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惦记木容,自然出现在木容寝宫前,变幻出一个幻境。
木容听到宫外琴声,柔情,动人,不由心跳加速,像欢快的小女孩,出了寝宫,果然见到一片仙境,和一位紫衣飘飘斯文的男子。
木容心中欢喜,却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你来了?”
黑影目不斜视的盯着小云,答非所问:“你似乎消瘦了些。”
木容听黑影这般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不由摸了摸脸颊,却嘴硬说道:“每日本宫都有美味佳肴伺候,又怎会消瘦?!”
黑影微笑的看着木容,说道:“最近宫中是非不断,黑影前来为容妃娘娘变个戏法,解解闷。”
木容喜欢黑影变的戏法,甚至不过只是喜欢戏法,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若当真随心而去,只怕在宫中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岂不是付之东流。木容不愿意如此,自然也害怕与黑影过多来往,她只能狠心,冷冷道:“你的戏法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本宫并不喜欢,也不愿意观看,还请回吧。”
黑影听木容如此说,竟不知所措,脸色憋的通红,许久问道:“你当真不愿再见我?”
木容看出黑影的心思,不忍见黑影失望的眼神,只得转身,语调清冷:“是的,本宫不愿再见你,你只是一介……一介贱民而已!”
黑影听木容如此说倒执着起来,也不管木容是否愿意,自顾自的变起戏法来。
只见眼前开出一躲躲玫瑰花,红的黄的,紫的,好不漂亮,在木容没能抑制的震惊中玫瑰变成一片片的花瓣落于地面,铺成了玫瑰地毯。
木容到底忍不住称赞道:“好美!”
黑影趁机说道:“只要容妃娘娘想看,黑影一定出现。”
木容因黑影的出现搅的心神不灵,半怒半娇羞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为何三番五次打搅本宫!”
黑影一脸无辜,收了满地的玫瑰花瓣,对木容说道:“黑影并无意打搅容妃,黑影只是……只是想要见到木容。”
木容未曾想到黑影会如此对自己表白,更未想黑影会直呼自己名讳,无意,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打动了木容。木容难过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深宫中的女人,命运由不得自己。”
黑影听到木容如此说,又满怀希望,急切的说道:“黑影可以带你离开。”
木容摇摇头,满脸凄凉的傲娇说道:“本宫不会离开,也不愿意离开,你不必再自作多情。”
黑影茫然,上前拉住木容的手,说道:“为何你要选择过你不喜欢的日子?”
木容甩开黑影,背过身,不由泪落,说道:“本宫是皇上的女人,本宫的性命已不光是自己的性命。”
黑影不懂,人间的事情环环相扣,皇上的女人若出了岔子,那么被牵连的就是整个家族,而非一人所能承担。
黑影虽说不懂,却也不忍心强行木容跟随自己,只得默默留在木容身边,给她想要的守护。
近日已经不再出现“干尸”,即使还未找到真凶,陈子亦也算松了一口气,起码不再有无辜的人被害。
阿简前来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陈子亦以为是受害者家属,来人进到客堂却是一光头和尚,四平八稳,不似有所诉求。
陈子亦好奇问道:“师傅可是找我陈某?”
和尚嘴念阿弥陀佛道:“贫僧只找这府中的妖孽。”
陈子亦听和尚如此说,生气道:“陈某以礼相待,师傅怎出言不逊?”
和尚却不管陈子亦是否语气十分不耐烦,自顾自的朝偏房走去。
陈子亦忙上前阻止,挡在和尚面前,有些气愤:“师傅休得无礼,怎能随意进入房内?”
正在这时光娴从卧房出来,见一和尚满面慈光,身挂照妖镜和收妖瓶,心中一惊,故意问道:“这是何人?竟闯入府中。”
和尚见光娴,闻到妖气,厉声说道:“和尚我是魔台山第二十八代捉妖人,人称魔克和尚。”
光娴假装害怕躲到陈子亦身后,说道:“夫君依妾身看,此人装神弄鬼不是神智不清,就是江湖骗子。”
光娴不等陈子亦回应,大声道:“来人,将这和尚赶出去。”
魔克正想取下照妖镜,却被家丁团团围住,抬了起来。
陈子亦见此情形,欲要阻止却未来的及,家丁已经将魔克和尚丢了出去。
魔克和尚隔着人墙对陈子亦大声说道:“此府乌云盖顶,久久不散,府上妖气冲天,我魔克定会再来。”
陈子亦听魔鬼克和尚如此说,不由站到天井之下观望,确实见屋顶上的一片天乌黑透着恐怖。
光娴看着陈子亦的疑惑,上前假装轻松说道:“一个疯和尚的话你也当真?只要有所常识的人都知道,天有黑云,必有雨落。”光娴说着,趁陈子亦不注意,使用法力,只见顿时,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陈子亦见果然落了雨,也当真魔克和尚不过随意胡言乱语,也不再放于心上。
陈子亦不见如画问道:“可见如画?”
光娴替陈子亦续上茶,悠悠的说道:“如画在府中来去自由,我又怎会知道她的踪影。”
陈子亦听出光娴嘴里的醋意,便不再问,只是看着这落下来的倾盆大雨,不免担心起来,却又不能替如画做些什么,只得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外,随时都在期待如画的出现。
光娴见陈子亦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然气不过,却又得假装贤惠的样子,替陈子亦在旁边加水加茶。
因缘从府外回来,浑身却不曾湿,见陈子亦坐于客堂里解释道:“突然下起大雨,还好好心人将我送到了府外。”
陈子亦问道:“怎不请人家进府坐会?”
因缘敷衍道:“大概好心人有事要去忙。”
光娴在旁边话里有话的说道:“方才有一个疯和尚说自己是捉妖人,今后你若外出可多些留意,别上了坏人的道。”
因缘知道光娴想要提醒自己有捉妖人出现,凡事多些小心,不过,因缘自不把捉妖人放在眼里,嘴上却说着:“多谢姨娘提醒。”
如画不在府中,而是去找了陶神,如画见了陶神哇的一声大哭,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倒是吓坏了陶神,想要安慰却又欲言又止。
如画哭了好一会,说道:“陶神姐姐,我不要升仙,我也不要再留在子亦身边了,我要回到京花山,我只想做只开心的小狐狸。”
陶神替如画擦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说道:“傻丫头,你觉得你还能做回一只开心的小狐狸吗?你的心已经蒙上了红尘,只有继续往前才能化解这段情劫,若要就此回到京花山,你只会不断地轮回痛苦。”
如画任性的说道:“我宁愿轮回痛苦,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而伤害子亦。”
陶神也是经历了几世的磨难才得已成仙自然知道,经历情劫的痛苦,陶神拍拍如画的脑袋说道:“一切都有定数,陈子亦的出生就注定了他要有此经历,又怎能说这是因为你才变的如此,你无需自责。”
如画当然知道陶神所说一切在理,可是,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如画都希望陈子亦可以过一个正常人所过的生活,如此,便是自己给他最大的爱。
陶神也替如画忧心道:“如今妖道都已经得到消息,陈子亦拥有升仙神器,各路妖魔纷纷出动,都大有想升仙之势。”
如画听闻,只觉天塌地陷般,若如此,陈子亦只怕当真大祸临头。心急地问道:“可有化解之法?”
陶神摇摇头,说道:“万事不可强求,陈子亦命中如此,无需叹息。”
如画不满陶神的说法,自然不愿自己心爱之人命该如此,如画知道自己或者改变不了命运,可是却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改变。
陶神不愿看着自己亲手调教大的狐狸如今满面愁容,宽慰道:“你只当这是人间的一次经历,无需太过倾心。”
如画听陶神如此说,不由顶撞道:“我只知人间势力冷漠,却不知神仙竟也如此。”如画护着自己胸口说道,“此心,怎可如此随意。”
陶神见如画一副痴情认真的模样,并未生气,叹口气道:“你到底长大了,你去经历你该经历的吧。”
陶神说完,长裙飘飘连同“蓝领山庄”消失在如画面前。
如画好一阵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又为自己的顶撞懊恼,自知情义两难。
如画回到府尹府,雨已经停了下来,陈子亦却依然坐在客堂中等待,见如画出现,眼前一亮慌忙站了起来,说道:“你还好?”
陈子亦担心如画方才是否被雨淋湿,而如画担心陈子亦在府中是否被妖怪伤害,也问道:“你还好?”
两人四目相对尽是柔情,此时无声却胜有声,只是难为了旁边的光娴,又多生出了些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