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荒乱年间,人命贱如草芥,他肯收留一个无亲无故,丑陋无比的我,可见他是多么善良。』
我叫白霏雪,出身于武林世家,三岁习武,自由多灾多难,七岁那年,一场意外的大火烧伤罗薇我的半张脸,落了个一脸的疤痕。
尔后,额头上的疤痕虽有青丝遮盖,但左侧脸上那偌大的疤却好似是无情的显露在了外边。从此,我被冠上了个“丑女”的绰号。
纵然如此,爹娘依旧疼我如昔,下人待我恭敬如初。
原本以为这幸福的生活会长久,可,就在那个无星无月的,风凉如水的深夜,我从梦中醒来时,窗外隐约传来了打斗声,似有千军万马。
知情势不妙,我一个翻身滚进床榻之下。在一片华丽的烛火之中,我看到了娘亲走进来寻觅不到我时脸上那异样的痛苦神情,心中是一阵难言的苦涩。
就在我欲滚出床榻时,却看到了一名身着粉色桃衣群,看似和我年龄相仿的蒙面女子领着熟人冲进哪个原本静谧温馨的小阁内,她看到受伤的娘亲,非但不给予救助,反而一剑刺入娘亲的胸膛。
看到娘亲的身体如同灌满了铅一般种种的倒在地上,我恨不得冲出去杀了他们。可,我知道,他们人多势重,这一出去,定会惨死在他们的剑下。
不,不能出去,不能送死。
纤长的指甲嵌掌,出血。
偌大的泪珠悄声而落。看到那群为首的桃衣女子手中握的古铜剑鞘间俨然有一朵妖娆的桃花绽放,原来是世上无双的“粉桃迎春”剑。
我咬破嘴唇,以血为誓,日后,总有一天我要那手持“粉桃迎春”剑的女子血溅三丈来祭奠娘亲的在天之灵。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听到院外众多的马蹄声渐而远逝,我才滚出床榻之下,噙泪望过阁中娘亲的尸体,移步院中,满院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排列着,就连一向和善的父亲也身列其中,血流成河。
我放声痛哭起来。
由此,我与那桃衣女子的那不共戴天仇怨也就此结下。
那时,苏慕痕刚巧路过此地,他径直走进院中,诧异的打量过院中,一片狼藉。
又看到泣不成声的我,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道:“姑娘,别怕,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感激的点头,随他一道远去。
那年,我十五岁。
他将我带回苏府中,他告诉我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么温柔的话语随风渐渐飘入我的心里。
那荒乱年间,人命贱如草芥,他肯收留一个无亲无故,丑陋无比的我,可见他是多么的善良。
身在苏中,我是他的侍女,可他却从未把我当做下人看,而是把握引为知己,有些不顺心的事,他也只愿意向我倾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