰就再次打断,转身大步离开,脚步是掩饰不住的颓丧,他在机场外停步,欧逸辰抬头仰望天空,那里,正有一架飞机刚刚启程。
汗水浸湿的双手死死紧握,直到手指泛白,手掌生疼也不松手。
机场来往的乘客匆匆,有人赶时间,有人刚为家人送行,有人刚回国,所有人都很忙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满心伤痕累累。
依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生,眼珠左右滚动,似乎在挣扎着要醒过来,心电监护仪上忽高忽低,纤细苍白的手指跳动,僵持一会儿后,一切回到最初。
白色的病房一直悄然宁静,谁也不知道曾有一个女生在这里挣扎的要清醒过,没有人证明。
谁的眼角,又滑落一滴绝望的泪?
……
几天后——
欧逸辰用棉签沾了些矿泉水,点湿她有些起皮的唇,待差不多后把她放在外面的一只手放进被子盖好,收拾了下棉签和水。
病房门被人推开,何父何母相继走进来,看见他,何母一笑:“小辰来啦?”
“是的,伯母,我来看看何初。”欧逸辰站起身微笑着说道,何母走过去准备照顾女儿时,看见她嘴上明显的水渍一愣,欧逸辰看见她的愣神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这时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欧逸辰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提醒,眼色一沉,随后又迅速收拾好外泄的情绪,对何初的父母礼貌微笑道:“叔叔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何父笑:“好,真是麻烦你每天来医院看我们家初初了。”
“哪里,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他连忙回应,“那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再见。”回神的何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
欧逸辰出了病房,关上门后,刚刚还是优雅有度的笑脸渐渐沉下,再次打过来的电话他接通——
“嗯。”
“好,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希望你最好给我的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