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凝顿时心中一颤,看着眼前摇晃着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此时越发觉得头脑昏沉,浑身难受的紧。
“你是谁?”她摇晃着要挡在梅烟的前头。
男人一笑,“我是谁,我是你的奸夫啊!”他伸手便往她是脸颊摸去。
琬凝心中大怒,此时却已经无力发作,“你......竟敢如此大胆.....”浑身无力的她此时更是因为气愤与惊吓而浑身发抖。
梅烟一步挡在琬凝的前头,“你住手!”她语气微厉。
男人眸光灼灼的看着她,“让开,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声音中带着竭力压制的愤怒。
梅烟此时却张开手臂将琬凝护在自己的身后,语气急促,“小主,你怎么样?”
琬凝此时却已经支撑不住,没事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只听噗通一声,她便跌倒在地上。
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一阵阵陌生的痒痛在身体中穿梭,折磨着她的意识。
梅烟瘦弱的身子在眼前渐渐模糊,突然,有谁被扇了一个耳光,然后梅烟的身影便噗通倒在自己的跟前。
她摸着梅烟的手臂,“梅烟姐姐,你怎么样?”
梅烟却低泣着与那人说道,“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嘴角一阵刺痛,她强打起精神将嘴唇咬破,恍惚中仿似看到了周德义的脸,还有一个却怎么也看不清,突然撑起全身的力气,奋力起身向眼前的那个身影撞去。
“梅烟姐姐快走!”她一边抱住眼前的人,一边大声的吼道。
只觉得被人扔到了很远,重重摔落在地的琬凝,浑身欲裂,终于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所有意识。
“想后悔,已经晚了。”这是她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声音她认得,是周德义的声音,可是他是说给谁听的?
“凝儿.....”惊呼着自噩梦中醒来,海蓝萱满头是汗,心中杂乱如鼓。
抬头看看时辰天刚刚泛白,她却再无睡意,披了衣服便起了身。
夜色中,一片寂静,整个南蜀仿佛都在沉睡中,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风轻轻拂过,出来花草的香气。
手不知为何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衫,心弦更是紧紧绷着无法放松。
四下寂静,空旷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侍卫站在各处却犹如一尊尊的石像。
胸中闷窒的厉害,她拢了拢衣袍,轻轻在院子里踱着步。
心中不停的暗道,凝儿,凝儿,你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等着姐姐回去。
越是这样想,心中却越是杂乱无章,无法拖底。
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不知道自何处而来,好似那天在温泉中一样,她机警的四处看去,除了,风摇树影,一无所获。
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所以总是疑神疑鬼的。
这院子四处都是侍卫,而且暗处凌云天还放了无数的暗卫保护她,恐怕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这样想来,心慢慢的放下了许多。
侍卫抬头看见,她便更加安心了许多。
此时圆月当空,将要西沉,照的一地清白,远处的碧绿此刻也似乎染上了苍白,让人徒增悲凉。
不会有事的,凝儿最听自己的话了,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自我安慰了片刻,心神稍有安定,她慢慢的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
亭廊深深,她的心此刻也幽深了许多。
转眼云郎已经走了三日了,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事了,她并不好奇,她只关系他何时能回来?
一声轻叹,流过寂静的天空。
突然后院马声嘶鸣,她蓦然站起身子,心中一阵欢喜,因为是凌云天回来了。
脚下急切的绕过亭廊往后院走去,老远她就看见后院的院子里站着一匹马。
忍不住一路小跑跑过去,来到近前却突然停下脚步。
“烈火?”她惊讶的叫出声。
慢慢走进它,通体血红,眉间与马尾末端均有一处白色马鬃。
见到她,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烈火竟然低头朝着她的身上贴去,并且嘴里发出一声声低吼。
“烈火,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确定了是烈火,她顿时心中一阵兴奋,摸着烈火的头,不停的亲昵。
烈火却有些急躁,不住的回头望去,而且不住的嘶吼着。
她不解的看了看后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你想跟我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烈火却突然前蹄跪倒在地,她看着它,伸手抚上他的前腿,手心中一片湿腻,她张开手,顿时心中一惊,掌心一片血红。
“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她的心总此刻一阵慌乱疑惑。
这里离帝都千里之遥,那日明明只有他们几个人自瀚海跳下去逃生,而烈火与飞龙绝不会自己跋山涉水渡过大漠来到这里的,难道......
他,没有死。
这个消息无疑对于海蓝萱来说简直太过震撼了,不加思索她顿时跳上马背,烈火一声嘶吼一下跃起,转头便疾驰而去。
烈火奔进前面的丛林,绕过一条小河,走过一片草地,饶了几个弯之后终于在一处洞府内停住了。
她跳下马背,站在黑漆漆的山洞前,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又或者里面藏了什么凶猛的野兽。
烈火仿似急切的一声嘶吼,她转头看去,却见烈火也正看着自己,心中一定,烈火不会害她的。
再也不犹豫,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天刚蒙蒙亮,山洞中一片黑暗,她不确定这是个什么洞,因为洞口很大,不似动物居住的,但是里面也真真的什么都没有,人是绝对不会住在这里的。
走了一会,突然一道石壁拦住去路,眼角的视线感受到一点浅淡的光亮。
原来这个山洞还带拐角的,她转过身往一旁的光亮处走去。
朦胧的光亮,越来越近,仿佛是一盏火把,又似一堆火焰。
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洞口处一阵阵风过的吼叫声此时在洞中越发让人觉得慎人,终于她看清楚了那光亮原来真的是一顿火焰。
旁边的大石上躺着一个人,自身形上了看是个男人,顿时神经紧绷。
小心翼翼的靠近,在不确定那人是谁的时候,她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地上燃着的火堆让她将洞中的一切看得清楚,空间不大,除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仿似石床,旁边还有一个略小却很好的石桌。
站定了脚步,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是不是死了?
她见那人一身青白的锦袍,身上的血红触目惊心,此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头外向里侧,鬓角凌乱的发丝遮掩住了他的容貌。
心中渐渐恐惧的厉害,同时又矛盾的厉害。
既怕他死了,又怕他突然醒来。
踌躇着要不要将他的发拨开,确定下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活着他是不是还活着?
胆颤的伸手小手,颤颤的往他的头上而去。
手还未碰触到他,突然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箍住,她心中猛然巨颤,却还为等发映过来,身子凌空而起,然后便重重摔向他的身侧。
一双鹰眸瞬间变幻,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自刚才的锐利狠辣的眸光,顿时惊讶,随后惊慌、
她狠狠的闭上双眼,跌落在石头上,估计自己肯定是要撒架了。
身体落下,软软的根本没有预想中的疼痛,除了不知哪里来的闷哼声之外。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顿时落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她此时正躺在他的身上,他给她做了人肉垫子,而她此刻却只剩惊愣,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正被一个男人拥在怀中。
“真的是你?”男人嘶哑着开口。
她亦是惊讶,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没死?”没来由的一阵安心,在看到他的瞬间竟然莫名的一阵踏实,心中紧绷的心弦也顿时松懈。
她很想自己死吗?男人眉头紧蹙的看着她。
“太好了,你没死!”女人随后的话让他顿时眉宇轻舒,鹰眸中跳跃起一丝喜悦。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说道,手紧紧搂在她的身上。
“是烈火带我来的,它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这也是她一直觉得起奇怪的。
男人眉宇一紧,随后说道,“你可是住在临近郊外的客栈中?”
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她惊呼道。
嘴角带起一抹神秘而骄傲的笑,“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一脸不屑,此时才发觉自己正大哧哧的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顿时就要起身。
却被他按住,随后面孔就在她的眼前放大,“方才你是在担心我吗?你很害怕我死吗?”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让她觉得极其不自在。
挣扎着说道,“要不是我害你跌落断崖,我才不会担心呢。”她倔强的说道。
他任她挣扎,双手如钳紧紧将她箍在怀中。
“然后呢,现在我没死,你是不是为了表示歉意,以身相许!”他莞尔一笑。
她看他一脸坏笑,顿时心中气急,“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才不会来这里。”狠狠的用自己的身体向他砸下去。
却见他顿时脸色涨红,一句话也不说,随后一口血自口中喷出,染红了她的杏黄色的衣衫。
她顿时惊讶,连忙起身。
他此时再也没有力气抱住她,她却惊坐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此刻皆是血染一般的衣衫。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她惊慌失措的打量着他的浑身上下,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他此刻浑身都是血染的艳红。
他气息有些微弱,却仍旧笑道,“死不了,别怕。”
她眼中的惊慌,害怕,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到底伤哪里了?”她声音急迫的与他低吼。
他指指腹部,她仔细看去,抽气声顿时传来。
那里的衣衫已经惨死,上面干涸的褐色血迹此刻被新鲜的艳红色覆盖。
巴掌大的伤口,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肉向两侧外翻,鲜血此刻还在自那里面不断涌出。
顿时眼中模糊,鼻端莫名一阵酸楚。
她一面撕扯着自己裙里的还没被染透的衬裙,一边说道,“你傻吗?受伤了还用身体接住我,只在石头上磕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