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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乡村人物五题

大脚

刘小飞因腿长走路飞快,云庄的人便给他起了个“大脚”的外号。“大脚,去哪呢?”问话的人话刚吐出口,大脚的声音就飘远了。说话的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大脚逐渐模棚的身影,嘴里嘀咕着什么。转身,一阵风吹来,就把这一切给吹散了。

云庄的人都知大脚这么个人,谁家有什么活儿干,招呼一声,大脚一个箭步就到跟前了。大脚只是个杂工,钱多钱少不要紧,能赚几顿丰盛饭菜的活儿,他都愿意干,你只要招呼一声即可。大脚爹娘死得早,是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如今三十五六岁了,依然独身一人。

往云庄走,一直走到深处,那栋半新半旧墙壁上满是青绿的屋子就是大脚的栖息之地。屋背后就是满眼的绿色,有流水从山的缝隙缓缓而下,教人神往。到了夏天,在山上干农活的云庄人累了就暂且躲到大脚的屋里缓缓神。热辣的太阳在天上行走,躲在屋里的人却是另外一番世界。山风带着股股清凉,在屋内沉浮,钻入云庄人的每一寸肌肤。

“你大脚有这么一间好屋,人又那么吃得苦,不怕脏又不怕累的,为啥找不到老婆?”大脚一下子被问住了,仿佛一针扎到心窝里,只怔怔地发呆。“为啥,还能为啥?”大脚嗜酒。从山上下来的云庄人有时恰巧碰见大脚在吃饭,也会被大脚拉着上桌喝几杯。喝到最后,都喝晕了,趴在床上一不小心就把太阳睡到了山下。大脚在云庄人的撮合下也找过几个妇人,只是时间不长,短则几天,长则一两个月,就各走各路。与大脚过过日子的妇人都说,大脚不知道过日子,好不容易挣来的几个钱全浪费在酒上了。

一年后,大脚又找了个媳妇儿,日子过得蛮滋润的。大脚出去找工干活儿时,他媳妇就在家里或闲或忙地弄家务。云庄人在路上碰上大脚,见他脸上愈见红润,便笑嘻嘻地问:“大脚,你那媳妇咋样?”大脚啥也不说,只傻乎乎地笑。大脚一笑,这便有了深意。

云庄深处的酒店老板老王见老顾客大脚好久不来,心底不由得犯起疙瘩。几日后,老王路过大脚那栋清凉屋时,便想进去探个究竟。

老王刚走几步,一阵淡淡的酒香便缓缓地钻入鼻子。只见,屋内大脚的媳妇正独自忙着酿酒。老王终于恍然大悟。

一年过去了,大脚又过起了单身的日子。这次大脚的步子却开始变得缓了。好奇的云庄的人去问大脚原来的媳妇:“过得好好的为啥要离婚?”大脚他媳妇憋了好久,红着脸说:“大脚那里不行。”细心的云庄人听了,回头一想,才发现大脚这次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当上爸爸。

大脚的步子缓了个把月,接着又恢复了往日的速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大脚自己知道。

大脚说:“一个人过不也挺好,人为啥就一定要结婚?为啥就一定要按着你们路子去跑?”

大脚的话把整个云庄的人都噎着了。

路下的屋子

整个云庄,独独就老张家的屋子在路下面。路面成了屋顶,厚厚的路面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老张坐在屋里悠闲地抽着水烟时,是无论如何也不用担心路一不小心坍塌下来把他送到阎王爷那里去的。

一条厚厚的路,蚯蚓似的蜿蜒着伸向遥远的地方。偶尔,只是偶尔有一辆大卡车呼啸着穿越云庄,留下满路的风尘。老张从屋里跑出来,满路的风尘落了他一脸。老张模糊的眼神投向模糊的车影,嘴里咕噜了一句,转瞬之间话就被云庄的风吹走了。一大群云庄的孩子跑向路边,眼神紧紧地盯着远去的卡车。调皮的孩子用尽全身力气把石头投出去,石头划破沉闷的空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影子。大卡车像是一辈子蹲在一个地方的云庄人的客人。它把云庄孩子的幻想拉得很长很长。

夜的精灵降临云庄时,一切开始安静下来。淡而细腻的炊烟缓缓飘向空中,与天边的云混合在一起。放了一天牧的孩子骑在牛背上,随着牛缓缓的步伐往家赶去。牛行走在地上,把孩子托在半空中。半空中的孩子,用一种好奇的眼神去重新打量云庄的每个角落。

老张在屋子住了大半辈子,不曾离开更不曾远离。云庄里每个人的脚步声,他都听在耳中。一个人从路上走过,脚步声落在路上,掉入老张的耳朵里。几十年过去,老张已熟悉每个人的脚步声。凡是有人经过,老张就会在心底摸索着这个人的名字与模样,一张口,上面那个人就应了声。一个人的脚步声也是有性格有生命的,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当一个认得的脚步声变得轻飘起来时,时日便不多了。

许多人走在这条厚重的路上,一走就走了几十年。他们把路的一层又一层肌肤剥离开来,自己也跟着苍老下来。老张闲下来时就跑到云庄的那块空地上讲他的脚步声。一大群云庄的孩子围着他,听不懂老张在说什么,只一味地笑。

老张说:“一个人的脚步声开始是跌跌撞撞的,跌的次数多了便急速而沉稳起来。沉稳缓慢了几十年,便轻飘起来。”

薄暮里的老张独语着,直至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变得轻飘起来。

在这种轻飘里,老张缓缓往家走去。

那是他的家,亦是许多人的家。

疯子、乞丐、哑巴

谁都知道,云庄只有一个疯子,一个哑巴,一个乞丐。别的村庄有多少,那永远是个谜。疯子安静的时候就抬头望天,发疯时就在云庄四处乱跑,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哑巴整天蹲在门槛上咕噜着,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乞丐饿了才想起去乞讨,吃饱了就睡在大树下。

疯子本来编得一手好簸箕,云庄水灵灵的姑娘喜欢在他那里买。那时疯子还未疯,人吃得苦又老实。在一大群“叽叽喳喳”像百灵鸟一样叫唤着的姑娘里,疯子相中了凤儿。凤儿每次赶集去疯子那儿买簸箕,疯子的脖子上总挂着一抹红。凤儿看在眼里,看出几分意思,后来赶集便不去疯子那儿买了。疯子在人群里来回搜索着凤儿的影子,发现凤儿挎着个菜篮,旁边紧挨着个年轻的小伙儿。疯子见了,心底便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一连在家歇了好几天,赶集的日子也不出摊。云庄远近的人都只得跑到疯子家来买簸箕。买簸箕的人问疯子怎么了。躺在床上的疯子,望着天花板,不吭声。在屋里闷了好几天的疯子,很快便又勤快地编起簸箕来。

一打一打的簸箕往集上送去,整个云庄巴掌大的集上满眼都是疯子孕育出来的孩子。疯子把价钱压得很低,摊前的木牌上写着“此生最后一批簸箕”,疯子是吃过墨水的人。结实精致的簸箕很快就被一扫而空,惹得几个老人直瞪眼。只是,疯子不曾见凤儿来买。

疯子不知道,凤儿远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观望着。

不编簸箕的疯子,闲了下来。整天在云庄四处游荡着。没有人知道疯子四处游荡云庄的心思。

一年后,疯子疯了。那一年,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把凤儿抱走了,抱到一个遥远的村庄。

疯子站着,远远地望着那个身影逐渐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

哑巴整日蹲在墙角,满脸灰尘,抬头望天,双唇不时龛动着。云庄的大人从哑巴身旁走过,或投来一个眼神,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哑巴永远是那种姿势与眼神,整个儿望着天,只有天能把他看清读懂。

不看天的哑巴就跟着娘在田地中的泥巴里翻滚。二十好几的哑巴在田地里仿佛一个孩子似的玩耍着,玩累了就冲着天傻笑,偶尔帮他已年逾六十岁的娘挖挖土。哑巴是六岁那年变成哑巴的,一次严重的感冒把他烧糊涂也烧哑了。哑巴出走了许多次,可每次都摸着路回来了,只是眼睛里挂着泪。娘看着哑巴眼底的泪,自己眼里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云庄的人时而忙碌,时而悠闲。哑巴则永远闲着,像一阵风,静时就粘在一处,动时四处游荡。

云庄人在哑巴别样的眼神里,读出些许别样的意味来——只是这样的云庄人少有。当住在村尾的喝了一生墨水的老马说不会说话的人把眼神落在时间深处时,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没有谁能听得懂。

哑巴的娘离去时,哑巴依然像往常一样靠着墙蹲了一整天,只是不再满脸灰尘,而是一脸洁白。云庄的人带着怜悯之心,把哑巴擦得干净得,仿佛天际飘飞的云朵。

哑巴望着天,最终把自己望成了一朵飘荡的白云。

哑巴他娘把哑巴托付给了全云庄的人,只是哑巴逃出了云庄,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哑巴干什么去了。没有哑巴的云庄,风依旧吹着,草依旧在风里摇摆着。

云庄的人只有抬头望天时才会想起哑巴,想起哑巴望天的姿势与眼神。

乞丐留着长长的辫子,满脸胡须。从乞丐身旁路过的云庄人,望着乞丐,或笑或悠然地走过,抑或留下一个眼神。

对于乞丐的来历,云庄人只知乞丐喝过点墨水,是旧时的高中生,几试未中。至于为何成了乞丐,这很少有人知道。

乞丐生活在云庄的边缘,落暮时分,乞丐躲过烈日的影子,端着残缺的碗朝云庄深处走去。晚风从天际吹来,缕缕炊烟飘忽在云庄之上。乞丐闻着香味往门口一站,稍时便有一大人或小孩端着一碗饭或一小碗菜或一小杯酒倒在乞丐碗里。若是酒,乞丐便一饮而尽。正上初中的小孩把饭菜倒在乞丐碗里,口里忽然冒出一句:“多乎哉?”“不多也。”乞丐随口接上。这句从乞丐口里脱口而出的话恰恰验证了他曾几试未中的传言。

秋水化成冬雪之际,云庄的天便完全冷了下来。整个云庄被笼罩在阵阵寒气里,大人小孩都窝在家里烤火。衣着单薄的乞丐四处游荡着,一阵寒风吹来,便惊起一阵颤抖。几天的寻找之后,乞丐终于找到一处藏身之地,是一处堆满稻草的灰房,门微掩着,乞丐一推便进去了。有了藏身之处,乞丐终于安下心来。饿时,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两只拳头大的红薯,在屋的一角架起细小的火来,一眨眼的工夫屋子里便满是红薯的香味。

云庄的冬雪重新化成秋水时,一切复又活泼欢跃起来,跨越千年的云庄包容着这一切。当云庄的人在屋里窝了一冬,探出头来时,惊讶地发现乞丐旁边多了一个满脸污痕的女人,还挺着个大肚子。细细看去,云庄的人才发现原来是邻庄的一个断脚女乞丐。

几个月之后,云庄的人才发现已好久不曾见过乞丐了。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欣喜。

没有乞丐的云庄添了几分孤寂,只是,几日之后,一个长途跋涉之后的乞丐终于抵达了云庄这个陌生之地。

有人走了,有人来了,这云庄人都知道,就像他们知道自己最终的归途。

野蘑菇

林林和文文刚下地,便没了踪影,眼前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模糊了人的眼。云庄一半是水,一半是地,云庄便被包围在中间。云庄背后那一大片地入秋时撒上种子,来年春天便满眼都是金灿灿的油菜花。春天的云庄是花的世界,到处充满生机。小孩钻入油菜地里拔嫩绿的猪草,随手一拔便是一大把。

油菜地深处,零落地长着些野蘑菇,暗黄暗黄的颜色,两个手指头那般大。林林拔完猪草,便穿梭在高高的油菜地里四处搜寻着。一阵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春天的气息,拂落满地的花儿。

天变瞎时,林林才和哥哥文文在油菜地的尽头汇合。两人互相看了对方竹篮里的野蘑菇,不由得相视一笑。

回到家,娘正怔怔地望着天,为晚上不知道炒什么菜而发愁。林林把摘来的蘑菇放在娘面前,娘双眼一亮,转瞬却又黯淡下来。娘接过竹篮,转身就把半篮的蘑菇倒在一旁的水里,鲜嫩的蘑菇立刻引来几只大花鸡的争夺。林林见了,双眼一红,不由得哭了起来。娘看了兄弟俩一眼,就进屋去了。文文转身就冲着那几只大花鸡大呵几声。几只大花鸡闻声,仓皇而逃。

晚上依然是一碗大白菜,娘故作津津有味地吃着,却不说话。沉默塞满了整个屋子,只听见咀嚼的声音。

吃完饭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兄弟俩依然想着藏在草丛里的野蘑菇。

“哥,你有多久没吃过蘑菇了?”林林瞅着天花板说。文文没说话,只听见一阵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在耳边响起。

“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出去一下。”林林看见娘张了张嘴便淹没在一片黑暗里。林林知道娘又是出去借钱了。

娘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林林轻轻地推了推哥。文文只是假寐着,被推了一下就立刻睁开了眼。

兄弟俩谨慎地溜到厨房里,一个忙着洗蘑菇,一个在门前放哨。云庄的夜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一袋烟的工夫,屋里便充满了蘑菇的香味。林林站在门口一边张望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抽着鼻子大把大把地吸着那股香味。

深夜,云庄安静地熟睡着。林林他娘望着两个孩子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床上打着滚儿,不由得慌了神。

整个云庄的人都睡着了,只剩两个孩子一个妇人在黑夜里疼痛难眠。

晚风在村里四处游荡着,发出琐碎的声音,衬着妇人匆匆的脚步声。

山上的故事

有时,我从爹娘的眼皮底下溜过,和牛牛一起跑到村后面的山上玩。山上的风独自刮着,时而低沉,时而咆哮,仿佛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我们一玩就玩一整天,大人在远处唤我们,我们就假装没听见。从清晨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到黄昏落进山窝里,这段时间我们在山上四处游荡着。中午饿了,我和牛牛就挖几个红薯、摘一口袋野果子吃。玩累了,我们就躲在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有时,调皮的我们骑在树杈上就能滑人梦乡。只是,每次我们都从树上掉落下来,仿佛一个熟透的果子。当我像熟透了的果子似的掉落在地上时,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些躺在坟墓里的人。他们走了太长的路,熟透了,便被人推进坟墓里,然后开始腐烂。

玩到没地方玩时,我们开始把眼光投射到那片高低不平的墓地上。墓地散落在山上的每个角落,仿佛分散在世界每个角落的人。墓地永远是安静的,它不会说话,却带着沉沉的腐朽的气息。牛牛和我缓缓走进墓地深处时,山风正从远处吹来,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吹乱了我们的思绪。

在墓地里,我们把学校里学的算术给用上了。我们给躺在泥巴里的人算术,许多年前他们还活着时,肯定不知道将来会有两个小孩站在面前给他们算术。牛牛总是能算出一些大的数字,而我算出的数字总是在四十左右徘徊,就像我的算术分数。我又开始嫉妒牛牛了,开始往偏僻的墓地走去。我们把算出来的数字认真地抄在一张满是皱纹的纸上,然后写上他们的名字。

山上的墓地有的四周整理得很干净,有的却杂草丛生。牛牛指着这些墓地对我说:“干净的墓地那是还有人惦记着他们,长满杂草的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他们了。”“谁说没有人记得他们?除了我们俩,还有那么多杂草陪着他们呢!”我反驳了牛牛一句,然后转身继续往墓地深处走去。

当我高兴地计算出一个大大的数字时,牛牛却在那边深深的杂草丛里抽泣起来。我跑过去望了墓碑上的图像一眼,才知道那是牛牛的爷爷。牛牛在他爷爷的墓前站了好久,不时自言自语着,最后又躺下了,牛牛说他想再跟他爷爷睡一下。牛牛说他爷爷冬天时常搂着他睡。风很快吹干了牛牛的眼泪,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我忽然感到很幸福,因为我的爷爷还活着,可是我又想起了自己疾病缠身的娘。

山风变得清凉起来时,夜幕终于降临。远远的,我们看见村里的炊烟缓缓飘上了天空。我和牛牛一人手里捏着一张满是皱纹的纸,朝山下走去。捏着那张纸,我和牛牛终于知道好久不见的张爷爷、王婆婆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重新把他们找了回来,现在他们就在我的纸上,却是那么轻,风一吹就能把他们吹起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们总把我抱得老高老高。

走到山脚时,转身我们看见山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了。村庄里却依然是那么明亮,落日把它最后一缕余晖涂抹在云庄之上。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很远,又很近,一条落满风尘的小路就把他们紧密连接起来。而我们就在这条小路上行走奔跑。

回到家,我就把这张纸递到爹了手里。我很满足于今天和牛牛的发现,我想爹一定会表扬我的。可爹扫了纸一眼,就把它丢到炉火里烧了。当我抢着去救那张纸时,爹接着又扇了我一巴掌。

我在化成灰烬的纸张里抽泣着,无数张面孔开始在我面前呈现。

我不知道牛牛他爹打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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