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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宠若惊

四个“蝶语”琉璃球早已在闪红光提示主人“有陌生人靠近”,并不断在她周围滚动,奈何苏欣允开启了静音模式,加之与小雅可聊的正High,就没有注意“蝶语”设备,以至于身后围了五个陌生人都没有察觉。

这五人都是人高马大,身着黑色西装、蓝色领带,装束极其一致,身高也近乎相同,眼看都在一米八左右,他几个站在一起,像极了电影中的FBI侦探,可是几人肤色却又不同,一黑两白两黄。苏欣允转身那一刻,长发飞扬,宛若仙女,即使惊愕的表情也无法掩饰她的倾城倾国,稍微定了定神,更加百媚丛生,好了,再多写两句我怕读者想入非非。

此五人也是深深地被这美美的画面所吸引,久久没有缓过神,还好黑人老大训练有素、最有把持力,抢先一步开了口:“AreyouXinYunSu?”

欣允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Comewithus!”

“Why?”

“Nowhy!”语气非常强硬,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欣允又背过来,看了看小雅可,小雅可并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OK,Thenletusgo!”苏欣允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不问缘由,只要她愿意相信,她就敢答应,敢去做,否则怎么对得起苏欣允这个名儿,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坦荡的有些荒诞,可她也不是没想过,第一,五个人,上边来头肯定大,躲是躲不过;第二,这可是全国第三大都市沙长市的市中心,又有谁敢乱来呢?

欣允告别小雅可,小雅可此时终于点头微笑,这也让苏欣允更加安心了。

此后,这五人就一直引路,再不曾开口。转过两大巷道,几人来到了电梯门口,电梯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VIP通道”,黑人老大刷入虹膜识别信息,大家进入了电梯,里面竟然只写了寥寥数层,分别是1,29,47,67,83,101,133,看起来都是一些质数,此间的设计师竟然有如此癖好,心想估计是设计当天强迫症犯了!

黑人老大进来便按了个133,欣允此前从未到过如此之高的楼层,此时脑子里其实一片茫然,可她依然淡定,什么都不想,一切稍后就会豁然开朗。

感觉才进去没多久,这133层楼就到了。门刚一开,映入眼帘的是楼道上珍贵的艺术画,往右边尽头看去,有一道玻璃门,清晰可见外面有一小型的游泳池,池外放置着许多的盆栽植物,诸如燕子长、绿萝、龙须铁、多叶芦荟、麒麟掌等常见的,还有些观赏盆栽花如紫荆。这些都是一眼能看到的。右边对岸最大的一个房间显然是间办公室,出电梯门左边则有四道门,两两相对靠近电梯这两间门是半掩着的,看得出一间是运动室,能瞥见里面的乒乓台和跑步机,对岸那间则像是一小型书屋,里面的书架上放满了花花绿绿的书籍,给人以置身文学世家的感觉。至于较远的那两间房功能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苏欣允猜想可能是卧室,因为这一边的摆设已经暴露了此间主人的身份地位——他极其懂得享受生活——苏欣允已隐约猜到要见她的人是谁,但不到最后关头,她还不敢肯定。

随着黑人老大和几位随从的指引,苏欣允便跟着进入了这间办公室,说它是一间办公室,可也不确切,面积太大,加之中间长椭圆的玻璃桌和十多把椅子,这看起来更像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又不确切了,这间会议室竟然带了一个内嵌式的阳台,那不是洋房的风格吗,话说回来,墙边上摆了办公桌和一把豪华的椅子,办公桌后面是一幅巨大的十字绣银河星云图,由于画幅巨大,气势恢宏,能清楚地分辨出短尺座旋臂、南十字旋臂、人马座旋臂、猎户座旋臂以及英仙座旋臂,惟一逗比的是在猎户臂上有四个显眼的白色宋体字“我的位置”,一眼便知造价不菲,画下坐在椅子上的应该就是此间主人,可是此时他背对着苏欣允在那喝茶,这种场面,也只有电影里黑社会老大逮捕人才会出现,今日竟然让苏欣允碰到,她也开始小小地兴奋了起来。果然,接下来连电影上的台词都随即上演,这逼格,不得不让苏欣允入戏啊。

“何总!您要的人我们已经带到,请指示!”五人恭恭敬敬站成一排,气氛好似凝结到了冰点。而苏欣允却是在暗骂:“刚才怎么跟老娘说英文,这会儿又说起了中文,啊席巴!什么跟什么啊!”

这位何总却不慌不忙,又慢吞吞地说道:“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苏欣允留下!”话语间威严凌厉,不愧是漫经商场的大老板,这与小雅可口中的何凯洋可截然相反,似乎难以亲近,难以对付啊。苏欣允也瞬时提起了心肝肺胆,大脑随时准备待命,不可说错一字一句,这时候,哪儿又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大老板要见她这素未谋面的小角色呢?

五个人齐声说“是!何总!”然后往后倒退,直到出门,才敢转身离去,苏欣允即便曾经见过这场面,也得是在电视剧里皇帝面前才有的礼仪,天啦,这都什么龟!搞得她思绪一片混乱。何凯洋背过椅子来,苏欣允这才看清了他,并一眼认出他就是白天开莱肯跑车载他的那位帅哥呀,心想:“这人性情大不相同,会不会是双胞胎兄弟也说不一定,等会惹毛了他直接没了进公司的机会,所以说话还得客气点。不过之前上网也没听说过这商业大佬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啊,这哥们儿成功创立了为花集团,并在四年之内发展成当今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堪比当年苹果发布智能手机那会儿在科技行业的地位,却极少在媒体面前露面,也不知什么原因。”

何凯洋转身一看到苏欣允才吓了一跳,心里一万头熬逆马在奔腾,好像刚被人捅了一刀一样,这不是白天载的那位姑娘吗?竟然是她!任兄竟然喜欢的人就是她!刚才沉闷的脸色忽然惨白,寻思着自己弄这么大个排场,演了一出老总威严登场的戏,竟然就要这样装逼失败了?

《论语·为政》有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苏欣允趁着老总发呆仔细打量着他,此人年三十,长相端庄,气质上却真不像才而立,也许思想已经到不惑之阶段,绝不可小觑,举手投足之间,不像是在装在演,而是他实实在在就给人以稳重的气息。他衣着西装,色调却朴素,气质略微隐忍,清水般沉静的眼睛若有所思,眉宇间略显大气,鼻子俊朗,嘴唇略厚,耳朵肉厚,身材伟岸,可见他坚持长期健身,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沉思间双手十指紧扣,看起来就应该是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人。他的帅气凛然,确实一点不显得轻浮,花季少女若是初相见,恐怕得被他这咄咄逼人的长相给倾倒三天三夜,若不是苏欣允的追求者个个出类拔萃,恐怕那一转身被迷倒下的不是何凯洋,而该是苏欣允了。

可惜了,苏欣允基本不会犯花痴,她的言谈举止间总自带女神风范,又岂能轻易败北。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苏欣允便先开了口:“何总!”手尽自大胆地在老总眼前晃了晃,这时何凯洋才缓过神来:“哦”

“您,找我有事儿吗?我区区一个小角色,哪能劳您大驾啊!”苏欣允庄严地语道。

何凯洋见她说话如此谨慎,显然没有认出他就是白天上演英雄救他的那位帅哥,瞬间又板滞了脸,深沉地说道:“我看了你的答题纸。”

“啊,是。是。吗?”说话已经底气不足,她在答题纸上乱写一通,估计这地是整个招聘史上重重的一笔!脑海中不经浮现这样的画面:何凯洋荣归母校公开演讲,提到“我给各位应聘的应届毕业生举个反例,十年前,有一位叫苏欣允的小姑娘,也是我们大学的,听说她还是那一届的校花,她自以为是,在笔试的一关不仅迟到,给考官很不好的印象,还在答题纸上胡说八道乱写一通,后来我把她叫到我办公室,很狠训了一顿!然后让她滚…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引以为戒!”这样的浮想联翩在何凯洋说了那句“我看了你的答题纸”后短短几秒,苏欣允脑细胞把所有未来的可能想了个遍。

“然…然后呢…”苏欣允战战兢兢地说道,此时的她已经冷汗直流,深怕说错一个字、一句话。

老板沉默了些许。苏欣允见老板不说话,被吓得要死,这时候的她真的笨得跟猪一样,面对何凯洋的一字一句都束手无策,像是笼中的小鸟,任人宰割。咦,她又想,什么笼里的小鸟,我她妈压根就没在笼里,怕什么怕,想到这一环,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对呀,“我现在又不是为花集团的员工,我怕什么!”她想。

她刚要准备嚣张起来,结果老板就回复了一句:“恭喜你,被录用了!”

刚出鸟笼,又被关了回来,这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老板为什么录用我?我会不会因为答题卡被扣掉试用期工资?老板这话什么意思?老板到底在想什么?一堆疑问在她眼前,她却一个都不知。

“啊…a…a。。?”语气惊讶但又哆嗦,不如先开口,毕竟先下手为强,看来必须在老板说之前把他嘴给堵住,苏欣允随即又说:“老板,我郑重地说一句,你即说起我的答题纸,又说我被录用了。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不赞同,但你绝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扣我试用期的工资啊!”

“啊。a。?我扣你试用期工资?什么时候说的?谁告诉你的?”何凯洋竟无措起来,空穴来风吗,这不是,稳重的姿态也瞬间崩盘,苏欣允见他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马上又被老板的眼神秒了回去!

“我自己想的…”苏欣允满脸憋屈地说话,竟第一次在何凯洋面前展现了她可爱的一面。

何凯洋也扑哧一声笑了,他笑起来可真帅,苏欣允看到严肃的老板居然也笑了,好像也没那么难说话嘛,不如转移话题,聊点儿别的。于是看了看周围,说道:“何总,您的爱好还蛮多的哈,背后挂了那么大一幅银河图,那边却又挂了一幅字画,外面摆了那么多盆栽,而那阳台上却只有一株仙人掌,整个布置好像都格格不入,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然后,我想问,白天是你英雄救我的吗?”

何凯洋先是一惊,她明明识破我就是白天那个逗比,对我说话还如此官方,难不成刚才假戏做了真?于是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你可以和我说话的时候随和一些,没必要搞得跟见了上司一般。”

苏欣允对这话秒懂,看来这老板刚才那阵仗也是一出戏,不为其他,只为逼格,于是说道:“我说话不随和了吗?”说着就往何凯洋径直走去。何凯洋面对过无数女人,可走过他身旁能让他心怦怦直跳的却没有几个。苏欣允走过来就对着他的胸打了一拳,虽然不重,但能感觉到他胸肌的存在,说道:“《尚书·太甲》上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看了我的答题纸,就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何凯洋没缓过神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她都敢这样对自己,简直性情中人,怪不得能入任兄的法眼,确实与众不同,招人喜欢。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通过了考核吗?”

“你想说直说呗,何苦拐弯抹角?”

“可惜啦,我并不想说。”这回复与苏心中所想截然相反,心中本来就一直有这个疑问,就想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这大老板本来要说,又被她的话给逼了回去,此时她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竟大吼了一声“嗷”,用以发泄,然后冷冷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她总算露出了些许稚气,或许也只有在比她年长的人面前,她才会偶尔这样撒娇。何凯洋虽不算长辈,可也算比她大了七八岁,更何况眼前之人是一个商业帝国的巨头,在他面前显得稚气也不丢人。

何凯洋见苏欣允强势的背后竟然有可爱的一面,更加喜欢这孩子啦,关心道:“今天你跑了一天,也累了,去那边浴室沐浴更衣吧,弄好以后我陪你去人事部报道,你的四个‘蝶语’琉璃球我先帮你保管,另外,不许拒绝我刚才的话。我知道你犟!”这几句话语气温和,舒坦人心,苏欣允哪儿会想到要拒绝,她巴不得马上就洗个澡,去去今天的晦气,当然是欣然答允,不作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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