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害怕暴露,韩浩快速跑近那个庄园。庄园附近是种的一块块粮食,靠近庄园的地方被践踏很多,地上还有黑色的凝固的血液。
庄园的围墙已经被拆了一大片,里面一些房子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不过中间一条路被清理的很干净,直直通到里面坞堡的大门处,应该是攻打坞堡时清理出来的。坞堡墙壁修的大约有六米高,看起来是夯土修建,就像一个小型城堡一样。
从庄园外可以看到坞堡上巡逻的一个个手持长枪的壮丁,额头上没有绑黄巾,看起来不是黄巾军。韩浩顺着大路直接向坞堡走了过去。
“来人止步!”坞堡门楼上一声怒喝,话音未落一支箭射在韩浩面前。
“挺准啊,这么远的距离呢。”韩浩抬头看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持弓站在城楼上。
“你是什么人?”
“在下从渭南县来,前往郡城请求援军。于路上遇到薛家逃难的人,想借贵宝地修整一番。”
城楼上没了声音,有人下了城楼,应该是去找坞堡主人家了。
“为何只有你一人,那薛家人何在?”
“若贵宝地主人家愿意收留,我自然去把他们接过来。”韩浩一边回答一边向坞堡走去,“在下若能求来援军,这个坞堡也不用为黄巾贼烦心了。”
“贵使稍待,家父马上就到。”那人说道。
等了一会,一个中年人走了上来,看了看韩浩说:“不知道贵使有没有什么凭证?”
“只有书信一封,并没有其他的凭证。”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贵使先进来稍歇,我让人去将薛家人接来。”
“多谢。”
坞堡大门旁边的侧门打开,一个家奴将韩浩迎了进去。那中年人和韩浩见礼之后请他前往家中歇息,然后问了薛家人所在的地方,差遣两个家奴前去接他们。
坞堡里住了很多佃户以及原来庄园里住的家奴,随处可以看到新盖的屋棚。不过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再加上现在天气不错,这个季节不冷不热的,所以没有什么疫病。不然这么多人挤着,很容易出现问题。路旁的房屋里很多呻吟声传出来,听起来似乎每间屋里都安置了伤者。
和中年人到了他家大厅喝茶,中年人开始打听外面的情况。
“在下昨晚从渭南县城趁夜逃出来,沿着官道向东前往郡城求援。路上遇到了薛家人被黄巾贼追赶,便出手救了他们。因为知道贵处所在,这便来贵处稍歇。”
“不知渭南县是何情景?”
“渭南县被黄巾贼层层包围,黄巾贼也曾攻打了几次。见攻不下便没有行动,不知是有什么诡计。”
中年人抚摸着胡须皱眉,“是这样么?”
“刚刚进来,一路上听到房屋内不停有呻吟声传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黄巾贼一月之前造反,我听闻消息后立刻将附近佃户聚集坞堡之内以求自保。不几日便有黄巾贼前来勒索米粮,数目甚大。我们难以支付如此数目的米粮,黄巾贼便上前攻打。被我们击退之后便离开了。”
“数日前又有大批黄巾贼前来攻打,坞堡内家丁、佃户死伤甚重。若是黄巾贼再来攻打几次,恐怕我们就支撑不住了。”
“黄巾贼图谋日久,来势汹汹,但后劲不足。等我明日出发前去郡城请求援兵前来解了渭南县之围,此处的黄巾贼便不足为虑了。”
“嗯,现在也只盼郡城能派出援军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薛云等人也来到了坞堡之中。众人修整一番之后再次聚在大厅里议论黄巾贼的事情,从薛云等人的对话里韩浩对于黄巾军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大概认识。
如同韩浩所想,黄巾军大部分是农夫,只经过最简单的训练,甚至兵器都不能保证。但黄巾军打仗时悍不畏死,能够承受很高的伤亡比例才会崩溃逃跑。
黄巾军里有很多黄巾道士,他们的存在大大激发了黄巾军的士气。一个黄巾道士再辅以数个黄巾道兵即可拉起一只百人队,经过稍稍训练便可以投入战场。
韩浩在这个世界打败的那百余人便是这么拉起来的,只是当时还未经训练,都还是些农夫,被马冲击了一波,所以轻易被韩浩打败。但现在的黄巾军经过一个月的战事,战斗力都提高很多,远不是当初可比了。
这时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黄巾贼又过来了!”
众人大惊,连忙上城查看。只见远处乌泱泱一大批黄巾军向坞堡围了上来,约有两千人。
城楼上“铛铛铛铛”的响起了敲钟声,城墙上私兵纷纷做好战斗准备,坞堡里的众人也开始将箭矢和柴禾搬上城墙。
熊熊的烈火点燃,大铁锅里开始烧着热水,几十个会射箭的猎户也做好射箭准备。
那群黄巾军在庄园外停住,一个穿着铁甲的黄巾军将领策马上前,长枪斜指城楼:“坞堡里面的人听着,速速开门投降。不然攻破坞堡,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鸡犬不留!鸡犬不留!”后面的黄巾军士兵一起大声呐喊。
“反国之贼,绝人祖祠,使先人不安于地下,必定不得好死,我岂能投降于尔等?”
“哼,只有黄天大道才是正道只有中黄太一才是真神!你们愚昧无知,真是可怜!”那黄巾将领摇了摇头,“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破城之后定然把你们和你们的先祖一起祭祀黄天!”
“邪门歪道,不敬正神,不得天眷,我等岂会惧怕?”
“哼,废话少说,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这时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那中年人说:“爹,请你允许孩儿出城一战,孩儿必定打败敌将。”
“我儿不用说了。”中年人摇了摇头,“虽然你学过一段时间武功,但那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虽说对付普通人没有问题,但是与这黄巾贼中的头目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那青年再劝,他父亲也只是不答应,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