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亮起来与皇城内高挂灯笼里的烛光交错,待到天色亮过烛光,高挂的灯笼便被太监取下,如此皇宫中的下人井然有序的各自伺候主子。
如画被凡人算计了一道又气又恼,在床榻指上仔细寻找后,果真不见了玉佩,更加认定此事是因缘指使阿简所为。原本想要命护卫搜查,将其寻出再好好折磨,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份不了暴露,若大张旗鼓只给自己引来麻烦。
如画正欲命人传因缘来问个明白,只见“兰方”端了洗漱水走了进来,放于木架之上,行了礼:“还请如天后用水!”
如画被兰方的善意感动,且得知了其心愿,并有心成全,说道:“你跟在孤的身旁也有些时日了!”
阿简不知如画的用意,只微微低着头也不答话。
“你已到了年岁,也该寻一好人家,生儿育女过过平常女子的日子!”
阿简一听面露尴尬的说道:“多谢如天后为奴婢忧心,不过奴婢的父母将奴婢送入皇宫且终身为奴,又如何还能过平常女子的日子。”
如画只觉“兰方”今日眼神有些闪躲,以为其不见了白狐心里担忧,才至如此,说道:“世间万物讲究缘分,孤对你甚有亲切感,若你有所愿望大可提出,孤定会满足。”
阿简不知其中缘由,见如画对兰方这般照顾心生嫉妒,又幡然醒悟自己变成了“兰方”于是眼珠一转,跪倒在地假装感激涕零的说道:“奴婢能得到如天后厚爱,感激不尽,奴婢并无他求,只希望能够一直伺候在您的左右。”
若是平日里,这一番表白倒也算是笼络了人心,然而在如画已经听过兰方的愿望便是离开皇宫,与自己家人相处之时,这一番表白便显得特别的不真诚。
如画皱了皱眉头,对眼前的“兰方”起了疑心,不过却也没有更多的破绽,因此又想着或许自己确实高高在上,如此“兰方”才不敢言明自己的心思。
“你确定想要一直留在皇宫当中?”
如画再次确认,而“兰方”却依旧一副忠心耿耿的嘴脸,更是令人生疑。
“奴婢至从入了宫,便已不知家的滋味,对于奴婢来说,早已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寄托,余生若能就此伺候如天后左右,已是天大的福分。”
如画仔细打量眼前的“兰方”问道:“你方才昨夜可有碰到怪异之事?”
阿简犹犹豫豫,若说异样自然是如画化作白狐之事,然而站在兰方一介凡人的角度去想,最大的怪异,便是有可能在皇宫内见到一只白狐!
阿简决定赌一把说道:“昨夜确实有些怪异,奴婢竟然见了一白狐!”
“兰方”的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毛病,这样听来如画又觉得自己多了心,如此又说道:“你且下去!”
阿简见如画让自己退去,庆幸自己赌对了一把,不由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如画正要唤因缘前来问话,却见因缘自己走了进来。
如画立刻抬起手,手一扬将房门关了起来。
因缘故意调侃道:“如天后,可还好?”
如画变出狐尾,九尾悬与半空之中,面露凶狠,蓄势待发一般。
“可是你命阿简算计孤?”
因缘假装听不懂,脸上都是孩子的天真,且无辜说道:“算计?你我同为妖,我怎么忍心让他人算计你!”说完又哈哈大笑,又指着如画说道:“小狐妖,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莫非你想与我一决高下?这也太可笑了,以你的法力,何必要自取其辱!”
如画受了刺激一般,也不管每次都无法给因缘一个教训的事实,狐尾朝其卷去,却卷了个空。
“黑妖,你号称与宇宙同存,怎能用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于我这小妖?”
因缘并不恼怒,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小狐妖,你这可是冤枉本尊了,你看看你如今张牙舞爪的样子,哪里有女子的样子,小心小狐妖变成老狐妖!”
如画见因缘这一副得意的样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断,然而冷静下来一想,自己越气愤只会越加让其得意,于是收回了狐尾,平复了气息,冷静了一会说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昨日孤的卧房有窃贼出现,且得了手,此人便是府尹府送来的婢女阿简!”
“是吗!”因缘假装意外的样子说道:“可有丢了什么贵重物品?”
如画忧心忡忡的样子,好似要和因缘变成了一条绳上的妖孽。
“当初陈子亦将玉佩赠与孤,孤想尽办法也不知如何使用,且放置一边,哪知会被一凡人算计盗去了玉佩,实在令人气愤。”
“你这狐妖竟一直欺骗本尊!”因缘使出法力,随着手掌而出,却故意从如画耳边划过,只听到木架上的瓷盘应声而落,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变成了无数的碎声。
“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如今你我得齐心合力找出升仙神器!”
因缘见如画这么说,心中便有了数,以为此番得到的玉佩当真是升仙神器,又试探的说道:“你这狐妖乃是陶神引致人间寻找升仙神器,又怎会不知其中方使用法?莫非使用升仙神器还需等待时机?”
如画故意假装自己曾得到升仙神器,如此便让黑妖分散了在陈子亦身上的注意力,尽力保护着其周全。既然因缘猜测升仙神器的使用方式另有蹊跷,不如顺着其引导下去。
如画面露难色,许久说道:“其实若想启动升仙神器,需要得到陶神姐姐的帮助,而我留念人间权贵,害怕陶神姐姐指责,如此便假装并未得到,却不料无辜被盗……”
因缘对于如画的这一说法深信不疑,心中窃喜,又假意深沉道:“女子都只有小人心思,又怎能成的了大事,竟为了人间权贵而搁浅升仙,愚蠢!”
如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便反驳,只道:“阿简已不知去处,而孤作为赋国掌权之人,若被传出乃一狐妖,只怕天下大乱,岂不是正中了相士的预测?”
因缘一跃跳上书案,问:“你这狐妖又想怎样?”
如画盯着因缘,似笑非笑的威胁道:“你留于皇宫的缘故,你我心知肚明,若你不想有人遭受折磨能在宫中安度余生,那么你必须找出玉佩!”
“你敢威胁本尊?”因缘说着欲要一掌拍向如画,却在临了收了手,“小狐妖,你可知本尊乃由废弃的七彩泥结怨所生?女娲造人成千上万,却独独舍弃了本尊,你可知本尊最恨的便是人类!”
如画之所以逼迫因缘为自己寻回玉佩,不过是为了让其更加相信玉佩的真实性,而因缘的解释和强调对人类的痛恨,恰恰证明了木容的重要性。
如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以不用替孤寻找玉佩,而木容的安危,你也无需牵挂。”
因缘心头一紧,黑妖按耐不住从体内分身而出,而因缘如同雕塑一动不动。
如画见果然激怒了黑妖,嘲笑道:“孤该唤你黑妖或是黑影?既然尚在人间,且又用黑影的名号糊弄木容,不如便唤你黑影如何?”
黑影面容温文尔雅,似乎看不出其恼怒的样子,然而其手一挥,使了法力顿时卧房内一片火红。
原来黑影用法力幻出了一片火海,火势蔓延,而其却立于火海之中面不改色。如画只觉周身一片灼热,还好眼疾手快,便也用了法力,幻化出一片水波又形成一只水罩护住了如画的身体。
“小狐妖,依本尊看,你在皇宫享用最高权力已得意忘形,已忘却了你不过是一只修行尚浅,微不足道的妖孽。”
黑影说着加大了法力,瞬间火势烧上屋顶,而如画的水罩逐渐加温,似有沸腾之意。
只听见如画大叫一声,自行破了水罩的功,水波涌向火面,虽灭了部分火苗,却在顷刻间又快速燃烧了起来。
如画在火海之中,周身发热不由拉扯着衣领,却一不小心拉动了护在怀中的铃铛。
陶神带着上官丽子回到了南山上,且让其随着自己修行,两人一前一后正在打坐,忽耳旁听到传唤的铃声。
陶神猛的睁开眼睛,对身后的上官丽子问道:“你可有听到从人间传来的声响?”
上官丽子也缓缓睁开眼,说道:“徒儿未曾听到。”
陶神又重新闭上眼睛,然而心中慌乱不已,总似要出事一般,也无心再打坐,起身说道:“师父且下人间一趟,你在此修炼,不可偷懒!”
上官丽子应承着,陶神这才离去。
乘了白云,仔细听着铃声的出去,便朝皇宫使去,在皇宫之上,忽然发现皇宫内透出一股妖火,望去如同一片火海。
陶神落于皇宫之顶,变出丝绸,在火海之上旋转,只见妖火被丝绸引出,顺势钻入了陶神手中的陶罐之中。
黑影见自己变出的妖火竟然无端消失,事感不妙,连忙返回到了因缘的体内,因缘一个激灵又活动了起来。
如画已被妖火伤了元气,还好火势及时退去,否则只怕被这妖火灭了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