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这里。”朵乐寻了处观赛的好位置，慌忙冲身后的卿尘喊着。
周围的人有些嫌恶的瞪了那个快乐的孩子一眼，朵乐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羞愧的低下了头，脸上满是红晕。
“不妨事，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记得今天快乐就好。”上前握上那孩子有些冰凉的手安慰着。
“嗯。”大大的眼睛满是泪水，眨了眨，把它们悉数忍了回去，唇边绽放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两人并肩站在一处高地上，周围的人看卿尘瘦小，朵乐又是个下人打扮，心里自然是看轻了去，也就不愿意与他们站在一处。
“白公子，对，对不起…”若不是身边细小的声音传来，某女还没意识到这些变化。“都是朵乐不好，连累公子了…”那孩子低着头，声音又有些哽咽。
“傻子，他们站的远，我们的视野更开阔，你看，从这里能直接看到皇亲贵族们一会儿要入座的高台呢。”
“公子…”
“好了，不哭了，记得你出门前答应我的。”替他抹去泪水，有些心疼的安慰着。
从小到大，除了阿爸和阿妈，没有一个人对朵乐这么好。卿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家人般温暖，小孩子下意识的抱紧了身前的人，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自己有些微愣，可见怀中抖动的肩膀时，心也软了下来，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两个人如同姐弟般站在这草原上，空阔却是不再孤独。
“皇上驾到！”传令官嘹亮的声音使得众人心神一凛，接着就要跪拜行礼。卿尘跟着众人一起行礼，只是在潜意识中，除了自家祖宗外，她不愿意跪拜任何人。好在大绥的礼节中，对君王只需是单膝下跪。和众人一样弯曲了右膝，只是在离地面一寸的地方停住了，这么短的距离在远处丝毫看不出来异样，加之她本就娇小，上身微微前倾，在那监礼官看来，这姿势是相当的标准和恭敬。
“平身吧。”赫连峰端坐在高台上，声音浑厚，一言一行都是帝王的威严，对身边的宦官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那人会意，高声宣布了今天的比赛内容。
草原占大绥全境的绝大部分，牧民更是大绥子民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些年虽是学了不少大印的文化，可这原滋原味的游牧生活仍是大绥的主旋律，所以这里的智谋比试，是离不开生活的。卿尘看了一会儿，觉得不甚有趣，倒是朵乐睁大着好奇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场中的那些人。
“白公子，你说皇上陛下会出什么题目呢。这些人都是我们草原上最聪明的勇士呢。”
有些怜爱的抚着那孩子的小脑袋，眼睛望向高处：一身明黄的帝王，三个风华绝代的王爷，朵乐，那才是你们草原上最聪明的人。历史上不乏有智谋之人，但是多的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帝王的成长与选拔，在历朝历代都伴着血雨腥风，这是谁都回避不了的事实…
“公子，快看，勇士们走到皇上面前了。”朵乐垫着脚尖，拽着卿尘的衣袖，满是兴奋。
“嗯。”微笑着看着那孩子，目光也随着那八道挺拔的身姿停在擂台之上。
勇士们得见天颜，即使震静也暗藏不住心里的兴奋之情。
“各位是我大绥国未来前途无量的勇士。众神赐予我大绥风调雨顺，今日在神的名义下相聚于此，借助神的力量选出最出众的英雄！”
左贤王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台下众人群情激奋也跟着喊了起来：“英雄，英雄，英雄！”
“父皇！”众人的欢呼声刚落下去，坐在下手的赫连默却是站了起来，规矩的行了一礼。
“默儿，有何事？”赫连峰剑眉微挑有些不解。
“父皇，儿臣斗胆，想参加今天的比试。”
一言激起千层浪，一旁的礼官神色紧张，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发的情况。
果然是花孔雀，什么出风头的场合都不愿意放过…卿尘无奈的想着，却也有些期待那个大绥的皇帝会怎么回应自己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
“默儿，今年为何想参与进来，以往你都是最不屑这些比试的呀？”左贤王抚着胡须一脸笑意的问着。
“回禀父皇，皇叔，是因为，是因为…”赫连默吞吞吐吐，一时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还是那个毒舌的松末么？怎么觉得这厮最近有些脑子不够用？
“默，还不退下！”赫连鸿厉声斥责道，场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不，我偏不…”某人耍起孩子脾气来也是让人无可奈何。
“算了，朕准你所奏。”
“多谢父皇！”六王爷计谋得逞，一个旋身也到了擂台之上。
“皇上。”礼部大臣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按照祖制，这角逐之人数必须是双数，单数不吉利，这…”
“你这个老迂腐，再找一个人不就可以了。”一听有人要破坏自己的计划，某人又像个刺猬似的，全副武装起来。
“父皇，六皇弟说的也不无不对，来者是客，这场上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赫连瑾噙着笑意看向人群，卿尘的目光与他玩味的眼神不期而遇，心蓦地攥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