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的力量是惊人的。下午,小青等人刚出去,他陆续有人过来卖废品,特别是那老汉不光自己拉来了,还领来了一群人。搞得黄乐手忙脚乱,汗水擦了一遍又一遍,当堆掉三分之一院子时,资金就告罄了。无奈地他,把预留的车费也先付了出去。
黄乐这下有些后悔,早知就挑着一种专门收购了,现在搞得院子里,堆了满杂七杂八的废品,却形成不了数量。在其他人不同意拖欠款后,门口终于清静了,本来该高兴地黄乐,心里却感觉不踏实,但他也没怎么放心上,废品大业算是起航了。
第二天,黄乐试着找愿意拉废品的车辆,但问了很多人,价格要么是太贵,要么是不愿意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开农用车的大叔,今天还没有空。无奈之下,只得与他约定明天,就这样一天很快过去了,到了晚上,黄乐总算明白昨天的不踏实是什么。
秋天的黄昏总是很短暂,夕阳尚且挂在西面,夜色就显现出来,而秦山深处不断飞起地群鸟,还有低空噪杂乱飞地蝙蝠,让人更显焦略与迷茫。
剌子等人仍旧提着废品袋回来了,他们在温室花朵地年纪,却挣扎在生存线上。10月的气温白天高晚上低,他们穿着单薄地衣裳,裸露地胳膊与小腿已经显现乌青。但他们是那么的毫不在意,回到了“温馨”地废品站便开始了欢快地打闹,在空荡地院子里,互相追逐,学着镇上孩子所玩地游戏。
小青仍旧充当大人,督促洗手洗脸,另煮着少许的热粥,便于他们充饥。黄乐的到来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情怀,让他们能尝着香肉,盖上厚实的暖被。狗子总是没来由的往黄乐身上跑,想来是去蹭那本不应有的父爱,为此黄乐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
穷苦地孩子,总能找到更多的乐趣事物。此时的黄乐正看着众孩子比嘴巴大,各自拿着馒头使劲往嘴里塞。狗子的小嘴已经塞进大半个馒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鼓着腮帮狼狈地咀嚼,把黄乐眼泪都笑出来了。他实在是笑得不行,背过身走在院子平复下笑痛地肚子,思绪着人生地含义。
“吱——兹——”声传来,院子外面急停住辆面包车。
借着黄昏地余光,黄乐看到了山涧镇废品站的老板,大感不妙,这肯定是来者不善。当小青也察觉不对劲时,面包车里已经下来了六七个汉子,手举着钢管冲跑进来。
黄乐忙喊道:“小青,快带狗子他们躲到屋里去。”
“啊……剌子,快带狗子他们去屋里。”小青跟着喊,自己却跑了过来,大有与黄乐一起临阵杀敌的意思。
“你怎么不进去……”黄乐想催促小青进去却已然来不及了。
“都别进去了,MD,敢抢我饭碗,给我干死他,还有那个丑八怪。”那老板捂着腰跑得很不自然,边喝着边地指着他们二人。
众人早举着钢管干了过来,黄乐只得悲催地胡乱抓个铁疙瘩迎上去。
他们分工极为明确,两个壮实的汉子加上废品站老板一起对付黄乐,也很给面子分了两个汉子对付小青,另外两个直接冲向了剌子等孩子。
完全是压倒性的战争,黄乐是唯一有战斗力的,他鼓起勇气,提着铁疙瘩朝最前面的汉子狠狠地轮了过去,准备率先打倒一个,但被他矮身躲过。一看没中,他立即一脚踹向汉子的肚子,脚未踹上,自己腰上就迎来了一钢管,是另个汉子打来的。黄乐立即吃痛,手上的铁疙瘩都无力拿住。接下来很不幸地背部、腹部、大腿挨个的被铁棒问候了一遍,大腿被打中后便倒地不起了。而这远没有结束,由那老板领着,几人不停的用脚踢,把黄乐踢得由弓起身子到满地打滚,再到弓起身子,再到狂吐不止。
那边小青更是不堪,象征性的想抵抗就被一钢管掀翻,两个汉子很轻松的把她踩在地上,一人踏头一人踩脚,还很闲暇、很努力地联想词语,用来取笑她丑陋的长相。
剌子等人开始时不明所以,特别是狗子还呵呵傻笑,待到黄乐与小青被打翻在地才开始慌了。剌子榆木般地搬起破板凳,想抵挡冲向他们二人的钢管。其他人也木讷地捡破铜烂铁乱丢,但这能有什么用。眨眼间狗子就被一脚踹飞,其他人也跟小鸡一样,被踢翻一地。
狗子倒也顽强,落地的地方刚好有块板砖,他顺手抄起砖头就向那二人拍去。但二人岂会是傻子,其中一人挥起钢管打在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小青刚好看到这一幕,痛喊着要挣扎起来,换来的是阵阵拳打脚踢。
剌子也顽强地歪着脑袋爬了起来,张口就向那个打狗子的人咬去。那人一钢管把狗子的头打爆后,神情稍微有些呆滞,待到被剌子咬后才警觉过来,抬脚就把他踹进废铁堆,一个尖锐地铁块穿透了他的脖子,显然与狗子一样活不成了。
或许是从小就受到这个社会的残害,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深,其余几个孩子没有半分害怕,跟赴死地飞蛾一样,一次次地抱、咬、缠、砸,结果可想而知。
小青大喊着不要,想要爬起的她却被压得更死。唯一战斗力的黄乐,已然接近昏厥边缘。到此刻原本温馨的场地,已经变成地狱。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小院里已经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事情的发展到大大出乎废品站老板意料,但死几个没爹没娘的残疾孩子,还不至于让他慌张。
多行不义必自毙。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此时怪异陡变,周围响起了急速的“唦——唦——”声,似山洪,似野兽。
废品老板借着升起的月光,警惕地扫视周围,看之前的目的已经达到,想着赶紧跑路。他朝几人挥挥手准备喊走,但“走”字尚未说出,巨大地“嘶——嘶——”声便传在耳边。接着便是一张巨大的口朝他包了过来,他还未来得及大叫一声就被大口囫囵吞下。
“啊,蛇…大蛇,快跑……”入眼的是一条巨大的黑蛇,大到让人联想到大巴车。几人刚看到老大的手势准备撤离,就被眼前的大蛇给吓坏懵了,疯狂地乱跑起来,有的朝院口,有的朝屋子。
但能跑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