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裳点点头,“那好吧。”
“我先回府了,否则阿玛该担心了。”
涵依走在回雍王府的路上,路上行人很多,嘈嘈杂杂的声音不断传入涵依的耳中,却也断不开涵依的思绪,“东方游竺不能杀,韩郡王手握重兵,若能为我所用,一定可以助天颜夺得江山,可是韩郡王与皇上是多年的交情,哪会助天颜?不知道可不可以试着离间他们的关系,郡王现在还喜不喜欢我?若是喜欢,或许还有机会离间,就怕他放弃了,天寅贵为皇帝,唯恐郡王不敢与之争女人,可如果我告诉他……有了!只好赌一把了!”
涵依突然发觉后面有人跟踪,“怎么会有人跟踪呢?难道是错觉?”
涵依快步前移几步,跟踪的人见追不上涵依,也快步前移,涵依突然转身,想看看人群中走得最快的人,谁知跟踪者反应灵敏,止住了脚步,很好地掩藏在人群中。
涵依换了个方案,拐进一个小胡同,跟踪者立马跟了进去,涵依迅速躲在拐弯处,紧贴在墙壁上,跟踪者走到拐弯处,见涵依就在自己面前。
涵依大惊,“地厚?”
涵依疑惑地看着地厚,问:“你跟着我干嘛?”
地厚不大确定眼前的人是涵依,于是问:“可是依格格?”
涵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失忆了?怎么不认得我了?”
地厚如释重负,“怎会不认得?只是格格娇小了许多,脸也稚嫩了不少,属下一时认不出罢了。”
“那你跟着我干嘛?”涵依被地厚夸得愉悦了许多。
地厚回话:“回格格,属下认不出格格,怕认错,这才偷偷跟着,请格格恕罪。”
涵依无奈,“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格格。皇上想约爷去峰月崖比武……”
地厚回忆:今日已时,乾清宫的太监詹胜权替皇上宣布了一道圣旨,当时天颜不在,是天高和地厚接的旨。
天寅约,或者可以说是命令天颜明日未时去峰月崖切磋武艺,天寅想借比武之意杀了首位眼中钉天颜。
天高与地厚接旨谢恩。
詹胜权捏着兰花指,一副授奖官员授奖的高兴嘴脸,咧开嘴,露出一排黄牙,“能与皇上切磋武艺,是合亲王的荣幸啊,自古君王,哪个能像咱皇上这么仁慈,登基后非但不清除异己,还约合亲王切磋武艺,足见皇上是千古仁君,能有这样一位皇兄是亲王的福分呀,哈哈哈。”
天高与地厚互看了一眼,天高附和着说:“公公说的极是。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这点小意思望公公收下。”
说着,天高将一锭金子交到詹胜权手中。
詹胜权看到金子,心情好得不得了,“天高侍卫客气什么?这金子老奴就先收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奴帮忙的,尽管跟老奴说,老奴若帮得上,一定会帮。”
天高客气地附和,“公公说得哪里话?天高哪敢劳烦公公办事?”
詹胜权用兰花指掩着嘴笑着:“行了,老奴该回宫了,皇上那边还有些事等着老奴处理呢!天高侍卫、地厚侍卫,今儿打搅你们了。留步,还请两位侍卫记得将圣旨交给亲王,老奴先走一步了。”
天高行礼,“公公放心,公公慢走。”
詹胜权带着两位随行的公公走了。
地厚问:“怎么办?”
天高仰天长叹,“还能怎么办?快去准备笔墨吧!”
地厚应了一声,走向书房。
良久,地厚准备好了笔墨。
天高在纸上写上:“皇上之约,意在除爷。圣旨已到,吾等身为爷的手下,不忍见爷死在奸人的手中,故携圣旨而去,明日未时自有天高、地厚易容代您赴约,爷只留在府中方可躲过这一劫。不论吾等此行是否成功夺得昏君项上人头,都会牵连整个合亲王府,望爷以携旨潜逃的罪名将我们逐出合亲王府,这便不会牵连到王府,吾等亦可放心行事。爷务必与今晚值班的家丁串好口供,接下来的事爷应该明白了,不再细讲。天高地厚就此告别,望爷珍重。天高绝笔。”
地厚问:“怎么把信交给爷?”
“爷有饮茶的习惯,且爷的房间一般无人进入,就放在爷的茶具之下吧,晚上饮茶时,爷自然会发现。”
安置好信后,天高与地厚拿着圣旨,轻功跃出王府,住进了宾来客栈。
地厚回忆完毕。
涵依大惊,“那你们不是要……”
涵依不敢说出那个“死”字。
“死。”地厚替涵依说了出来,“天高对格格用情至深,就像属下对蕾晴和硕公主一样,属下不忍见天高临死前还不能向心爱之人表达心意,这才来找格格。”
涵依有些惊讶,来京城第一个认识的知己便是天高,却从来都不知道天高对她有情,天高是好人,就算他对她没有情,她也会去看他的。
涵依顿时又惆怅了,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样吧。
涵依开口,“带我去宾来客栈吧。”
地厚见涵依一副惆怅犹豫的样子,本以为涵依会不答应,可没想到涵依竟同意了。
地厚露出一丝藏不住的笑容,“行,跟我来。”
地厚带涵依来到宾来客栈。
地厚指着第三个房间说:“那间便是天高的房间,烦劳格格了,属下在自己房间中候着。”
涵依朝地厚点点头,走进第三个房间。
“谁?”
天高条件反射地抬起头,“依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