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裳不能理解涵诗的心情,心想:“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强行让你当格格,我就不信你不从圣旨!”
芸儿劝道:“郡主,你不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柳涵依自己要受罪,让她受便是,何苦要帮她?”
“你懂什么?少多嘴!”
琼裳离开了合亲王府。
涵诗走在回房的路上,其实她想当格格,谁不想做一个金枝玉叶呢?
只是天依在合亲王府,她若是做了格格,将一辈子不能与天依相认。
这种母子分离的痛苦她不想尝试。
不远处,天依一人在花园中玩耍,不小心跌倒在地。
涵诗正欲去扶,只见花丛中跑来一位侍婢,小心地扶起天依说:“恒爷小心,可别摔坏了身子。”
天依倒在侍婢怀中大哭,想来大概是摔疼了。
涵诗心疼地跑去想抚慰儿子,却被那侍婢挡住,“哪来的丫头?敢碰恒爷!看你的样子像是十三爷房里的,跑到西苑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侍婢一边安慰天依,一边抱起天依转身离去,朦胧中,天依看见了一个身影,竟如此像自己的额娘。
天依心想许久不见娘了,想着便哭得更厉害了。
涵诗望着天依,说不出的心痛,自己的儿子哭了,自己却无法安慰他,她怎会如此没用?
或许做了格格之后,就可以与他亲近了,涵诗突然有些后悔拒绝了琼裳。
琼裳回到郡主府中,立马拟了一封书信,信上说:“皇上,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您与仁诗一起的日子,那是我最难忘的日子。二十年转瞬即逝,我已离世,因而留下这封信。一来,告诉您,我的情况;二来,想让您知晓一个消息,我们的女儿叫涵诗,她带着我的信物去京城找您了。前一阵子,她写信告诉我,她现在在合亲王府做下人,我倍感心疼,因此托人代写了这封信,您若能收到,一定要去带女儿出府,仁诗定当感激不尽。仁诗绝笔。”
琼裳唤来怜芳,“你速派高手将这美人画眉图和玉镯藏到涵诗的房间里去。”
怜芳疑惑道,“涵诗?”
“就是柳涵依。另外,再将这书信送去给宫里的冯公公,他是我的探子,让冯公公转交给皇上,说是宫外的朋友托他转交的。”
怜芳接受任务,立马开始施行,没想到涵诗突然造访,“琼裳,我决定了,我要当格格。”
琼裳先是意外,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开心地将美人画眉图和玉镯交到涵诗手中说:“你肯配合那就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皇上和仁诗在二十年前生下的格格,名字叫做涵诗,就是你现在所用之名。”
涵诗看了看手中之物,问:“我是不是要去找皇上?”
琼裳笑道,“不用。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来找你的。”
涵诗担心地问:“二十年前?你确定皇上不会忘了?”
“皇上又不是合亲王,皇上很痴情的。再说了,谁会舍得忘记你这种如花似玉的美格格呢?合亲王再无情也不忘带走天依啊,你现在是女儿的身份,不是女人的身份,虎毒还不食子呢,放心吧。”
涵诗仍旧是一副担心地样子,失魂落魄地走出郡主府。
涵诗被残酷的命运伤得太重,以至于觉得男人都是寡情的,她心中始终存在着阴影,是天颜给她留下的永远的烙印。
怜芳拿着书信,焦急地等在宫门口,而在宫门前的大廊上,一位穿着高级公公服的太监正匆匆走向宫门,那便是冯奴冯公公了。
在侍卫换班时,怜芳将书信交到冯奴手中,冯奴匆匆离去。
冯奴走在去乾清宫的路上,德妃正好经过冯奴身旁,冯奴立马行礼,“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二十出头,受封不久,因相貌出众深得君心。
德妃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正眼也不瞧冯奴一下,“哪里来的奴才?一身骚气!”
德妃的侍婢双儿见冯奴手中握着一封信,便告知德妃。
德妃这才瞧了一眼冯奴,“哟,公公这手中攥的是什么玩意?本宫孤陋寡闻,想见识见识!”
德妃向双儿使了一个眼色,双儿抢过冯公公手中的信,交给德妃。
德妃打开信开始阅读。
冯奴心有不甘,自己好歹也是伺候皇上起居的大公公,德妃仗着自己有皇上的宠爱就目中无人,不久前若不是自己在皇上面前帮她美言,德妃的位置哪里轮的到她来坐?
德妃看完信后心想:“曹仁诗不就是当年曹固山贝子的庶女吗?本宫和贵妃费尽心思才将曹固山贝子贬去远土做官,她的女儿何时又跟皇上勾搭上关系了?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还不忘给皇上写情信。还妄想让女儿进宫,门都没有!”
德妃将书信撕成两半,本想扔了它,心想还是不安全,索性手在手里,再派人去合亲王府杀了那个涵诗。
冯奴一看事情不妙,立马开始想办法。
德妃问:“冯公公,可看过这封信?”
冯奴装傻,“原来这是一封信,奴才刚从宫外收到,说是给皇上的,因而不敢打开看。”
德妃说:“这信上有毒,本宫已经中毒了,幸好没让皇上看到,否则伤了龙体可就不好交代了。本宫要把这信拿去调查,双儿,快去御医房传御医给本宫解毒。”
德妃与双儿离去。
冯奴快速冲刺,跑回乾清宫,心想:“若直接告诉皇上德妃因吃醋扣留了仁诗给皇上的信,皇上一定会罚我偷看信件,绝对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