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云翻滚的大江之上，两军对峙两岸，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渡江战役即将打响——（一）
夜沉沉，压得万里长江喘不过气来，惟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隐约在滚滚的波涛之中。
这时，一条小船出现在江南岸，且急速地向江心摇去。
摇船的是个姑娘的身影，有些单薄。江风掠动她的衣裳，宽大的斗笠展示出她的英姿。脸虽有些看不清，但她那发亮的眼睛警惕地注视四周，惟恐发生不测。
（二）
小镇的简陋民房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妈妈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嫁妆。大红的布料上有好几处荷花，绿叶鲜，花儿粉，主人喜得合不上嘴，每个个皱纹都有在笑。老妈妈当年出嫁时，可没有穿上这么鲜艳的衣服，她还为此哭了好几鼻子呢。
（三）
船马上到江心了。突然，一排炮弹呼啸而来，“轰，轰，轰……”，是敌人在向江中开炮。
不好！阿兰心里说，并死命向前划着。
随着轰响，江水掀起大浪，小船不停地摇晃。突然，有一颗炮弹落在小船周围，剧烈的爆炸将小船击得粉碎——阿兰也随之落水了！
（四）
爆炸声远远地传到了小镇，老妈妈感觉窗子发出了“嗡嗡”的响声，针便一下扎到了手上。她一抖，一滴鲜红的血就涌出来。她用嘴吸了一下，又轻轻地吐到空中。此时，这个大红外衣有了模样，还得让阿兰试试呢。老妈妈心想，她算是找了个好人家，等解放军一过长江就出嫁，别说人家小伙子等不及了，就是我这老太婆也等着抱胖外孙呢。想到抱外孙的感觉，老人家竟笑出了声。
（五）
阿兰急中生智，抓住了一块船板，随波而行，同时有意识地向江北划动。水凉，浪急，阿兰起起伏伏，拼命地挣扎……东方微白的时候，她精疲力竭地爬向岸边，手脚早已麻木了，说不出一句话。
是巡逻的民兵发现了她，同时也发现她的裤子已被下身染红了——她正在有事呢。
在医院里，刚苏醒的她将敌人的江防图交到前线指挥员手上，憨憨地笑了。
她哪里知道，这次她的代价太大了：作下的病多年也未治愈，竟造成了她的终身不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