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我要杀了你!”我听不下去了,我不想听他在群臣面前讲自己的残忍。
“呲!”利剑没胸而入。
“不……要……”父皇颤抖沙哑而苍老的生意。
父皇想要阻止,可是晚了一步,剑已经没入了风镜的胸口,正入心脏,殷红的鲜血染红明黄的龙袍,那么刺眼,那么凄艳。
风镜不敢相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利剑,伤了他的身,更伤了他的心,他没有顾及自己的胸口,反而抬头朝我一笑,他那不敢置信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那么的凄凉,嘴角的鲜血带着绝艳的美。
“三姐,本以为……你会是……真心对我的那一个,本以为……你会和他们不同……”
“我……”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吗?我的双手染上了亲人的鲜血了码?
我本来是不想杀他的呀!
我丢下手中的剑,跑过去抱住他慢慢倒下的身体,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想要阻止鲜血外流,可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我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落在他的胸口上,融进了他的血液里。
“对不起,镜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不是想杀你的,对不起……”
看到我的眼泪跟他的鲜血混到一块,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握住我的小手,“三……姐姐,果然……还是你……对……镜儿是……真心的,镜儿……好……开心……”
他轻轻笑了,如同初见时的纯真,可是在我看来是阳光又刺眼,他这毫无计较的笑容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上,他的不怪罪比任何行为都伤人。
“父……皇……”,他转头看向父皇,眼神里带着期待,期待什么呢?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吧,也许如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期待自己高大的父亲的一句话语,在心里他是渴望温情的。
父皇看着他,眼里没有责备,反而是深深的愧疚,“你……不……是……野……种……是……父……皇……对……不……起……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风镜听了竟然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谢……父皇。”父皇没有当他是野种呢,原来父皇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他都滴血验过了,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他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才明白父皇从来没有嫌弃过他,若不然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父皇却没有怪罪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他的,不是么?
风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的心越来越凉,我赶忙输真气给他,可是输进去的真气就像进了破气球一样,很快又流失,我心里真的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滋味。
“三姐……姐,不要……白……费……力气了。”
“八皇弟,你要挺住啊!”风赛看不到,却也感受了此时的情形,赶忙安抚道。
凤香盈虽然恨透了风镜,此刻却也同情起他来,眼眶也红红的。
“谢谢……你们。”
风赛竟然真的没有恨他,有多少人恨着他,可是父皇没有,风赛没有,三姐姐没有,这就是他的亲人,他不该知足了么?是的,他一个野种,得到这么多关爱,是该知足了,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看着风镜越来愈沉重的眼皮,我急了,“镜儿,镜儿,不要睡,你看着我,看着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得……”
不管他是不是罪无可赦,他都是我的弟弟,我不想要他死在我的手上。
也许是我呼呼声起了作用,他又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看到的却是我眉心处,眼光温柔的看着,用尽力气说道:“三……姐姐……是……情……丝……”
“什么?”他的声音微弱含糊,我没有听清楚。
他张开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笑了笑,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镜儿……镜儿……”
“八皇弟……”
“皇上……”
随着风镜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众人惊呼,尽管此时还有人唤他皇上,却没有人在乎。
死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不大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他银发如丝,长须飘飘,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样。
“丫头,把他交给我吧!”
我抬起头,吃惊道:“师傅,你……怎在此?师傅……你快救救他吧!”
我不去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只知道他是我师傅,世上无敌,一定会有办法救活风镜的。
“丫头,不管能不能救活他,都把他交给我吧,我死马当活马医。”云鹤看着风镜,眉头皱了皱。
“师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心里充满了期盼。
“丫头,你再不将他给我,也许真的来不及了。”
“哦,好。师傅,小心点。”我小心翼翼地将风镜交到云鹤老头的手上。
云鹤喂了一颗药到风镜的嘴里,抱起他飞出大殿,“丫头,你保重,为师先走了。”
“师傅……师傅……”
就这样走了?七八年未见,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啊!
师傅走了,带走了风镜,大殿里一时沉默得可怕。
我走到父皇面前,向他跪下,“父皇,我错了!”
是我太冲动了。
“不……怪……你……”父皇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艰难。
“父皇,你放心,虹儿一定会将父皇治好的,一定会!”看着如此艰难的父皇,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已经把过脉了,不知我道行太浅还是另有隐情,我没有发现父皇中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