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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救人

张施教把山上的布局结构和穆公任说了一遍。显然他是认真打探过的。那个被绑架来的女子,就在屋子北角。可是穆公任总担心知晓得不够清楚,所以又是详细地询问了两遍。包括每一个细节。光线如何,路途远近,会不会被察觉……却没有注意到张施教皱着眉打量着他。

“再问,再问就晚了。”

张施教的计划是自己正面去前门邀战诱敌,吸引注意,由穆公任偷偷入内,救得那女子来,逃出之后,高声叫喊为号,张施教便趁机撤退。

“真的可行么?会不会有危险?”穆公任还是担忧。难道以张施教的功夫,区区二十几个土匪山贼,都对付不了么?还是说,这些土匪,并非真的土匪,而是武林高手假扮的呢?

“那好吧,我们赶快回去。”张施教转身作势要回头。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又没有说不救人。”

两人在山寨边分开。“这个,你拿着。”

是张施教的长鱼剑。

但是穆公任没有想到,自己被他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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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山林,果然一路无人。再近些,那土匪的“城堡”便出现在眼前。能够看到光线了,他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两棵榆树,一堆土丘,猫着身子可以隐身。左侧有围墙,一段倾塌了,张望后发现没人,穆公任迅速穿过。现在只要暗中等待,等待张施教到山前邀战,将这些人引开,他便进去救人。

不过他知道想要全部引开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做好了对付几个人的准备了。

要是能够和柳征柳大哥那样,偷偷溜到后边,跳墙进去,救那女子出来就好了。不过纵然他可以翻过墙去,也没有办法带着那女子翻墙出来。

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不要临时改主意,免得耽误了张施教那头。

他伸出头打探,怎么这么多人啊。怕被人发现,他又匿了起来。再细回想那一眼所窥探的情形,有几个在门口闲聊,有几个在擦拭着兵器,更多的是蹲坐着,无所事事。好像门口就有二十来人。

不是说一共才二十来人,还有一半在山前的么?

他在等待着那些人被调开,在行动之前,他努力地平复着内心。

用手指试试,手里的剑,是锋利的杀人的剑。那些人就是山贼土匪。

他练武功,就是为了打抱不平的,他想要杀光这些坏蛋的,可他现在不确定自己还有这个勇气。杀人,是在那一夜之后才有过的想法。

不,我是要救人,不能和他们纠缠。不能耽搁了正事、拖累了张施教。

好像有两个人离开了。穆公任握着剑,在自我鼓劲。

毕竟一个小山里的孩子,还从来没有和山贼较量过。

不,有过一次。他尝试过去追踪,亲手杀了杀害爹娘的那批人的同伙。只是申有赖先手了而已。

“怎么搞的,这天有点冷呢。”那两人又回头了。

穆公任有些焦急。

“喂,这里有人。”

穆公任躲在围墙之后,却不想还是被人察觉了。

两个土匪已经闻声而来。

以现在的距离,穆公任的脚力,要逃走,是很容易的。

不能逃走,我不能逃走。还有一个女子等着我去救呢。我答应过那老农的。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穆公任跳起来,拔出剑。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好在那两个人只是拿着两截木棍,又被穆公任利剑斩断了,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只是这样一来,就回不了头了。

也来不及再思考,穆公任挥舞着长鱼,借着屋里灯火,冲上前去和他们打斗起来。

他也看不太清别人的招式,而且对方人数那么多,又是别人的地盘,心理难免有些劣势。他奋力地舞动着手里的剑。好在长鱼也是一把利剑,那些山贼的兵刃,远不是它的对手。转眼间,便砍断了两把兵刃。

可是他也被人给包围了。

夜幕里,什么都看不清。根本没有办法应对。只能靠着蛮勇,狭路相逢,不进则败。

难道他在洞口碰到了状况?但是自己这边也很是危急。穆公任双手握剑,就像挥舞着大砍刀,朝着一个人不停地舞动着,那人的刀,连续被斩断两次,已经短得不能再短了。不过穆公任不准备放过他。

就是要打得对手不能动弹为止。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冲出这些人的包围圈,更遑论补刀、救人?

“快来人,抄家伙。”有人在招呼,“别让他逃出去了。”

听到“逃跑”二字,穆公任大恨起来,咬着牙朝内冲突。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给砍到,一则自己拼命搏杀,二来仗着利剑,也带有些运气成份,自己竟然不曾受伤,相反打倒了两个人。只是没有办法刺伤他们。所以转而他们又爬起来了。换了兵刃继续来对付自己。

张施教那头到底是怎么了?

穆公任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快点啊,我这边撑不住了”。

“哎哎,真是没用。听着,秋风落叶,盘膝射日……”原来他就在身后。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唉。我让你顺势落剑,低身……小心后面。”

穆公任早就察觉,只是前头三人刀剑齐来,根本由不得他旁顾。他能感觉到背后的利刃,就在后背三两寸处,他不确定是否已经划破了衣服。

总之,拼了。

“漂亮。哇,不过也好险。”

穆公任转身挥剑,对方的剑也在同一时候朝他后脑刺去。只是现在他转身了,剑就在他鼻梁上停住。穆公任的剑,已经削到了对方的手臂。

“揽花手,石人指路……左边,哦,我说我的左边。”

“我要杀光你们。”穆公任的胳膊,也被刺伤了。但是他手里的剑,却握得更紧了。“你给我闭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放松手臂,不要僵硬,要顺势出剑。”

“罗里罗嗦,你在做嘛。”穆公任奋力挥剑,又一把刀被斩成两截了。

“让开。”穆公任以为张施教在指点他,却不料是一个人举着一根长竹竿,在穆公任与人周旋四方大战的时候,插了进来,他没有察觉脚下已经被竹竿给卡住,再转身与人大战,顿时跌倒在地,想要爬起来,也是不行了。

穆公任不顾身后的危险,愤然挥剑,一剑将竹竿斩断。

“你这笨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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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穆公任都不说话。

“金疮药。”他递给穆公任。“外敷伤口的。”

穆公任不接。

“怎么,还要我给你敷么?止了血,明早再去救人。”

“你为什么不救人?”以张施教的武功,打败这些人,救出人来,应该不困难的。山里并没有厉害的角色。

除非还有隐藏的人物。

“答应那个老张救他女儿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明日再去,他们都有防范了。还怎么救?”

“打败了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救人咯。”

“你要是不在一旁废话,我都会好点。”

“我在一旁,可是救了你好几次,你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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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干粮和水。填饱了肚子。张施教找柴生火。

“喂,你这不是招人来么?”

“怕什么。不点火,我怎么教你武功?”

“我不学。”

“你还要救人么?看着,这几招是我自创的,看好了。这是揽花手,罗天雀,抚柳劲。看懂了么?”

“太快了。”

“再看一遍。”张施教又演示了一遍。

“这揽花手是赤手空拳打的,我用剑的时候,你怎么让我使这个?”

张施教又去找了一根树枝,“看好了,怎么从掌法化作剑道来。”

他的那把长鱼剑,已经被穆公任打脱了手,在穆公任被擒住的时候,张施教这才现身救了穆公任,那把剑,便留在了那里。

“看见没有,这时候我紧接着一招石人指路,就可以刺中左手、是你右手那人。你来试试。”

穆公任连试了四五次,都练不成。

张施教刚要臭骂他,穆公任却撂“剑”了。“现在学还有什么用?你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出手?说不定现在都晚了。”

“我不出手,当然是有原因的。你呆在这里,我再去打探消息,闹他一场。免得他们又做了什么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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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抢劫女子,多是劫色的。穆公任也知道他的意思。

看着张施教脱下外衣,露出夜行服,消失在夜色中。穆公任也担心那个女子的安危。

到底有什么是张施教所顾忌的呢,非要自己去和他们交手?

难道张施教也怕得罪人么?也许正是这样一个危急关头,张施教不想给星相派再树立对手,所以才要藉助自己的手来对付这些人呢。所以他才不会出面,也不会教自己使用星相派本门的武功。

其实恰恰相反,是那些山贼看着倚山宫的名气,不敢对他下狠手。

不,我不能再依靠别人了。我要救出那个姑娘。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将来我凭什么保护式仪呢。也好,我就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穆公任再次拾起了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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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笨啊,看了那么多遍,怎么就是学不会?”张施教也有些生气了。“我可是和他们约好了上午过去的。”

“算了,我不学了。”穆公任也很沮丧。他又想起了白曾青的话。也许这些平常人练武的方法,并不适合他。他又想起了文道成,莫非自己真的和他一样笨?

“你还想救人么?”

“我想杀人。”穆公任气不过去。他已经找了一根木棍,杨木的,很结实。已经走在前头了。“不是说上山救人么?”

“你用这个?”

“所以你教我拳脚功夫是让我赤手和他们打?”穆公任刁难了一句。

张施教教他的都是些运用拳脚的方法,而非武功套路。毕竟现在临时再学,也已经晚了。本想着看他临场发挥的。只是他连这几招都没学会。更是不能有什么期待了。

拳脚功夫都没有学会,又怎能化到剑法当中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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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叫花子来了。”那些人看到穆公任失了兵器,改用一根木棍,都嘲笑起来。

“叫花也是光明磊落,不像你们这些土匪。”

“废话别多说,你打得过我们,人就带走。”人群之后,说话的是他们的头领。

啪。

“臭小子,还敢偷袭。”已经有两个人被穆公任的棍子打中了手臂。

“废话别多说。不错,不错。”张施教在一旁观看着。

穆公任虽然没练过武功,可是动作快,力道大,下手狠,趁人不备,打翻了两人,更是趁着这股势头,朝前冲去。

对手刚亮出一把刀,穆公任手臂稍沉,避过锋芒,恰恰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大喊了一声疼,手里的兵器也已经掉在地上。

只是穆公任来不及捡起。那头领两步跨前,抬腿侧踢,一脚便将穆公任踢翻在地。接着,便被众人给包围了。

都是明晃晃的兵刃,都是对着他而来。没有人准备着应对张施教。因为张施教就没准备动手。莫非他们有过约定,只让穆公任一人出战?

“齐眉棍,棒打鸳鸯。左右逢迎。”

穆公任就没有学过什么齐眉棍,更是没有听说过什么棒打鸳鸯之类的怪招。他这么说,徒让穆公任分心。

“莫用力。”话音刚落,穆公任手里的木棍,劈到了对方的兵刃上,断了一截。

前次穆公任仗着长鱼剑的锋利,将斩断对方的兵刃,气势如虹;现在轮到他常常这滋味了。

“糟糕,糟糕。”张施教的口气,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但是他话刚落音,却有两名土匪被打翻了手腕。

原来穆公任是气愤他在一旁什么事都不做,更是玩起命来。

“有两下子。判官笔,指点勾画,挥毫在神,泼墨重意。”

但是穆公任根本就是在当剑使,而非判官笔。他根本就没有用过判官笔。只是很小的时候用过毛笔而已。

“这招不错,可惜棍子短了点。不然就打中了。”

那些土匪,同时也只有三四个人一起出手,其他的人则在一旁看着,一旦有人被打退,另外的人则补上。

又被削去了一段。穆公任手里,是真的只剩下一截毛笔长短的棍子了。

“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还是空手较量为好。”张施教这时候又说道。

“那好。”那个土匪头目答应了。

穆公任需要的是利剑。能够让他刺穿对手胸口的利剑。只是赤手空拳,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二十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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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学过长拳么?”两人再一次下山。

“我没学会,可以了吧。”穆公任没好气,“那些烂功夫,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

穆公任生气的是,自己一再遭挫,可是张施教却一点也不着急。他分明就有能力去救人的。

“你来打我,让你见识见识烂功夫。”

穆公任正求之不得。虽然知道打不到对方,但是能够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是好的。

“砰。”

竟然真的打中了。还是打在脸上。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武功?

“嘘。”张施教警告他。

难道这周边有人么?穆公任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是我看错了。你出招吧。来打我。”他也有些年疏于练功了,连感觉都迟钝了。

一刻钟过去,穆公任反倒更气了。分明一肚子的气,想要在拳头上发泄出来的。可是每一拳每一腿,说不清是被接住了截住了化解了还是怎么了,使不出力来。

好像所有的气,都憋回去了,还是自己受了。

“认真点,体会一下。不是这些招式,是我运力的技巧。阴柔、缠绵、圆润、刚强、束缚……”

“你也还有刚强的……噗。”

穆公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施教一掌打中了。刚劲的力道。

“你这是长拳么?”

“不是。重要么?你们这些人,若是白曾青来教导你们,肯定都会乖乖的学。偏偏我教,便不认真学。”

这一点,倒是真的。“因为他厉害。”

“虽然师公最喜欢他,可是师父却做喜欢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比他聪明。比他厉害。”

“真的么?”穆公任可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已经捡起了一根棍子。

张施教让他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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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但是你的功夫,不如白掌门。”穆公任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的。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的武功,更在白曾青之上。

“为什么你没有弟子?”

“别说了。起来练功。”张施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最看重的那个弟子,拜了白曾青为师。

当初在中州遇到的郑尚,曾说过自己一个人可以赤手打五六十人,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这难度有多大了。这毕竟不像刀剑,刺中了就分出了胜负。

以他的力量,一个人便是被他打上七八下,也不会被打晕的。他是没有办法速战速决的了。

“好了,吃完再上山。”张施教约好了过午再战的。

“我要一把剑。”

“可是你已经弄丢了。”张施教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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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笨蛋,怎么回事啊。全没有套路,只凭一股子猛劲。用力是讲究方法的,别人拳头来得猛,你避开是要等他强弩之末了;别人靠得近,你便不能让他们把拳脚使出来,让他们憋着;别人拳脚正在风头上,你就不要去硬拼了……”张施教一边下山,一边数落穆公任。“刚开始拳头还有些准头,到后面,都打不中对方。有什么用?”

“大话我也会说。”

“来,你来教我。”张施教知道他不服。

一连摔了三十多次,打翻十多次,肩头中掌疼得发热,膝盖被踢疼得发硬,手背被扇疼得失去知觉,手心被戳直入骨髓,左腿被撞麻了,右腿被踹拐了,两肘酸了胳膊软了……

每一次,都是穆公任一出招,就被打倒。穆公任总觉得自己还有后招,刚蓄了力道,可是根本发不出来。

“如何?”

穆公任再一次用拳头来回答。

“我粘……”砰的一声,穆公任已经摔倒在地。张施教的话,这才接上来,“上,闪开,等你力道尽了,再发力。怎样?”

穆公任连“不服”两个字都不屑于说。他就是讨厌被教训的感觉。

马上又中了一掌。

这一次,他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虽然并没有像刚才那一掌那样被打翻在地。

“这一拳我运上内功,只在碰到你的时候发力。伤害全都打进去才收回来。刚才那一掌,不过是你蛮力的打法。”

之前一拳疼是疼,疼只疼一下。这一掌却更难受,难受得没法再打了。

张施教坐下来。“一把剑,有最锋利的地方。拳脚也是。你要能够分别什么时候拳头的威力最大,什么时候时候衰竭。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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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施教去河边捉了两条鱼回来,发现穆公任就不见了。

他以为出了事,赶到山上,发现穆公任再一次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是他来找我们的。”几个土匪解释。

“我们还会来的。”张施教回答。

穆公任颠簸着,半途醒来,一撑,从他后背跃起,但是没能站起来。腿一拐,没站稳。

“好了吧,这下。”张施教悠闲地看着。

若非穆公任拽住了杂草,肯定会从山腰滚到山底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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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鱼被烤焦了。”张施教不无可惜。

“再来。”刚涂好伤口,穆公任又要来找打。

“不用了。我明天亲自出手。”他也记挂着山里,不能在这里久留。

“我说再来。”

张施教掰开了他的拳头,“有意义么,我说的你都没听进去。思考、进步才是成长,重复不是。”

穆公任还是蛮横地挥舞着拳头,还有两脚。

张施教并不想再动手了。可是他却没有放弃。现在的穆公任有些“走火入魔”了。拳脚甚至连最基本的逻辑也不存在了。

出拳,只是为了把拳头挥去出;踢腿,只是把腿脚上的力气耗光来。

只为发泄。只因气愤。

挤出他的横扫腿,拨开他的单劈掌,转走他的捶胸拳……只是不想打伤他。

为了不伤到已经“失心疯”的穆公任,他算是用尽了心力。好像用光了他这一辈子的武学功夫。

只因为不能伤到他。

掰开揉合,拖住缠住,转招变式,牵手引臂,压身推背,挪影移位,排之挤之……

张施教气喘吁吁,心说他武功没什么,但是动作倒是丝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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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穆公任醒来,发现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还想着,傍晚前能够再上山挑战一次的。

“你算是醒过来了。等一下,明天再去不迟。”

“救人如救火,怎能不迟?”穆公任举起一个火把,就赶着去。

“你真的以为他们不会杀你是吧?”

“我以为他们会杀了那女子。”

张施教摇摇头,心说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就算再累,转眼也就恢复了。

“要救人,就听我的。”

张施教还想缓一缓的,可是穆公任知道他要出手,更是赶着时间。

穆公任在背后看着,张施教已经用他讲过的那些运力方法撂倒了十几个人,只剩下那个头目和七八个土匪,还在抵抗。

毕竟是夜里,也看不太清。万一有人偷袭是很危险的。所以张施教并不想晚上动手的。

“快去救人。小心点。”

进去,还有两个人,穆公任刚举起拳头,才发现没什么力气。怎料那两人一看到穆公任,便逃走了。

穆公任担心他们是去找人或者抄家伙,所以加快脚步往里闯,果然在张施教指示的地方,发现了一房间。

穆公任撞开了房间,却又红着脸退了回来。

“你是张家姑娘么?赶快穿上衣服,我们带你走。”

“你们?”

穆公任还能听到水声。她在洗澡。

“快点,来不及了。还有……”穆公任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张施教,当然不是师父。

穆公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在这门后,好像呆了好长时间。他心说女人真是麻烦,穿个衣服也要那么久。

“对不住了。”穆公任冲进去,抱着她就跑。

“我鞋子。”

“别鞋子了,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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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是抱着她,却丝毫不觉得累。

只是现在也来不及打量她了。冲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张施教料理得差不多了。

“等我把剑拿回来。”张施教还惦记着那把长鱼剑呢。

下山的时候,吹着晚风,有张施教在身后,他放心了,这才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想不到竟然如此清丽,乌发飘香,双目流转,双臂挽着自己脖子,正看着他。红唇艳丽,鼻头灵巧,一张脸精致的像明月一样皎洁。

穆公任突然想起房间里的一幕,只觉脸上热辣辣的。赶忙扭过头。

“臭小子,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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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穆公任把那女子抱到马背上,那女子看到了穆公任肩膀上的刀伤。因为只有一件衣服,划破了,所以伤口一直露在外面。

“涂了药膏,都好的差不多了。”这次救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觉得自己受不起对方的关心。

“好了,回去吧。”

“对了,姑娘,你家在哪儿?”穆公任也翻上马背,握着缰绳,把她圈在了怀里。

“还远,我到时候指给你看。”穆公任只觉鼻息之内,都是女子的体香。

“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敢乱来,我杀了你。”

“没有。”穆公任连连解释。

“我说她。”

她?穆公任只觉得后脑冷汗直淌。

“老张家的闺女呢?”

“被你看出来了。”她转过头来,对着张施教笑。

“你,你是什么人?”穆公任已经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姑娘啊。也是你们的对头。”

听到这里,穆公任吓得掉下了马背。

“算你们运气。”穆公任一下马,她便纵马奔逃。

“你没那好运。”穆公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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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展露了他奔跑的本事。

“算你们厉害。”她想不到又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穆公任,她还是有把握对付的;可是只要一纠缠,就会被背后的张施教赶上。所以她干脆束手就擒了。

“老张家的姑娘呢?”

“就是我啊。”

“快说。”想起那个生死未卜姑娘,穆公任便狠下心来。“不然把你送回去。”他所谓的送回去,是指送回三峰山寨,交与那些土匪。

“好呀,好呀。”她还要欢快,穆公任掐住了她的胳膊。“我从来不说谎,我爹叫张诚士,也快五十了,你说我是不是老张家的姑娘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快说。”张施教说道。

“他们是抓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人呢?”穆公任问道。

她扭过头不回答。

“他们是谁?”张施教更关心这一点。

“他们当然是那些山贼咯。不过我在山里没见到那个姑娘。”

“所以你就冒名顶替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都没说过我叫什么名字,怎么说我就冒名了。是他把我抢来的。至于后面一个问题,我不知道。”

“你再不说,就不怕我,打你么?”穆公任毕竟没有打过女人。

“父母打子女,丈夫打老婆,坏蛋打良善。你说他算哪一种?”她也不和穆公任说话。

“那我们就回头问那些人。”穆公任想起没把那些山贼杀了,真的是幸运。

张施教摇摇头,心说你这个笨蛋,那些山贼又有什么本事有胆量挑战星相派?都是被这女子和他同伙所威胁的。

但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

“把她绑了。”张施教知道穆公任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突然又想起来,补充了一句,“先搜身。”

“这个,就不用了吧。”

“他搜过了。”那女子仰着头。在三峰山寨的时候就被看光了。

穆公任脸辣辣的。

“绑紧点。”

张施教还是不放心。他担心她的同伙来救她。“把剑架在她脖子上,只要有风吹草动,就把她杀了。”嘱咐晚了,这才骑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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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快点招出来,不然他回来,救出了张姑娘,你就没有用了。”

她不回答。

“你为什么要抓走那姑娘?你和她有什么恩怨,到底想做什么?这纸条是谁留下的?是不是想要对付倚山宫?”

“我叫张信女,我爹住在江南九水镇。”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把她带去江南了?”穆公任心说他总算答话了,但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剑。

“当然是去提亲。你该看的都看了。还想怎样?”

“我不和你口舌。你要是不放了那姑娘,我会一剑杀了你。”

“如果我放了她呢?那你又如何?”

“我,也放了你。”

“你做得了主么?你知道我有什么目的么?你肯放我,你的师父们肯放我么?”

“他们不是我师父。他们要是不放你,肯定是因为你是坏人,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坦白了,说不定我能帮忙说上话。”

“我是坏人?你认为他们就大义凛然,信得过他们?”

穆公任内心顿然一冷,果然星相派的对头,是和星相派结了仇?难道星相派真的做过什么不该的事情么?穆公任回看,发现张施教还没有回来,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他们做过什么亏心事,你快说。”

“你太没有诚意了。我不想说。”

“那你想要怎么样?”

“先帮我松绑了。”

“想都别想。”

“那就算了。”

“你不说,那我就杀了你。”穆公任将剑锋抵到了她雪白的颈项。

“要杀就杀。杀了我还可以灭口。”

“什么灭口?”

“你装什么,我都被你看见了。你也不会娶我的,干脆一剑杀了我算了。”

“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而且刚才那也是无意之举。要是我知道你是坏人,根本就用不着费尽力气去救你了。”

“你要是现在不杀了我,我逢人便说,我在三峰山寨失身给你了。”

“你不要胡说。”穆公任气得直打颤,手里的剑都要划开她的喉咙了。但是现在杀了她,便问不出任何线索了。何况也没办法向张施教解释。好在听她口气,那姑娘似乎还活着。可是撬不开她的嘴。

“你这样搂着我,要是外人看到了,你说会怎样呢?”

“你别想让我松开你。我才不上当。”

“前面那句话我爱听。后面就太绝情了。”

穆公任并不擅长斗嘴,只是和式仪斗过嘴而已。

“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交给他们?”

“谁让你不交出那个姑娘的,这是你自作自受,活该。你不说,我想总有人能让你开口的。”

“哦,好厉害。一个大男人,威胁一个弱质女流,还这样正义凛然。”

“是非无关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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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我的话,可要记着。”

两人已经半柱香的时间没说话了,她突然来了一句,穆公任吓了一跳。

穆公任回顾左右,发现张施教已经赶回来了。

“什么话?”他问道。

“没什么,我不知道。”穆公任是真的不知道什么。

张施教看了她一眼,已经明白那不过是她的离间计。其实她并没有和穆公任说过什么话。

他早就知道三峰山寨的土匪是受了这女子胁迫的,否则以那些人的武功,根本困不住这女子。当时穆公任抱着她出来,那些山贼当着她的面,自然是不敢透露任何线索。现在两人带着她离开了山寨,再返回,没她在身边,也更容易打听了。

不过并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前几天,他们连续三天被杀三个同伙,人人自危,然后接到书信,让他们去绑架张家女儿,不然就将他们全部杀光。他们只能依照而行。但是张家姑娘却并没有带回山里,而是按照要求放在了半道上。等他们回去,发现山寨里已经来了一个另外一个姑娘。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羊入虎口,想着动手动脚,结果挨了一顿揍,还有两个人被削了几根指头,包括那老大。最后她才掏出了另外一封信,只有五个字:“好生招待着。”于是这张信女,就被当初菩萨供起来了。

那封信,张施教也带回来了。

“你不说也算了。反正你也是老张家的闺女,我想这个张老农换得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也值得。反正也是往外嫁,听说男方还是个跛子。”

明知道张施教是在气她,可她还是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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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本来不想和她同乘的,张施教道,难道你就不怕她偷袭我么?他猜测这也是这女子的目的。若是星相派派来的是本事稀松的弟子,或许都已经被这些土匪给干掉,能够救得她出来的人,才是值得她去暗杀的人。而且一旦弟子折损在三峰山寨,星相派势必报仇,只会派出更多的人。他依然怀疑,对头意欲各个击破。

穆公任说怎么可能?她却反问,怎么不可能?然后穆公任就从她的身上,搜出了两把匕首。

张施教和穆公任都差点没吓坏。竟然真的还藏有武器。明明只是穿着淡淡薄薄的衣裳。

“你身上还有什么?”

“你问他咯,他都看到了。”她努努嘴,指向穆公任。“还有一件外衣,一件内衣,一件裙子,一……”

“够了,别给我装傻。”

“哦,你是想说能够杀人的东西么?那可多了。”她动唇默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还有可以杀三十几个人的东西。”

“在哪里?”

“你真的要我拿出来么?我是不太想拿出来的。”

“别废话。快说在哪儿。”

“埋在裙底的五根银针,织在衣服上的三条金丝,缝在衣襟的迷香,涂在袖口的毒药……”

“好了,也就是我们一样都掏不出来。”张施教明白,金丝抽出来,那件衣服也就散了;衣襟袖口拆开,药味也就散开了。

“无赖倒是可以掏出来。”她看着穆公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说谎。”

“那好,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叫张信女,至于其他的,我说过我不说谎,并不代表我一定要诚实。恕难奉告。”

最后四个字,听在穆公任耳朵里,倒有些佩服了。

“见过粽子么?”张施教问。

“南方很多,我很喜欢吃。”张信女虽然知道不是和自己说话,但还是抢着回答。

“裹起来。”

“喂,你敢。我大叫了。男女授受不亲,君子动口不动手,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比你还罗里吧嗦。”穆公任说道。

捆扎好了,两人总算是放心了。穆公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点了她的穴道,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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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连夜赶路的,回去的时候,都过了午夜了。

守山的弟子看到有人来,提高了警惕。见到是张施教,这才安了心,放他们进去,又派人通知代掌门等人。

山路坎坷,他们两人是没有办法在上面跑马的。但是牵着马驮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倒是让人觉得好奇。

山中弟子心说,不该是把她送回张老农家么?再细看这女子,竟然长得如此美丽,只是这时候,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生气的样子,反倒更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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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怎么样?”张施教问道。

“正好商量一下。”李问道已经让人去找何寻情了。

“你别急着走,看着这鬼丫头。”

穆公任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至少听过。他看守着,比其他人更让张施教放心。或者只是给其他几个师兄弟好看。因为张施教知道,他们都不待见穆公任。

何寻情是今天早些时候回来。他去调查师兄的好友,张离老先生的死。

几个人在大厅里商量着,穆公任却在隔壁,看守着她。

“想去听么?那就去啊。还担心我跑了?我都被你捆成这样了。要是你再堵住我的嘴巴,那我就真的没办法逃脱了。”

“那你逃脱一个看看。”穆公任还真就不相信了。

“你转过头去。”

“我凭什么转过去?”

“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在来的路上逃跑了。就是因为你们在,我才不方便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你是个好人。你信是不信?”

但是看着穆公任不说话,她却又话不停了。“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不过现在也晚了,虽然我是可以解开这粽子的,不过到了这山里,除非插了翅膀,不然也是逃不出去的。这都要感谢你咯。我裹成了粽子,到时候只能任人所为了。”

穆公任虽然对星相派众人并无多少好感,但也知道以李问道等人的品行,端无欺辱弱女可能。所以干脆扭过头去。

“是啊,你转身回头,可以装作没看见。都跟你没关系。”

也是因为这些时日,星相派遭受大难,穆公任才对这些人有些同情。但是想到她既然是星相派的对头,也可以说间接背负了不少弟子的血债。纵然李问道等人不会为难,只怕旁的弟子也未必受得过这口气的吧。

“你说他们会怎么拷问我呢?上次听说有人被你们私下抓住了,还对他动私刑呢,想起来我都害怕……”

“那就你把张姑娘交出来,就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

“你……”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穆公任想要知道她说了什么,只好俯身倾听。“你真的能保证……那不行,我不受人胁迫。”她突然又变了腔调。

原来是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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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也讨论完了。

张施教和李问道等人过来。“人是他擒的。”

没有办法解释,人确实是他救的,也是他擒住的。但是没有张施教在身边,他根本做不到。

李问道知道这女子很是重要,所以也代表星相派感激穆公任。“这次又是多谢你了。”

这是张施教让他留下来的一个原因。让李问道去感谢穆公任。感谢一个他看不上的人。

穆公任连忙表示不敢当。

“敢当的,敢当的。你是当之无愧。”

穆公任知道她在揶揄自己,也不反驳。只是觉得奇怪,自己竟然也会和李问道客气起来。

别人对他坏,他可以加倍的还回去;可是别人对他好,他便没办法硬下心肠了。也许是这些日子星相派的遭遇,让穆公任开始同情这些老人家了。

“你还是不敢当的好,原来你不是星相派的人,我说他怎么跟你客气呢。你要是敢当了,那我就从你的俘虏变成他们的俘虏了。”她是宁愿做穆公任的俘虏而非星相派的俘虏的。

穆公任知道她嘴刁,而且这次抓住她,还是张施教出力最大,只因张施教不让说。可是李问道等人却被她的话弄得很尴尬。“我先回去了。还望能让她说出那张姑娘的下落。”

她最后还偷偷看了穆公任一眼,好像有些埋怨,有些悲苦,像是弃妇一般。这让穆公任也有些于心不忍,将她交给这些人。只是她离开前的最后一眼,却分明有些得意。好像如意算盘得逞了。

他也弄不明白。但料想那么多高手在,她一个人,又是动弹不得,总不能将六个人全都给害了。何况身在九仞山,也是逃不出去的。

但他还真的不放心,第二天一早,就赶着过来,想要打听点东西。

正好碰到了柳征。

“我前两天听说你和张师叔去山寨救人了。”

“人,不是我救的。救得也不是本要救的人。”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你敢在这种时候出头,真是够胆量的。是条汉子。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柳征便走开了。

接着,他又碰到了文道成。其实那并不是巧合,文道成也是听说了,担心他出事,所以很担心,听说他回来了,便来看他的。之前出了地洞,他们这些秘门弟子都重新组织起来习武练功去了。

“我听说了,代掌门不让我们弟子接近她。她武功厉不厉害?”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出手。”

“那你怎么把她给抓住的?”

“可能是她看着跑不了了,所以也就没有跑了。”

这边,禹清信来喊文道成去练功,看到了穆公任,转过头跑开了。当初在地下和穆公任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还能活着出来的。

穆公任在站那里,直到碰到了张施教。

“张前辈。”

“什么前辈的,我可是教了你好些功夫的。”他压低了声音。

“又不是我要学的。”

“你敢说你没学么?”

“反正也没学会。都忘了。”

“你爹娘生了你,你不认他们了,难道你们就没关系了么?别生气,开个玩笑。什么事?”

“她,张信女,她交代了么?”

“什么都不肯说。你关心做个做什么?”

“我答应救那老人家的女儿的。”

“也是。但她不开口,就没办法了。”张施教才想起来。

“我能去看看她么?”

“你有信心让她开口?”

穆公任摇摇头,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可别被她给迷住了。我会派一个弟子在旁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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