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殿内,震彻每个人的心房。
守候在殿门外的侍卫立刻将四人带走,只留下阵阵凄厉的哀嚎声。
苏明阳目光望向殿外,瞳眸眯成一线,
苏彦强自镇定,面上看起来平静,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这四人毕竟皆是朝廷重臣,手上管辖广泛,虽说是为民除害,却也是朝廷一大损失。
他一口气将茶盏中的茶喝完,抬起头,目光恢复清澈,语气坚定:“这四人平日的所作所为,众位爱卿想必也多少清楚,至于此次
是谁上报的这封奏折,朕暂且不说。近来朝中浮夸之风愈演愈烈,一些官员高爵厚禄加身,出行戴金佩紫,不知百姓疾苦,不知寡廉鲜耻,朝廷之中官官相护,如此下去成何体统?!这四人的下场,望诸位以此为训。”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或许是话说的太急,苏彦忽然两手紧握御座,激动地不禁闷咳。
赵公公立刻上前递上一张锦帕,苏彦接过后只是轻轻擦拭了嘴角,在场的人除了站在他身后的西城,无人看见那张锦帕上的血迹。
“萧使司。”
苏彦忽然低低开口。
“臣在。”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眉梢微动,快步走出。
“朕命你前去曜州勘察民情,三日后启程。”苏彦站起身,威严地望向座下,“务必解除曜州之危。”
“臣遵旨!”
“父皇!”随着一声低唤,又一人从朝列中站出,“恳请父皇让儿臣陪同使司!”
“哦?”苏彦缓缓坐下,双目微微眯起,幽幽看向苏明阳,“可有理由?”
“儿臣此举,有三点理由。”苏明阳颔首,清声道,“其一,曜州地形及其复杂,此时更是江河无水路,百川无堤防,若不能对此地甚为熟悉,恐难成此事。碰巧儿臣前些日子得到一幅当地百姓绘制的地图,将此地的大小河流及其支道描绘地及其细致,若带上它,想必会助使司一臂之力。其二,这司空瑜乃儿臣发小的父亲,此次他的失职,儿臣作为其子嗣之友人,于理来说,自当将其未曾完成的事解决。”
苏彦听着他的一番话,嘴角渐渐扬起,身子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还有一条。”
苏明阳微微抬眸观察着苏彦的表情,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其三,儿臣也可借此机会体察百姓疾苦。”
百官窥探座上的面色,闻言不住颔首。
众臣暗忖:此行若是成功解除了曜州之危难,论功行赏之时,定少不了五皇子一份。若是输了,只要将过错推给萧使司,亦可独善其身。而萧使司则会遭受谴责,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啊!
苏彦眯了眯眼,似是在思考。
苏子喧半低着头,嘴角微扬,表情却甚是惬意,微挑的眉间却流露出几分兴味。
众臣战战兢兢地相互对视,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几丝风声。
许久未听见答复,苏明阳目光切切地望向御座。
直到列位大臣的头上浮起了虚汗、憋的快不能呼吸,苏彦才高声开口:“好!朕准许你同去。”
“多谢父皇!”
苏明阳退回朝列,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朕赐你二人宝车两辆,绿盭绶两件,一等卫士千人护驾。愿你二人不负众望,朕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