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以为偷听的小猫已经跑了呢,原来还没有。”
稀稀疏疏,男人碰到矮小树丛树叶散落在枯黄草地上的声音,抬眸觑着前面路灯下似乎被吓到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惊得安颜汐回神,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前方,抿着唇皱眉就要转身。
这种男人真的是姐姐说爱她百般宠溺的男人?
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好,就凭他刚刚打野,还不如趁早了断。
“美人儿,这么晚跟到这话也说就打算走吗?”眼见安颜汐就要转身,男人倏地开腔意有所指的弹了弹身侧的树干。
他话音一落安颜汐脚下猛地一滞,带着不可思议打量身处黑暗中的男人,语气不似开玩笑。
他怎么知道,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今天姐姐会来找他,或者刚刚他发现了她?
脑中灵光一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精致的面容上竟笑得吓人,可真难为他边那样还一边注意她。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眼尖瞥到安颜汐笑得一脸可怖,冷不了打个寒颤,“你可别瞎想,从你们进场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找来而已。”
“你…”
注意到他是说“你们”,怔了怔,她眉头一皱正要搭腔却扫到男人身后突然多出一位女子,撇撇嘴便噤了声。
“肖少,这位是?”穿戴好衣物的女人吊在男人身上手环住他脖胫,一脸挑衅意味挑眉看着安颜汐。
安颜汐不由得嘴角抽搐,挑衅个鬼啊!
只见那个男人倾身在女人脸上偷了个香,便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似逗弄般的伸手卷过她的发丝从鼻间嗅过道,“你先回去,待会儿我再先找你,乖。”
闻言,女人眉开眼笑嘟着红唇似推非推的搡了搡男人,才抿着唇从安颜汐身边走过,眼里神情暧昧致极。
“说吧,你是来打抱不平还是打抱不平呢?”
意外地,男人步伐轻快带着沉稳站在她面前,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搽过刚刚女人碰过地方,神情皆是厌恶不曾掩饰。
男人的话使安颜汐眸底划过错愕,既然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那应该做了早一步的准备,只是男人的动作却让她喜欢不起来。
人家碰他还嫌脏,那刚刚他还和人家打野来着,她就不信他回去会把自己皮洗掉不成。
矫情。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那我就不和你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生我姐的气所以才…怎么说你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们怎么突然说分就分了呢?”纠结的咬了咬唇瓣,她犹豫不决地问岀了口,虽然很冒昧也很莫名其妙,但想到姐姐在车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心尖就禁不住泛起疼。
半晌,在男人刚要开口时,她红着脸又问了个极其冒昧的问题:“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话刚说出口安颜汐就特别囧的伸手遮住脸,天哪,丢脸死了,都怪姐姐从来都不告诉她那个男人叫什么。
真当她尴尬得快没脸见人时,耳畔猛然响起一道清爽的笑声,声线干净中夹杂着“事后”的沙哑,如酿的果酒般令人沉醉。
“肖骅。”
低觑着女人囧到抬不起头的模样,肖骅忍不住笑岀声。
这女人出门到底有没有带脑子,难道都不事先调查清楚吗?万一问错人,恐怕没啥好果子吃吧?
听着男人干净的声音,安颜汐缓缓松开遮住脸的手,用强到似X光的目光上下打量肖骅后,嘴角抽搐得生疼,清澈的眼底浸染着笑意。
肖骅,笑话。
确实,长得就跟个笑话似的。
其实肖骅长得并不是很难入眼,相反长得很英俊,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下竟配了个五大三粗,不,魁梧的身材。
他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健身,又或者是运动过度,才长得这么壮实。
肖骅被安颜汐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脱光了被人视-奸一样,故作轻松的咳了几声道,“你是苏婉梦她妹吧?虽然你问的我并不能回答你,但看在你这么晚不怕死为她跑来问我的份上,我倒可以提醒你一下——”
说着,肖骅突然倾身勾起她的下颌,语气染上旖旎:“你那个姐姐变态到极致,想必你这个做妹妹的应该也不差吧。”
那种欲盖弥彰意有所指的语调,让安颜汐呆愣了几秒,很快地反应过来顿时拍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脸色表情显得很难看。
“你什么意思!就算你们已经分手了,但看在当初在一起这么久,有的话你应该比我清楚到底该不该说!!而且我到这来并不打算掺合你们的事,是我姐说让你在这等一下她有话和你说。”
强忍住心中怒火,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
这男人还是趁早断了好,真特么恶心!
就在她刚转身手就被人拽住,强劲的力道捏得手腕发疼,然后男人用力回拽她猝不及防的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紧咬下唇不出声,双眸喷火的昂视肖骅。
“你想干什么!?”
只见肖骅薄唇微勾,幽深的眼悄无声息扫过风吹过带过树叶刮过的大树,唇角弧度愈发深了几分,明明是副极魅惑人的神情,可偏偏,安颜汐竟看出了戏谑和嗜血。
“虽然你可能误解了我的话,但本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但…”边说他边倾身,唇瓣抵着她变得通红的耳郭轻呼一口气,感到人儿反抗的动作很大,捏着手腕的力道重了重,听着她的吃痛声,肖骅勾了勾唇角微张口舌尖轻舔她耳垂,近似呓语,“但你最好记住我的话,苏婉梦的变态那可是近乎病态呢。”
音刚落,他便抽离身子站直,松开被他捏得通红的手腕,却见她的手倏地高高扬起,他眉梢高挑,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然又猛地伸出手将她一甩,看着她缓缓往后倒惊慌失措地表情,笑意越深。
千钧一发之间,不知从哪蹿出的人倏地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看着接住安颜汐的男人,肖骅似乎并不讶异,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越过他们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