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面上一寒,运起仙力就往她身体里灌,作用却似乎不大,炜彤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凉。
辛司不知何时化了人身,扑了过去阿姐阿姐的叫着。
流苏已经是大汗淋漓,躺在他怀里的人却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辛司忽然想到什么,“回密室,我有办法!”
“近路,我知道。”说罢,不等两人开口,便走在前头领路。
流苏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抱着炜彤便跟了上去。
辛司转身又化做了红莲,摆在她的胸口,有意无意的将红莲自身的力量传到她的身体内。
这一路上的结界于围成而言也是形同虚设,若是炜彤看到,当真是要佩服上他几分的。
转眼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密室,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丝红色的妖气,只是三人都在担心炜彤的伤势,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丝偷偷溜进
来的妖气罢了。
一入密室,红莲便飘到了鼎边,又化成了人身,“把阿姐放到这里面来。”
流苏也没多想,便将炜彤放了进去。这鼎内径也是足够大,炜彤躺在里面也将将好。
“围成,帮我取颗珠子来。”
“上仙,劳烦你搭个结界。”
围成身形一闪,定身时,手里已经多了颗本该在柱顶的夜明珠。流苏像是知晓她要做什么似得,竟使出全力将几人围在结界内。
“化成粉,撒在这鼎内。”说罢,手里化出匕首,在中指划了一刀,顺势滴了三滴血在鼎内,本来平静的水面,却突然发生了异动,
大大小小的漩涡开始聚集,渐渐的形成一个巨大的荷叶般,辛司见状,又在手腕处割上一刀,将伤口喂到炜彤嘴边。
围成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事情是他造成的,他又有什么理由拦着小司不让她救人呢?
辛司的血,就像是催化剂般,催那荷叶越涨越宽,最后竟将整个鼎填满了,荷叶两边也渐渐往内卷,最后将炜彤卷了起来,辛司见时
机成熟,道:“现下是关键时刻,万不可让任何人闯了进来!”辛司着重的看了眼围成,她知道围成想护着她的心,眼下躺在她面前的不是别
人,是亿万年来护着她的阿姐,她没有理由不救她,即便是损去万年功力,她也得救!
围成终是反应过来,她准备用什么方法,大吼一声:“不行!”却也已经来不及,荷叶关上之前,辛司已经跳了进去,化身红莲,渐
渐消失在炜彤的身体里。
此时,围着二人的荷叶变成猩红,一点一点的在升高,结界内也是妖气四溢,撞在结界上嘶嘶的响着。
流苏已经是汗流浃背,辛司的力量多年前他曾是受过得,没想到,在这密室封印了这么久,却一点没有减弱,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荷叶越来越猩红,最后竟然变成跟血色无异,血色的荷叶包裹着炜彤二人,一次次的冲撞着结界,似乎想逃离出去。
流苏有些受不住这股力量,方才灌了许多仙力给她,支起这个结界已经差不多耗费了他差不多全部的仙力,现下这力量又一次次的冲
撞,如果里面不快点解决,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啪嗒一声,结界出现一个裂口,那丝妖气顺着那个裂口爬了进去,在里面妖力催动下,现了身形,正是在岐元山外想要抢夺宝贝的妖
王,钟瞿!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奇怪他是如何跟进来的,却听钟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地方,本尊喜欢!”说罢,不等两人
反应过来,飞身便朝着荷叶而去,想要夺下那股力量的源头。
围成却比他还快一步到达,在他得手之际截住了他。
“滚!”
钟瞿眼色一冷,便与他打了起来。而围成却处处克制着他,一时间竟将他逼到了地下结界的边缘。照理说,在妖力这般浑厚的情况下
,他的功力会大增才对,为何会连个小毛孩都对付不了?
“钟瞿,你是否在想在这天时地利的结界内为何他还能压制你?”开口的是流苏。
钟瞿看着他,眼神恶毒,“是你搞的鬼?”
流苏一脸虚弱,却笑得张狂,“哈哈哈,本座若是要收你犯的着搞鬼?”
钟瞿看着他头上冒出的虚汗,哼,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忽然转了攻势朝流苏打去,围成又是一个闪身,来到流苏面前,生生的接
下了钟瞿那一掌。
这一掌钟瞿抱着要他命的心态去的,可想而知力量有多大,但打在围成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
钟瞿有些楞了,瞬间,围成化出利剑,直接穿胸而过,剑柄处还刻着符文,“是你.”
语毕,化作一阵青烟散了。
流苏松了口气,望着猩红的那团力量,眼里竟是担忧,等了几万年,寻了几万年,才又找到她,若她再出变故,他要如何是好?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死死的抓着他的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般。
终于,那股力量慢慢消退下来,猩红色的荷叶渐渐退入鼎内,颜色也慢慢变回原来的清澈,模糊中能看清楚炜彤的脸有了些血色,辛
司化身的红莲依旧躺在她的胸口,只是没有了方才那般精神,想来炜彤是好了许多。
待鼑内彻底平静了下来,流苏才撤了结界。
围成将辛司捞了起来,不准她化人身,辛司也拗不过他,何况方才也是累得不行,便睡了过去。
流苏看着怀里的人,体温虽然还是低,总算是比将才好了许多,怀里的人轻哼了一声,他手下的力量才松开了来,有些发抖的身子才
镇定下来。
此时,围成却突然蹿了过来,一脸防备的望着前方。
昏暗中,一个佝偻的老婆子走了出来,穿着打扮与寨子里的人无异,望向炜彤的眼里竟然带着些许心疼,轻不可微的叹了口气,“跟
我来吧!”
流苏护着怀里的人,这岐元山说不熟他也挺熟的,此人看着面善,却终是没见过,怕是信不得。
围成盯着老婆子,摆着防备的架势,也表现出完全的不信任。
老婆子也不在意,笑了笑,作了个揖,“此处终究不是养伤的好地方,上仙便请随我这老婆子来吧!”
流苏看了眼炜彤苍白的脸色,她还受着伤,他不能再冒任何一点险。
老婆子又叹了口气,“她是那人的徒儿,老婆子又怎会害她呢?”
“跟婆婆走吧,婆婆不会害我们的!”老婆子刚说完,辛司虚弱的声音便从袋子里传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终是放下了心,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婆子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