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演结束后没多久,宴会也就结束了。月海公主也早早地离开了。说是她的寿宴,可主角还是皇上。然而,让她无法忘却的是那个女子。她心想:她到底是谁?姈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到了月海自己的寝宫——月海阁。这名字正是由她的封号改的。这时,一旁的婢女才敢开口:“公主,您一直心不在焉,想什么呢?”这婢女名唤小竹,从小跟着月海,一进屋子,便不再提防什么,开了口。月海回神:“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那舞妓像一位故人。”小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心有灵犀。“姈儿小姐?”“是,我的确这样觉得。”月海回答她。既然是从小跟着月海,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其实,奴婢也和公主有同样的感觉。”小竹说着。月海看向她,有些兴奋,说:“怎么?你也觉得是她?”小竹此时当然理解自家主子的心情,便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是嘛!我就说,不可能就我一个人有感觉,真的是她,一定是她!”“公主你先别顾着高兴,但凡想要水落石出,就要将那人寻来一问,便可知晓。”相比于月海的激动,小竹可就显得安稳多了。
“哎呀,看我真是高兴过头了,对,快去快去,把那人找来!”月海的喜悦还是无法平息下去,小竹也没了法子,算了,今儿可算见到主子高兴了。“是,奴婢这就去。”小竹走了。
小竹是快马加鞭,月海也是在阁子里来回踱步。
她正准备走,再晚,大臣们走了,她就出不去了。收拾好,正准备逃开这让她有些厌恶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快窒息了,“姑娘!”一道沉稳的女声叫住了她,她以为是柳馥媱,可听声音却又不像,转过身,一看这人是一直在月海身边的,应该是小竹。想起童年的点滴,笑了。“请问这位姑姑找我有什么事吗?”小竹虽只比月海大一岁,但在宫中却算上老人儿了,身份也高,称得上“姑姑”,当然,从她的角度来说,既然自己只是一个宫外的舞妓,对这宫中之人就都要用尊称。
小竹开始打量面前的女子,心想:不错,应该就是姈儿小姐。无论变了多少,这戴着面纱和穿紫色衫子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姑娘,月海公主有事请你去一趟。”她心下一惊,虽然自己也想赶快与月海相认,但这事情急不来,一旦身份不小心暴露,就有可能找来杀身之祸,不得不防啊!
“这。。。恕民女不能,这宫门就要关了,再不走,要多费周折啊,姑姑。”小竹没听出意思来,奇怪,心想:莫非不是姈儿小姐?不对吧,这一个人的气质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的。微微一笑:“没关系,公主会帮你的。”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谨慎一些罢了。“是,麻烦姑姑了。”
一步一步走在这熟悉的石子路上,没走多久,灯火通明的月海阁便已出现在眼前。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八年,又可以和月海面对面了吗?
稳重地进了月海阁的大门,走进寝宫,门一推开,那坐在椅子上的不正是月海吗?月海一见她进来,马上站起来,两人的视线对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望着,小竹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首先反应过来,眼神不似方才,半跪下,毕恭毕敬。“民女参见公主。”月海见她这样,一愣。立即明白。“平身。”“谢公主。”月海转过身,取纸、拿笔、蘸墨。“八年,念姈成疾。”短短的几个字却道出了她对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的思念。
她看到,也动容了。
“时机未到,朝不保夕。”依旧短短的几个字,但月海还是很高兴,她真的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姈儿。她看向她,她将面纱摘下,朱唇黛眉,眼睛也是喜悦。月海明白她写在纸上的意思,又写道:可愿进宫,助你一臂之力。以月海和她母妃的实力,保护姈儿不成问题。月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她理解月海的好意,但摇摇头。“为什么?”月海出声问了。她再一次在纸上写道:
一旦入宫,同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