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从不知道景玉执拗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话题从他身上转移,他们回到街上,闲庭信步寻找仲老太太口中的豆花!
景玉不是三岁小孩,哪那么容易被安胥牵着走,她不再坚持,不过是不想让安胥为难,他们来日方长,她可以等,等到安胥愿意说。
虽然和安胥度过的时光只有短短一个小时,而且哭过笑过,喜忧参半,但这真的是他们一起经历的最美好的夜晚。
李明曾和她说过,就算不爱也可以幸福,原来他没有骗她,她今晚真的很幸福!
“景玉,你看那儿!”
“豆花,真的是豆花!”景玉兴奋地叫道,也不知道是豆花隐匿的太好,还是卖豆花的人太少,这是他们离开仲老太太后发现的第一家豆花。
“安胥,我们买完就回去找奶奶吧!”景玉说,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有些累了!
“好!”安胥笑着点头,搭在景玉肩头的手却因为不远处的火红身影,悄无声息地滑落。
景玉没有察觉,因为人有点多,她一直低着头,紧紧跟在安胥身边。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她的身前,景玉没有在意,向左迈了一步给身前的人让道。
人影不领情,也跟着向左迈了一步。
景玉皱眉,又向右躲,人影跟着右挡。来来回回几次,纵使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
景玉气得小脸通红,呼吸紊乱,抬起头正要挥拳理论时,却因为眼前一张熟悉到爆的妖孽脸而气结。
“仲恒!”景玉柳眉倒竖,愤愤不平地说。
仲恒抱胸,带着他特有的招牌狐狸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景玉,心安理得地问:“我说景小姐,地上有什么好东西,让你舍不得抬眼的?”
“打趣我很好玩吗?”
短短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经仲恒一闹,景玉突然觉得好累。
仲恒笑而不语,盯着景玉怀里的萨摩耶,眸中的笑变得有些无奈。
“景玉!”这时任丹丹的狮子吼传来。
景玉闻声看向前方,只见任丹丹左手里抡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右手牵着伊尹,正左闪右避地朝她奔来!
距离有些远,中间又隔着人,景玉看不太清任丹丹手里拿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待任丹丹走近,景玉看清任丹丹手里的萨摩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和安胥说话的仲恒。
“景玉,你瞧我给你弄来的好东西!”任丹丹来到景玉身边,献宝似的把仲恒赢来的萨摩耶举在身前。
兴奋没维持两秒,任丹丹就发现景玉抱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狗。
“你有拉!”任丹丹愣了一瞬,扫兴道,然后无所谓地把狗塞给身后的伊尹,慷慨地宣布:“景玉有了,这个归你!”
“我该想到的,那儿那么热闹,你们一定能看见,不过,让他们俩都尝尝辣头也不错!”
任丹丹揪着景玉怀里的萨摩耶的尾巴,笑嘻嘻地说:“本来我想让仲恒把两只狗都赢下来的,可那长毛男人不肯,说什么一个人只能吃一根辣椒,哈,不肯又怎么样,还不是都到咱们手里了,一会儿我非绕回去和他显摆显摆不可!”
“丹丹,人家也不容易,你就别去刺激人家啦!”景玉哭笑不得,虽然没听说过玄狐毛,但她知道这狗一定价值不菲,那群人对她不错,还送了她解辣水,她才不去做伤口撒盐的事!
任丹丹鼓着腮帮冷哼了一声,硬生生把“没出息”三个字咽回肚子。
“诶,你们怎么刚到这儿,我们都折回来了?”
景玉侧身闪了一下,把萨摩耶的尾巴从任丹丹手里解救出来,再揪下去,狗狗的尾巴非掉不可!
“我们不去前面了,买完豆花就回去!”景玉说。
“哦!”任丹丹朝景玉身后望了望,又问:“奶奶呢?”
“这事说来话长,回去和你说,你先陪我去买豆花!”说着便拉着任丹丹和伊尹去买豆花。
仲恒见任丹丹和景玉说话,忙抓紧时间和安胥诉苦:“你不知道,这姑奶奶多难伺候,见什么要什么不说,看见魔鬼辣椒就不挪脚,问了伊伊知道我能吃辣,死活让我把那只破狗赢下来,你瞅瞅,还嫌弃起来了!”
看到任丹丹把萨摩耶犬甩给伊尹,仲恒气得直跺脚。
“呵呵!”安胥的心情好到爆,连带着笑声都比平时高出许多。
仲恒挑眉,他光顾着抱怨,竟然忽略了安胥脸上从未有过的笑容,“哦,心情很好,看样子和景玉玩的不错,诶奶奶呢?”
“叙旧!”
“叙旧?”
安胥看到景玉几人去了豆花摊,也跟着过去,不再理会仲恒。
。。。。。。
回去的路上,景玉讲述了“阿华和阿明”的故事,仲恒和任丹丹听后又惊又喜、又叹又伤,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筒仔米糕的摊位,一众人嘴上抹了蜜似的,爷爷奶奶乱叫一通,叫得三个老人乐开了花。
打道回府时,仲老太太盛情难却,一番推让后终是把灯笼带走。
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这是对六人最好的形容,除却仲老太太手中的灯笼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其余的都没逃过被点名的命运。
“明天我也去会会魔鬼辣椒!”听过任丹丹天花乱坠极尽夸张的形容,仲老太太后悔没有参与其中。
“奶奶,恐怕您没机会了!”任丹丹一张笑脸尽是惋惜。
“为什么?”
“您想啊,一个晚上被咱们弄走两只,虽然我不知道玄狐毛到底有多金贵,但是他们损失肯定不小的吧,估计那几位大叔正抱头痛哭呢,哪还有心情出来!”
仲老太太笑不拢嘴,点着任丹丹的鼻子笑道:“你呀,鬼灵精怪!”
任丹丹巧笑嫣然,华丽丽转了一个身,脚下却没站稳,差点崴到。
“小心点儿!景玉扶住任丹丹,一阵后怕。
任丹丹喝了些酒,走路有点儿晃,于是她干脆脱了鞋,没了高跟鞋的束缚,任丹丹小跑到队伍最前面,然后又转回到最后面,一趟一趟,像只快乐的小鸟。
仲老太太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着,看着不知疲倦的任丹丹,不禁劝道:“慢点,小心地上的石子!”
任丹丹玩得正嗨,路过仲老太太,速度稍减,笑嘻嘻地回头道:“正好按摩!”
仲恒和仲老太太并行,白了任丹丹一眼,愤恨地说:“奶奶别管她,这丫头今晚疯了!”
“呵呵,又挨整了吧!”仲老太太笑道,瞥见仲恒手里的袋子,不由地问:“拎的什么?”
这时任丹丹正好跑回到仲老太太身边,忙抢着答说:“给点点买的宵夜!”说完又一蹦一跳跑远。
仲恒气得跟上几步,察觉自己失态又不由地停下,后退到仲老太太身边,幽怨地说:“奶奶,您别听她瞎说,都是她吃剩下的!”
“呵呵!”安胥再次笑破声,“仲恒,你的语气有些像……”
“像什么?”仲恒不明所以,回头看向身后的安胥。
安胥不答,把答案丢给仲老太太,“奶奶说像什么?”
仲老太太抿唇而笑,故意顿了顿,才缓缓说道:“像怨妇!”
“没错,就是怨妇!”安胥笑着肯定。
“好你个安胥,拿我开玩笑,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