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
“五千？”她听后猛地回头瞪着赵亮，“我整日伺候你吃喝拉撒，你什么时候给过我这个数儿？”
“我只打算给他三千……他老岳母过生日，我总不能不管吧。”
“他岳母一年过三次生日，还是他有三个岳母？老太太过生日要花五千？你是不是同性恋啊？对他岳母比对你亲爹都好，再说他不是早离婚了吗？”
“他说有急用。”
“军用也不行！”
“我还没答应给他呢。”
“你不答应就算是答应了！我不知道你？你瞧你爸给你起这倒霉名字，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照亮全世界哪？救急不救穷懂吗，赌债借出去有个完吗？”
“人家偶尔也玩彩票。”
“你说话还要点儿脸吗？你工资头一分钟到账，姓陈的第二分钟就能给取走，我每月底眼巴巴对着手机和账单干着急，你们这不是成心把我往绝路上逼吗？”即便平时霍晶晶的为人处世在这个圈子里以冷静著称，但此时她真想朝赵亮那张已经肿得老高的脸上再抽一巴掌。
“我们都一起玩到大的，你何必总跟老陈过不去呢？谁让他有个低智商的女儿要带。”
“那我女儿没有了跟谁说理去？”
“这关他什么事儿啊？都多少年了还没结没完的。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去，你一硕士生，欺负我没文化。总之我就一句话——不离！”
“别弄得跟我嫌弃你似的，你每天机油都进裤裆里了，哪顿饭落下，哪顿觉闲着了？咱俩认识五年，你坐三年牢……”说到这她哽咽地顿了顿，让自己能坚持说完下面的话，“这三年我跟你动过一走了之的念头吗？我实际才见过你几次面就嫁你了，你丫不会是一骗子吧？你不让我提老陈，你是因为谁进去的？你仗义，我埋单，好，拿钱给他们花我就当没看见。你到处跟人家讲，心里只有老婆、哥们儿和车，我排第一？你是拿我当铺路石！”霍晶晶嗓子嚷得已经变了音，赵亮心想刚才还真不如让她跳下去，好歹落个清净。
“别废话了，离婚协议，你一签，白纸黑字，以后拿着自己的钱跟你们家陈天朗过日子去，快着点！”她从包里取出一沓纸，工整地放在茶几上，上面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
“你还别激我，真当我没脾气？不，不离！”
“你是男人吗？能最后让我看得起你一次吗？”
“我不离！不离不离就不离！”
“赵亮，你还以为我这儿跟你闹着玩呢？这个家我真的扛不住了，你有良心就帮帮我好吗？你哪怕让我看到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跟你闹成这样，我求你就当行行好，放我一马吧……”此时霍晶晶终于忍不下去，号啕大哭。
赵亮用手轻拍着老婆瘦弱的肩膀，安慰了好一阵才把她哄睡着了。他感觉最近霍晶晶明显不正常，自己收入只是她的十分之一，平日她根本看不上这点钱，为何今天揪住这个不放，还走火入魔似的闹离婚？他心酸地看着哭累昏睡过去的老婆，百思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