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紫星的皇帝一直想要我的命,或许你是她派来迷惑我视线的细作。”安然不动声色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她可不认为那个皇帝的火焰也是假的。
月白跪着向前移动几步:“皇上可以不信月白,但是洛溪大人您也不信吗?”
安然浩瀚缥缈的瞳孔里泛着冷冽的寒光,心里默念着洛溪的名字,那种莫名的痛又无端的席卷灵魂。
“那个皇帝又想耍什么把戏,以为派个妖孽过来我就会就范在你们的诡计中吗。”
月白眼中含着悲戚:“皇上,洛溪大人已被假皇帝害死,再也不会出现。”
心瞬间被揪起又捏碎,痛得她连呼吸都无法继续。眼泪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淌,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苦,为什么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连绵不绝。
“那个妖孽武功高强,又有治愈的能力,怎会轻易的被人害死,说谎也要说个让人信服点的。”
“皇上,月白没有撒谎,那个假皇帝联合一个叫罗刹的女人将洛溪大人杀死后,扔在蓝云沛县的某个山坡上,幸亏被人发现,不然怕是连尸骨也难存。”
手紧紧的握成拳,眼中弥漫着骇人的杀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皇上!”从悲戚到阴沉,月白只用了一秒钟,一把匕首刺向漠然冷傲的安然。
安然早料到她会出手,短兵相见空气里是浓浓的火药味。
“以为突然袭击我就会放松戒备,你还真是天真。”
月白后翻又是一击,安然架住她的匕首,却因为没有内力渐渐落于下风。
“皇上,请您清醒一点,您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敌人杀死。”月白说着又注入两分内力,如果一定要一个人来敲醒她,那么就算是死她也甘愿做这个坏人。
安然眉宇蹙成川字,这个家伙,可恶如果这样僵持着,吃亏的一定是她。用尽全力弹开月白的匕首,向后跃了好几步,金沙握于掌心,只要她敢靠近,她不介意立马要了她的命。
月白惊愕的瞪着安然,没有内力还能挡开她的攻势,她确实是真正的神。突然眼前一亮,月白就像在黑夜中看到一抹希望。
“皇上,您手中的匕首您也忘记了吗,那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匕首,是紫寞峰上千年寒玉加万年冰藤打造而成,削铁如泥,即使没有内力也可轻易夭折敌人的兵器,这是您亲口对月白说的,您怎么可以忘记。”
安然余光瞄向自己手中的龙腾匕首,这确实是一把上好的匕首,很多时候都是靠它保住性命,但这并不代表任何意义。
“够了,你的声音我不想再听,来做个了断吧。”冷冥我能做的就是在你出现之前不死,可我也有厌倦的一天,特别是在今晚。
“好!”既然您不愿醒来,我只好用这招,但愿天可怜见,也不枉我跟您一场。
想了一千万种可能,唯独这一种是安然不能承受的,这个女人竟是佯攻,金沙悉数洒在她身上,剧毒慢慢渗透,原本就丑的脸更加丑陋。
她在说什么,叫她吗,还是企图唤醒她所说的遗失的记忆?真的不懂,她这么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明明不是她口中神一样的人。
“皇上,求您醒一醒,皇上……”月白伸出手,眼中的悲恸是安然无法读懂的锥心之痛。
背后突然一痛,倒在了一个冷漠的怀抱里,可笑,她还是放松了戒备。
好冷,好冷,缩卷着身躯,安然抱着自己取暖。
“皇上怎么还没醒来,难道是不适应紫寞峰的严寒?”月白焦虑的又给安然加了一床被褥。
“或许吧!”一直站在床前的男子良久发出这个字。
当晚若不是她及时赶到,月白这个傻瓜怕是早死在冷冥的毒沙下。那个男人操纵着所有的命运,这一次他偏偏不让他如意,他一定要紫寞恢复记忆,要她亲眼看看那个男人的罪恶。
“丹峰谢谢你!”
“这是我欠他们夫妻的,你无须道谢。”十九年前他错了一次,十九年后就当是偿还罪孽,承俊、星儿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帮她夺回失去的一切。
“这是哪里,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安然想动却被封住穴位。
“寞儿先别激动,我们不会害你。”张丹峰难得温柔的安抚,月白附和的点头,为了她他们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不要命。
“是吗,那现在是什么?”安然冷冷的的斜视着面前俊逸的男子,不过是参加了一个婚礼,没想到会招致这么多麻烦。
“皇上,你难道真的忘了,这是您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啊。”如果不是她安排他们住在这,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天际还有这么荒芜的地方,寒白的世界容不下一点瑕疵,更容不下一丝温暖。
“我还以为你们会说生活了十五年,别再惺惺作态了不需要,说吧,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中了冷冥的毒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看来来者不善。
张丹峰没有辩驳解开安然的穴,拉着她的手臂带她出去看看久违的天地。
安然想挣脱,怎奈敌人的力量太大,她不喜欢做无用功,既然不杀她,那她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到底唱的什么戏。
广袤的世界是冷彻心扉的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晶莹透亮的世界,仿佛天空也没了颜色。一只苍鹰滑过天穹,犀利的眼神扫过安然的脸,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气,一只鸟也敢这么狂傲,这个地方还真是有趣。
“那只鹰是你驯服的,取名为寞忘。”
“是吗,可我看它对我的敌意大过爱意,你确定我是它的主人而不是仇人。”安然蔑笑着,胸腔里再次燃烧着一团火焰,如果可以她想将那只猖狂的鹰变成烤鹰。
苍鹰似乎听懂了安然的话,箭一样的冲向安然,轻巧的抓过她的肩头带着她飞向天空,又在半空中放开尖利的爪子。
在失去支持力的瞬间,安然抓住了鹰的脚,想摔死她,那要看它有没有这个本事。
鹰的身体有些失衡,它用翅膀扑打安然,见其没有放手的意思,就改用另只爪子,手淌着血,安然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放手。
“你最好把我平安的送回地面,不然我一点也不介意同归于尽。”安然说着,亮闪闪的匕首抽出,若鹰敢再伤害她,她一定毫不客气的送他见阎王。
或许这鹰真能听懂安然的话,再没攻击安然,但也没按她说的送她回地面。
月白在下面看得惊心动魄,皇上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固执,即使你摔下来,我们也会接住你的。
“她不信任我们。”张丹峰仿佛看穿了月白的心思,出声道。
月白忧虑的望向他:“我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当然没用。”
“什么?”月白不敢相信的瞪着张丹峰,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
张丹峰看着空中僵持的一人一鸟,声音苍劲有力:“你听说过魔焰吗?”
“魔焰?皇上在鹿城战胜冷月时使用的武功。”月白不明白他现在提起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