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夫人心中一紧,虽然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眼前的这一双充满孤单和无助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但只一瞬,皇甫夫人很冷静地控制住自己的母性本能,冷着声音对欧逸阳说道:“我不是你母亲,但是我愿意跟你去阳台吹吹风。”
欧逸阳脑中残存的理智也在催促着他,赶快找个人少的地方回避一下。
但刚才的那位夫人就那么可信吗?
欧逸阳就像受了蛊惑一样,站起身飞快地向阳台走去。只觉得在那位夫人的脸上,他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脸。
……
客厅中,欧逸阳亲自为皇甫夫人倒了杯早茶。
“谢谢!”皇甫夫人含笑接过。
欧逸阳有些不好意思:“皇甫小姐那面,秦叔已经去联络了,刚才打过了电话,说是在以为名叫窦豆的朋友家。”
“那我就放心了。”皇甫夫人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虽然皇甫家现在是欠了欧逸阳很多人请,但皇甫夫人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一直很让欧逸阳欣赏。
就这么一瞬,欧逸阳竟然在想,如果皇甫凝也能像自己的母亲这样,这样端庄典雅,在关键的时候也不失风度,那就好了……
奇怪,她端庄典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短短三秒钟,欧逸阳觉得是自己的脑壳坏掉了。
“小凝那面,也是给你添麻烦了。”皇甫夫人和善地道谢。
欧逸阳只觉得心虚,脸上一阵阴沉,旋即同样以微笑回应:“这没有什么,既然是小凝,我会将她当做妹妹,好好待她的。”
皇甫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如果是别人施与自己恩惠,她并没有表示过过分的感激,但一提到谁对自己的女儿有照顾,作为母亲来说,皇甫夫人在再也没办法个性使然。
“欧先生,这可要……真的谢谢你了!”
欧逸阳笑笑,没多客气。
早上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皇甫夫人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女儿的去向。吃过饭,秦叔吩咐人去陪着皇甫夫人出门,欧逸阳则忙着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一早上的谈话加早餐就在还算融洽的环境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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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卧室,窗帘阻挡了室外的一切阳光。门外传进来的吵架声不绝于耳,两个女孩坐在床上,一个面如土灰,一个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暴力的环境。
皇甫凝十分不安地推了下床边无动于衷的窦豆:“豆豆,要不要出去劝一下啊……”
门外,争吵的声音只增补减。
“养孩子需要钱,咱妈生病也需要钱,这家里里里外外哪里宽裕了,你还他妈抽烟!一出手就是十二块的云中飞,你是想让我们娘俩跟着你喝风吗!”
“我憋了好久了昨晚闹心就买了盒抽两下能怎么着?”
“你厉害!也不直到你到底赚了多少个十二块!我就问你,窦志全,你刚下岗,咱家现在全靠我在饭店蒸包子维持生活,你这样做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窦豆给你拿回来的鲜红的奖状吗!”
房中一片沉默,皇甫凝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房间内听见一声微微得啜泣,皇甫凝赶紧拿了纸巾帮窦豆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窦豆流泪,皇甫凝的眼眶也跟着灼热刺痛。
“我谁都对不起,可以了吗!”窦父一声嘶哑,音调都变得扭曲。
“对,你就是个窝囊废!孬种!上着好好的班竟然能被辞退,我也真是瞎了眼了,选了你这个半残不惨的……”
皇甫凝终于忍不下去了,她起身准备出去劝架,却被窦豆一把拉住。
“别去!”
“豆豆……”皇甫凝抿紧双唇,一脸浓重的愁绪没发缓解:“叔叔和阿姨真的不应该这样吵的……”
“这是经常事儿,你别介意就行。”窦豆苦笑,将脸转到冲着窗外。
厚重的窗帘,阻断外面美好的阳光,卧室中依然阴翳。
皇甫凝看着窦豆的背影,心情愈来愈低落。以前总是拿窦豆比较健壮的身材开玩笑,笑她心宽体胖,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的家庭是这样的……以前自己家富裕的时候没有想到过要帮窦豆,只是一味地也生活的很朴素,希望不给窦豆带来那种对比产生的伤害,可是没想到,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
现在倒好了,自己家也破产了,想帮也帮不上了!
越想越自责,皇甫凝恨不得想敲开自己的脑仁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屋外的人一句争吵,皇甫凝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忘记,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帮豆豆家度过这场失业难关。
这大概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皇甫凝整个人突然紧张起来。她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根世界顶级救命稻草……虽然觉得这应该是天方夜谭,但只要脸皮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皇甫凝带着模棱两可的心态,向窦豆借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五分钟后。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简约的现代元素设计的装潢,奢华却不高调,中间高出一个台阶的圆台上,雪白的办公桌足足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
欧逸阳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电话,电话那面的人的声音,不禁让他眉头一皱。
“什么?卖唱?”欧逸阳差点喷血。
电话另一端,皇甫凝攥紧拳,鼓足勇气,捧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高傲,对着话筒说道:“没错。凯雷环球下面不是也有文化产业吗?以我现在的个人简历来看,总有一个职位能适合我的,所以还请欧先生考虑一下。”
皇甫凝的话还没说完,欧逸阳在话筒中就听见了窦父窦母的争吵声音。皱了皱眉,欧逸阳声音低沉:“你在哪?”
“我在朋友家,请问欧先生,您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窦豆家?”
“你怎么知道?”皇甫凝脱口而出,但旋即又切入正题:“如果您对我的简历有任何怀疑,我愿意上门解释,前提是贵公司有意向给我机会。”
欧逸阳只觉得自己的脑仁一阵钝痛。话筒另一边传来的争吵声音,他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简单听了几句,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皇甫凝这个不上道的非得坚持讨论录取他的问题,欧逸阳简直觉得不能再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