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宋城!”谭楚歌气喘吁吁地边找边喊,转眼已寻到了半山腰,“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谭楚歌眸光微微闪动,以自身的灵识去感应宋城的气息。“感应到了!”谭楚歌心喜,直奔向山后的那片小树林。
越走近树林,谭楚歌就越发感到诡异,耳边总弥漫着湖里的鸣叫声,且频频出现幽蓝色的鬼火,平日里随同谭玉一道上山采草药,也时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副异景使她感到诡异万分。
谭楚歌轻轻走入了树林里,便寻到一抹明火,“定是有人夜宿于此。”谭楚歌加快脚步,向那明火处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双层木楼里照明的灯火。“这里什么时候有了户人家?”上个月来这里的时候还未见有这么一个木阁,莫非是山上新来的猎户么?谭楚歌皱了皱眉,“兴许他们知道宋城的下落。”谭楚歌便敲了敲木阁的红木门。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屋内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随后门便被打开了。妇女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你是何人?为何敲我家门?”
“哦,大娘,我是来寻人的。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比我高两个头,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人?”谭楚歌忙解释着,诉说她的来意。
“黑衣服?”妇女眸光一闪,“是不是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俊小子?”
白衣服?谭楚歌蹙眉,“大娘,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嗨,不用找。”妇女笑意盈盈,“他们都在我屋里歇息呢。我上山捡柴时,那两个小娃正好在山间迷路,我见天色已晚,便带他二人在我这里暂住一宿。不如你跟我来,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说罢,便走在前面带了路。
谭楚歌微微迟疑,随后便也跟去了。
“大娘,你是何时居住在此地的?”谭楚歌跟随妇女上楼时,淡淡问道。
“大概是这个月初旬,我随同我夫君一起建造了这个木阁,他白日上山打猎,通常要到此时才回来。你看,今日现在都没回,定是收成不好。”妇女笑着替她解说。
谭楚歌的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哦,这么晚才回么?挺辛苦。”
“好了,便是此地。你进去看看,是不是那两个小子。”妇女将一扇红木所制的门打开,只见一少年身着黑衣,另一少年身着白裳,此刻正躺在床上沉睡着。
那黑衣少年正是宋城!而那白衣男子...“单骁?!”谭楚歌一脸惊诧,随即面色微变,迟迟未踏入,因这个房间...布了妖阵!
“怎么了?不是他们吗?”妇女温和的道,而此时这般温和的面孔,在谭楚歌看来,是一张青面獠牙的兽脸!
“是他们,只是...”谭楚歌微微收紧拳头,蓦然转身,一道明焰刹那间绽开!“焱火术!”火光如赤红的血剑般劈向妇女!
那妇女见这团火焰,脸色蓦地变了,随即嘴角浮现出冷笑,不知念了句什么,一团幽蓝色的冥火将谭楚歌的火光尽数吸纳。
“哼哼,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妇女冷笑着,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竟多了张诡异的重影!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为什么一个妇女会身居在这片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里,适才你为我开门的时候,显然觉得此刻有人登门造访使你很意外,但后来你又说你夫君经常要拖到此刻才回。敢问,你就如此确定来者不是你夫君么?”谭楚歌冷声喝道:“妖狐,快将他二人交出来!”此刻,谭楚歌的手心已冒出薄薄的细汗,这样的场面她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次谭玉不在,她一个人确实怕了。且连那单家的单骁都不是它的对手...
“原来是这里除了纰漏。”妇女一脸不喜,“但就算如此,以你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我!以前要不是那个死瞎子带你上山,我畏忌他的修为无法下手,你现在早已被我吸尽了灵力!如今,你自个儿送.上.门来,可就怨不得我了!”妇女诡异的笑着,周遭的冥火越聚越多,直至最后聚成一个巨大的鬼脸!“幻灵术!”那妇女大喝一声,聚成鬼脸的冥火荧光闪动,袭向谭楚歌!
“既然以火攻火不成,那便以水灭火!水露诀!”谭楚歌目光凌厉,迅速念了个诀,手中一个淡白色的水球凝聚开来,直到差不多有她半个人大小时,一掌拍去,那鬼脸接触到水球,立即消散开,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居然有用!谭楚歌心中一喜,这五行术便是宋千影教她的,连宋城都没学过,还说什么只传女不传男,本以为只是忽悠她,没想到关键时刻果真有用。
妇女脸色大变,微微有苍白之色,“这...这是五行禁妖术!你...你是何人!怎么会禁妖术!”原本她见谭楚歌施展焱火术便已心惊,却又想她应只会一术,只能克制草木性妖兽,却未料,她竟然还会水露诀!那是专门克制火属性妖兽的功法,而自己,恰属火行!
五行禁妖术?谭楚歌微微蹙眉,莫非宋千影教她的术法便是这只妖狐口中的五行禁妖术?“我给你一个选择,若放了他二人,我可放你一命,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那妖狐方才好像很是忌惮这水露诀,即使自己的修为还很低,但也不可能为了吸收两个灵犀阶修士的灵力而冒险。
那妖狐脸上露出不甘,挣扎着考虑了许久,终却又无可奈何,“今日算我栽了!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说罢,变幻为本尊——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红狐,夹着尾巴带着一股子怨气飞速离去,只看清一个渐渐缩小的血色光影。
“这只妖狐竟只是一只还未满十二个月的公狐!”谭楚歌瞪大眼睛,才只有个把月大的妖龄,便已能够幻化为人形,一般只有百年妖兽才可如此,想来妖资已极其逆天!只是....一只公狐为何要化作女子的模样?谭楚歌轻咳一声,“这妖狐果然是个变态。”她转眼又望向屋内,那二人已渐渐苏醒,都一脸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单骁清冷的目光中充斥着警惕之意,站起身来,执剑走向谭楚歌,“你是何人?身上妖气竟如此浓郁!”利剑离鞘而出,直指谭楚歌的喉部!
“啊喂,你可不能这样啊,不能恩将仇报啊!”谭楚歌心惊,刚从狐口逃离就要被刀砍,可真的是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