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丘从脚刚跨过门槛,墨小五就哐当一声跪下去可怜巴巴的求道:“舅舅,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做。”
南门丘一看见她跪下了,吓的一把把她拉起来低声斥道:“你现在是殿下的妃子,除了太后、王后和殿下之外不能给任何人跪下,咱俩现在是君臣关系,要跪也是该我跪。”
墨小五吓一跳,赶紧挥挥手说道:“那可不行,您可是我舅舅。”
南门丘把她拉进来,除了小彩之外其他人都退下。南门丘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你怎么回事?啊?第一天入宫就给我闯下这等大祸,若不是我与太后有几十年的交情,你早被打入大牢了。我刚刚从太后那里过来,被太后好一顿骂,都是你!”
墨小五可怜兮兮的撅着嘴不敢吭声,南门丘接着说道:“我会想办法让太后把你召回内廷,这期间,你不许再闯祸,好生在这里呆着,早晚抄写妇行,抄的越多,太后才会觉得你有悔过之心。”
墨小五想到要抄那玩意,心里一阵不愿意,但她犯错在先,此刻只能对舅舅绝对服从,乖乖听话。
南门丘走之前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道:“你要懂事一点,我知道你不想进宫,但墨家上下的性命全握在你手上,舅舅撑到现在已是不容易,你要尽快得到殿下和太后的宠爱才行。”
“知道了,舅舅。”墨小五沉重的点点头。
南门丘走了之后,墨小五就趴在案台上抄写妇行,结果没抄几行就把笔一丢不抄了,拿起墙上的剑就到庭院内练剑,小彩摇摇头,拾起笔来帮她抄写,不想仔细一看,笔迹竟然一模一样,想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墨小五因心烦而无法投入剑法中来,舞的是一塌糊涂,练了一会把剑一扔便坐在地上叹气。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不管心气如何不顺都善待你的剑,这样等到生死关头,你的剑才会舍命助你。”
墨小五抬头一看,正是靳袁,他走进来捡起墨小五扔在地上的剑看了一眼又说:“这么好的剑,怎么舍得丢?”
“再好的剑在我手里都是凡物,再差的剑到了你的手里都是神器,不论你品质如何,只看你被放到了什么地方。”
“非也,不管你被放到什么地方,都要保持你的品质,这样你才有抓住机会的本事。”
墨小五看他一眼,对他一笑,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惜不能骑马,练剑不如你,若是骑马,你未必赢我。”
靳袁哈哈一笑道:“不妨一试,我带你去。”
原来不远处就有一个马场,因西宫地处偏僻而空旷,所以把马场建于此处。看管马场的是一个年迈而和蔼的公公,叫康公公。
康公公给墨小五和靳袁请安之后便让他们随意挑选马匹,只交代了最远处单独的那两匹马不可动,那一匹是殿下的,一匹是伯思罄的。
墨小五一看,霎时眼睛一亮,颤抖着手指着前方问道:“康公公,那通体雪白的马,可是照夜玉狮子?”
“是啊,那可是一等一的俊马啊。那是殿下特意从西域寻来,送给伯大人的马,大动干戈整整寻了五年才寻到这一匹。”
墨小五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其他的话,只垂涎欲滴的看着那匹马,虽然赫连云的马也是绝世难求的好马盗俪,但墨小五从十岁那年见过一个照夜玉狮子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此刻好不容易又再看到她心里痒的不行,便哀求康公公道:“我就骑一下下,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结果康公公十分为难的说道:“娘娘啊,伯大人的马您是万万不敢动啊,要是被殿下知道了,奴才有几条命都不够啊。”
墨小五也不想让康公公为难,便挑选其他马匹,但挑选半日,一双眼睛也只是看着伯思罄的马儿转,对于其他的马匹完全看不入眼。靳袁见状,便把他的马儿牵来给墨小五:“虽然我马比起伯大人的差一些,但也算是上等宝马,娘娘就将就的骑吧。”
墨小五也不好驳他面子,翻身便上马,马儿见换了一个主人还有些抗拒,但墨小五是骑马的老手,很快就驯服了,靳袁另外挑选了一匹,墨小五骑着马绕场跑了一圈,路过伯思罄那匹马儿时忍不住停住了,她近距离上下打量这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据说这马儿不仅漂亮英气,而且能日行千里。墨小五偷偷看一眼正在打盹的康公公,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欲望,一跃而起坐上了这照夜玉狮子,马儿长嘶一声前蹄跃起,墨小五抓紧缰绳没有被甩下来。
突然间马儿入离弦之箭向前飞射,墨小五的心简直兴奋的难以自制,靳袁看她果真骑了伯思罄的马儿,赶忙追上来阻止,可照夜玉狮子果然名不虚传,顷刻间已飞出几里,墨小五兴奋的大声欢呼。打了一个盹的康公公睁眼一看,只见墨小五正骑着照夜玉狮子往前飞奔,吓了老人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步履蹒跚的追上去哭求着:“娘娘,可使不得啊娘娘,您这是要奴才的命啊娘娘。”
可是墨小五已经完全处在极端兴奋的状态,但她笑着笑着,突然面露悲戚,耳边响起了一个爽朗明亮的声音:小五,你放心,等咱们长大了,我一定骑着照夜玉狮子来娶你进门。
墨小五悲戚的面孔闪过一丝苦笑,挥鞭一甩,想把这过往的一切全都抛到身后。
突然间,原来骑的好好的马在听到一个口哨声后转头往回跑完全不理马背上的墨小五,墨小五正奇怪,马儿径直回到马槽,墨小五抬头一看差点没从马槽上滚下来,只见眼睛站着怒目圆睁的两个人,一个赫连云,一个伯思罄,而他们跟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老人,正是康公公。靳袁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