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可是他并没有出手,韩江雪几乎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当何欣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时,他终于看清了击倒他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手印,印在一块巨大的无法再大的雪白大理石碑上的手印。
石碑上除了一个手印,几乎什么也没有。没有书法家的字,也没有大才子的诗,更没有能工巧匠绘的浮雕。
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昨天晚上何欣见过的那个石碑。
“这个石碑怎么这么怪异?”何欣记得自己昨晚貌似见过它,他也想起来,眼前这个现在面冷如霜的人前日就说过这块石碑。
他疑惑地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当他的视线变得清晰时,他的思维终于变得模糊了起来。
石碑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的手印?昨天自己怎么没看到?他的心中,瞬间就给出了无数个答案——
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然后这是某个高手放大招时的杰作?
难道是有人为了炫耀自己的绝学,自我卖弄产物?
难道是书院为了表彰某个人物,将他的手印做成了印模?
无数个答案在何欣的脑袋里闪现,错综复杂的答案纠缠在一起,让他的思维更加模糊起来。
模糊之外,更有一种渐渐传入脑海的疼痛。
“哎呦,”疼痛之感忽然变得强烈起来,何欣忍不住摸了摸他刚才撞在石碑上的前额。
他的前额已经被撞青了好大一块,现在已经肿了起来,肿的老高。
他现在看起来像极了某个智慧的人物,一个千古以来最聪明的人。
那自然就是孔老夫子,前额突起几乎是一个智慧高深的人最突出的特征。
“哈哈。”不远处,韩江雪看到他的窘样,真是异常滑稽,突然转怒为喜,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榆木脑袋就算撞在石头上,也擦不出一点智慧的火花。”韩江雪嘲讽道。
何欣闻言,脸上不禁一红,此情此景,让他觉得尴尬万分。
“何欣,你再跑可就连帽子都戴不上了。”韩江雪又接着说到,他的兴致很高。
书院的桶帽,平时都是紧紧的圈在何欣的头上,现在额头宽了一圈,明日上课时能不能套上,还真是未定。
“哼!”许久,何欣赌气似地说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头也不回地越过石碑向着后山走去。
“哎!你不想活了吗?”韩江雪看他竟越过了石碑,吓了一跳,禁不住大声喊道。声音传到了前面那个人的耳朵里,他终于停住了脚步。
“怎么?”前面那人问道,却没有回头。
韩江雪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块石碑上只有一个手印吗?”他指着何欣面前的石碑,忽然问道。
“这不是很简单吗?”何欣也是不假思索,气定神闲地答道,他似乎急于摆脱榆木脑袋这样丑陋的帽子,连刚才一头撞在石碑上的窘样也已经消失不见。
“那你说说看。”韩江雪笑着说道。
“肯定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然后这是某个高手放大招时的杰作。”韩江雪略微沉吟一下,信心满满地说道。
“错!”
“额,那这一定是有人为了炫耀自己的绝学,自我卖弄的产物。”
“也错!”
“那就只能是书院为了表彰某个人物,将他的手印做成了印模。”
“还是错!”
“什么都错,那你说是什么原因?”何欣冷冷地问道。
“就是你刚才说的三个原因,第一,这个手印确实是因为这里有一场大战,由一个高手印上去的,第二,他确实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绝学。第三,书院之所以留这个手印在上面,就是为了表彰他的功绩!”韩江雪看着他,缓缓地说着,神情依旧那么倨傲,从他说话的语气听来,像是在刻意卖弄他博文多识一般。
“我既然都说对了,那你凭什么说我错?我就知道你是存心戏弄我的,真是个无聊的人!!”何欣看着他的神情,只觉得更加的厌恶。
“因为这三个只是它以前产生的原因,并不是它现在存在的原因。”韩江雪忽然说道。
“那他存在的原因是什么?”何欣冷冷地问道。
“就是警告全天下所有人,只要有人敢越过这块石碑去后山,即使他的头像石头一样硬,朱子大师也能在他的头上拍出一个鲜活的手印来,让他永生难以忘记。这可比在犯人脸上刺字有效果多了。”韩江雪说到这里,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那,那以前有人违反过吗?”何欣听到他这一番话,似乎有些害怕了。“当然有,有的人天生就爱挑战规则,所以朱子大师当时就要从他的榆木脑袋上拍出一个手印来的,结果力度没控制好,印花没出来,豆腐花倒先出来了。”韩江雪冷笑着说道。
如此恐怖的故事,在韩江雪口中说来,就像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何欣听到他说了这一堆耸人听闻的话,刚才还发抖的身子反而镇定了下来,然后他用鄙夷的眼神看了韩江雪一眼,果断的转身向着后山走去,步伐显得异常的坚定。
韩江雪不由楞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胆小的家伙竟然会不听自己的话,而且是如此的不屑一顾,就和——
就和他自己平时对待家里的下人奴仆一样!
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