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徐志摩的缠绵爱情诗歌,被青年念出了一种跌宕起伏情感的交错感,布布汗颜,突感自己才疏学浅,敬觉自己以前看过的一大摞情书,都只是些小学生水平,看人这境界,引经据典精挑细选这么一首完全表达自己内心心生的诗歌表达,方便省力还动人,真是太那什么好用了,怪不得语文老师都喜欢让同学们写作文多举些名人名言英雄事迹的例子,这话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于是在某一天晚上,许先生送某姑娘回家,两人走在夜色朦胧之下,某姑娘突然就回忆起那位文学青年,包括那首徐志摩的经典爱情诗,突然的问许先生‘你给人写过情书吗?’
许先生奇怪的看她:“我需要写那种东西吗?都是别人写给我的。”
布布愣了一下,想想也是,此极品哪里需要大费周章去写什么情书,要写当然也是别人写给他了。想到这里布布又忍不住的叹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很大,想那过去的二十几年生命里,收过的情书也不过楚东写的那几封没有一点文学功底的信纸而已,而许先生收到的大概能和自己多年学习所领的教科书厚道相比了。
于是某人突然奇想:“要不,你给我写份情书吧?要有文学功底一点的,额最好,像徐志摩那种水平的”
‘’许先生满脸黑线,让他写计划书一点不是问题,但要唤做情书的话,他可谓一窍不通,更何况居然要他写出徐志摩的水平?天方夜谭!
摇头表示拒绝,但某姑娘心里已经成型并且万分期待的决定又企容他反驳,于是娇嗲女与冷硬男就情书一事展开‘激烈争辩’,所谓激烈其实也不过是某姑娘一个人絮絮叨叨娇娇气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一直冷硬拒绝的男子的过程而已,最终结果不负重望的以某姑娘全面性胜利告终,‘谈判’结束。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许先生自是为着当时的一时心软后悔不已,在他看来,这种酸腐文学应是跟他的商人头脑格格不入的,于是乎,这样重大的难题自然是丢给头号炮灰沉敬文先生,谁知,布布一个摇头就给否决了,美其名曰‘别人写的多没诚意呀,自己写的才能表达真实情感’,在许先生看来,这分明是某姑娘为了整他而想出的怪招。
又是一日,沉敬文进到许先生办公室汇报工作,竟神奇的发现他正抱着一本徐志摩诗集认真研究,沉敬文当时就傻了,直觉这世界魔化了,腹黑奸商开始懂得诗情画意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句话用在许先生身上可以改成:腹黑奸商不可怕,可怕的是腹黑并兼具莎士比亚情怀的奸商。
打个比方,这就像一个杀手懂得了作画,在杀死你的同时,还让你死得很像一副艺术画。
沉敬文摇了摇头,甩掉越飘越远的思绪。嘻嘻一笑。
“许大,你这也太认真了吧,难不成还想成为一个诗人?”
见他没理自己,自讨没趣,把汇报表格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喃喃:“不就是情书吗?随便抄两手诗歌不就行了。”
此话传到许先生耳朵里,顿时有种茅舍顿开之感,既然某姑娘要求写得有徐志摩味道的情书,那么还有什么比直接摘抄一两首下来还附和要求的呢?
主意一定,诗集的命运自然是被远远弃于一旁,抓起笔,大笔一挥:
云游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两分钟时间不到,许先生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还是抄袭而成的,拿了‘成品’上下欣赏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也不是很懂这些什么诗啊词的,觉得还行就信手拈来。终于完成一件‘大事’的许先生心情愉悦的对沉敬文道“基于你良好的表现,这个月的奖金翻一倍。
沉敬文乐得屁颠屁颠,无比庆幸自己刚才的顺口一言。
老实说,沉敬文从来就不是个穷汉,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他自然也没有超脱世外的高贵品质,这样好康的事情巴不得多发生几次才好。
当布布抱着无比期待以及向往的心情拆开七叠八叠的所谓‘情书’,顿时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不该呀,对一个只懂‘拼杀抢掠’的商人抱以希望的,此子竟是将原文一字不差的Copy下来而已,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甚至没在结尾写自己署名,她想着,世界上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此:收到的情书为抄袭作品。
那子竟还为着这样的小聪明洋洋得意,不顾某姑娘强大的怨念,找了个位置悠哉坐好,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条斯理说道:“这可是完全符合你说的那些标准的,休想让我返工,不过所谓礼尚往来,作为‘回礼’你是不是也应该写封给我呢?不过先说好,不能效仿我的做法,你的那封必须原创。”
布布抗议:“凭什么呀,你的就抄袭我的就得原创?”
许裕贤眉眼瞟一个过去:“谁让你没事先说过呢?反正我的条件也摆这了,你自己看着办。”
布布指向他的手上下直颤,:“你你”那厮一扭头更加舒服的半靠在沙发上,这茶,还不错喝。
是可忍孰不可忍,某女终于爆发,大喝一声,呼的一下窜起来扑向那子:“老娘跟你拼了!”
被无视得彻底的柳柯,见场面混乱无法控制,拿了一个苹果平静的回了房间,留下‘战场’让此无聊二人组闹个够。
酝酿多日,布布的情书总算也成型了,骄傲的递了给许先生,昂着小头颅哼哼‘这才是情书,好好观摩观摩去’视线有些闪烁不定的看他一眼,又急急躲开视线,故作不在乎。
许先生展开粉红信纸:
我喜欢你
不若烈日,不若彩虹。
没有轰轰烈烈,更加没有绚烂色彩。
就是喜欢
淡淡如水,却不可或缺。
我喜欢你
在岁月尚未老残,在你我犹存人世。
就是喜欢
宛如每一个私藏小心事的姑娘
仰望你,像棵渴望关爱的小草。
总也担心鲜花太过美丽,吸引了无数的蜂儿采蜜。
多庆幸,终是不曾错过。
我身边的是你,你身边的是我。
恋人啊,假若时光能够停留。
愿意它记忆一刻的温存,不掩饰不褪色
通篇文字明明不怎么华丽,却在许先生心里掀起大浪,跌跌荡荡起起伏伏,看一眼仍有些害羞的姑娘,忍不住的招了手示意她过来,那姑娘扭扭捏捏半晌磨磨蹭蹭过来,犹自红着俏脸,甚是讨喜。
许先生拉了走近的姑娘搂入怀里,眼底有掩不住的情绪,唇角勾起迷人弧度,笑得眉眼生花。
怀里姑娘羞羞涩涩然:“那写得还不错吧。”
“恩很不错。”
姑娘此刻看不见他表情,基于害羞心里,默默然靠在他怀里,任时间流逝。
热恋的人总是这样的,为着一点小小的事情感动无比,许裕贤自不例外。他自懂事来收过长长短短无数的情书,或温情并茂或煽人泪下,却怎的也比不上这一纸几十字所囊刮的细如流水般的情感。
许先生很多时候都是处于一个很理性的状态,甚少有感性时候,正是此姑娘把这残余了的一点点感性细胞发掘出来,于是此细胞染了姑娘的音容笑貌湍湍而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从此便再无法抽离。
在之后的很多很多年里,许先生时不时的还会拿出那张已经翻开叠起无数次的信纸,那上面的字早已泛黄,颇有些年代久远的味道,旁边小小布坐在凳子上摇晃着小胖腿,奶声奶气喊‘爸爸爸爸,你看什么呢?’许先生笑笑看着小小布,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正似沉了多年的老酒般,浓烈醇香,“这是你爸爸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
小小布嘟着嘴,眼睛里的水打着转转,委屈:“那我呢?爸爸以前说小小布才是最好的礼物的。”
许先生点点他嫩嫩脸颊;“小小布自然是最最好的礼物,别的什么也比不上。”
小小布于是便开心了,眼睛里的水一下子全数没了踪影,嘻嘻笑出两个小酒窝,:“小小布是最最好的,是最最好的,谁也比不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