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自然在此时看见了来不及逃走的柳柯,她停顿原地,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犹豫再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J似乎特别兴奋,举起爪子一把搂在走近的柳柯肩上,:“这是我姐妹,柳柯。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完全没意识到柳柯不自在的表情。
“陈辰。”简短的报出两个字,眼神深邃的看着视线飘来飘去始终不敢看他的柳柯。
J侧脸要了几杯调酒,拿起其中一杯和陈辰碰杯,又拿起另一杯颜色鲜红的递到柳柯手上,“相逢自是有缘,我们一起干了。”
柳柯此时大脑基本有些罢工的迹象,完全没意识的喝着J递过来的一杯接一杯调酒,心不在焉的大口大口灌进嘴里,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天早上,柳柯手轻捶着疼痛欲裂的头,疑惑的扫一圈这个陌生的环境。发现自己身上还整齐穿戴着昨天的行头,稍微安心的坐起靠在床头,努力想着昨天是谁把自己带来这里。印象却只停留在了醉酒不稳带地的一刻,好像是被一双手臂接过了,那个怀抱有薄荷的清爽味道,然后她就安心的晕了。
“起来了?把这喝了。”陈辰端着一大碗醒酒汤坐在床沿递给柳柯,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刺激着柳柯鼻腺,恍惚的脑袋一瞬间好像就变得清明了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在她的心里勾画出一道道的痕迹,然后如墨迹般的晕染开来。
柳柯慌乱的接过已经放凉的汤,大口大口喝进肚里。不知是那薄荷香还是这醒酒汤起了作用,柳柯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在看看周围也不像是在家里,讷讷问他:“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陈辰:“你说呢?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就跑去那样的地方,还喝得一塌糊涂。”他的声音低沉得好听,像名贵的大提琴奏出的声音般,丝丝扣着心弦。很想告诉她自己酒量很好,放平时是不会醉的,昨天那是意外情况。但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默默把脸埋在大碗里接着喝汤。
柳柯回学校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去找J问昨晚的事情。照常的生活作息,上课下课。
“唉,J你们昨晚真的吧柳柯交给了一个男人啊?”柳柯刚要从厕所出来,听到外面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顿步停在原地。
“哼!还便宜她了,那么一个帅男人。”这声音柳柯再熟悉不过,正是昨晚拉自己去酒吧的J
“J这样好吗?她不是经常都请你们出去玩吗?再说了,人家那么有钱,得罪了不好吧。”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柳柯透过门缝看见三个女孩站在洗手台边聊着。另外两个并不认识。
J得意的笑着:“怕什么?她反正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就说我昨晚也喝醉了。我最看不惯她那副自命清高的嘴脸,明明是个垃圾,还总把自己当凤凰。怎么的也得给她点教训。”
柳柯在里面听着三人叽叽呱呱的谈论,一阵冷笑。等三人终于谈尽兴了离开,她才慢悠悠的出来,走到洗手台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哗啦啦的流出来,手心向上承接着,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J再一次来找柳柯的时候,脸上竟是若无其事的坦然,柳柯好奇,这人的脸皮究竟能厚到什么样的程度。也不知道当时想的什么,只是脑袋一热的当这那么多人的面上前‘啪’的一声甩在她脸上。King一伙人显然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愣愣看着J脸上明显的五指印。
“你TMD找死是吗。king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按着打。”J捂着红肿的脸尖利叫着。一伙人乱哄哄的挤上来把柳柯围了一圈,拳打脚踢。柳柯也没还手,不要说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就是打得过,这会莫名的就想借着这些人惩罚起自己来。那些人毕竟还都不是什么很角色,下手没有拼了命的狠劲,但这么多人围着打,柳柯开始眼睛里一片眩晕。那些人似乎也怕闹出大问题来,也就住了手。J恨声道:“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清高,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货色。”骂骂咧咧的领着一般人呼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柳柯撑在地上缓了缓神,站起来的时候一瞬间的眩晕,脚步不知觉的晃了晃,最终站稳了。这幅样子肯定是不能会学校了,只能寻个宾馆先对付一夜。好在明天就是周末,不会学校也不要紧。
走了一小段路,却迎面遇上了陈辰。下意识的就像转身离开。好像总是这样的,让他看见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陈辰却三两步上前挡住了去路。扯开她遮脸的手,:“怎么回事?”声音里有着张扬的怒气。见她低头不说话,声音有大了些吼道:“我在问你,怎么回事?”柳柯被他突然提升的声音吓了一跳,简短的说明了情况。
他阴着脸听完,二话不说拉着她走。
柳柯:“你拉我去哪啊?”
他回头狠狠递个眼色过去:“医院。”柳柯心里还是有些怕他的,默默跟着他去了医院,检查得出并没有脑震荡或什么内伤之类的,只是嘴角微微裂开出了血,脸上和身上有些青紫。略微包扎一下也就离开了。
陈辰始终阴沉一张僵尸脸,眉头皱成倒川,脸色乌黑乌黑的冒着光。
“那些人在哪里?”
柳柯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他问的是J那一伙人。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报了几个他们很可能去的地方。
最后是在一家PUB里找到围成一桌玩得起劲的几人。陈辰命令着柳柯站角落里呆着,上前提起其中一人的衣领就是一拳狠揍过去。一桌人惊吓之余,全部呼啦的站起来扑上去就纠缠在一堆打斗起来。酒吧是个很混乱的地方,这样的群架场面,大家司空见惯,甚至有好事的人高声呼喝着加油。酒保站一边劝着,却不敢上前,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卷入进去。
陈辰毕竟比这伙小子大了好几岁,个头和身材都不是这些整天流里流气的小子能比的。他打人的手劲很重,一个个挨了拳不是捧着脸就是捂着肚子趴地上呼痛。
柳柯站在角落里看着,心里有点点的东西上涌。从来没有人这样维护过她,那个年轻男子一拳一拳的挥着,动作干净利落。柳柯心里的小黑屋突地崩落一角,那些光亮透过缝隙照进去,斑斑驳驳的印在四壁上。她就这么认真站一边看着,等酒吧里几个穿制服的保全往这边赶时,冲上前拉上他还在挥舞的手,头也不回的奔出了PUB。
柳柯拉着他的手跑在街道上,风呼呼的刮过耳际,撩起她的长发飞舞空中。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奶奶给她讲的那个长辫子姑娘的故事。她的王子一路披荆斩棘而来,拉着长辫子姑娘的头发登上被巫婆紧锁的城堡,轰轰烈烈的对着姑娘表白。那个时候她还小,总是幻想着属于她的那个王子也能有一天骑着白马,翻山越岭的来把她带走。只是后来慢慢懂得了,现实生活是永远没有王子的。
可是这会,柳柯脑海里重复的上演着长辫子姑娘和她的王子,他们的身影和陈辰刚刚打架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柳柯的心里绚烂开出大朵大朵的荼靡花,花骨朵欢快的摇曳着,散发着致命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