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织月也有一些私心,就认真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君墨迟奸计得逞,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他一手撑着头,说:“所以啊,今晚我们若是分房睡了,你我明日恐怕是不得安生了,还是回去京都再说吧。”
北辰织月转而皱着眉:“只有一张床,怎么分?”
君墨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他淡声说道:“你睡吧,我不必睡床。”
在这回京路上,他能陪着北辰织月便好,这已经觉得足够了。
北辰织月抿了抿嘴唇,她低着头,藏在心里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两人又是无言,君墨迟也不打扰她了,便吹灭了蜡烛,让她早些休息。
可两人独处一室,北辰织月的心不能淡定,任凭困乏,可怎么睡不着。
君墨迟没有声息了,不知道他是否睡着,北辰织月也不好弄出声响,免得影响了君墨迟。
她躺着也是躺着,干脆便是运功调养一下气息。
如此过了半夜,一直没什么动静。
但不知何时,君墨迟便来到床边坐下。
北辰织月觉察到了,她没有睁开眼睛,不晓得君墨迟有何意图。
若是以前,她肯定先一脚把君墨迟踢开,可今日她却有了小心思,脑袋里还想着能不能把君墨迟摁倒。
北辰织月的脸不禁一红,她现在怎么会有这么龌蹉的想法……
她不动,君墨迟以为她是睡沉了。
他给她掖好被角,手又在半空停顿,如今他距离北辰织月的脸庞是如此的近,可又是可望不可即。
“怎么办呢……”君墨迟忽然发出了一声感叹,“这几日,大概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了,但一回京,还有个步九在等你。”
北辰织月的睫毛微微一动,不知道君墨迟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君墨迟不像是梦游。
君墨迟再说:“阿月,若没有他,你是否也会喜欢我一点点?”
北辰织月醒的时候,君墨迟没有勇气问出这话,现在北辰织月睡着了,他才好不容易说了出口。
他的心如此的煎熬。
他摆出了一副真心,可北辰织月始终没有回应过,若是把话都说明白了,他与北辰织月怕是要翻脸。
有些心意,也只能是埋藏在心里底下,不能说出来。
北辰织月听到这话,身体一震。
她豁然睁开眼睛,看着暗黑之中的身影,她脱口而出:“你说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啊。”
北辰织月忽然说话,君墨迟始料未及,吓了一跳。
他身体微微后仰,还没有反应过来。
北辰织月见他愣住了,立即就翻起身,说:“你这话太奇怪了,你说的是谁?”
君墨迟被她连声质问,只能是下意识回答道:“不是步九吗?你们早已定下了终身。”
“啊呸……”北辰织月气恼得不行,不知道君墨迟为何会这样认为,“怎么会是步九?他喜欢的可不是我!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你这是听谁说的?”
“是步九他自己说的。”君墨迟回答道。
北辰织月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这样说?是想找死?”
“不……等等,你怎么醒了?”君墨迟一下子就觉得尴尬,他只不过是喃喃自语了两句,北辰织月猛然就醒了过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现在的心跳得极快,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还忽略了什么重要东西。
且不论步九,他问道:“你刚才还说什么了?”
北辰织月正在咬牙切齿,同样的,她的注意力都在步九那儿,心想着步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回去一定要将步九给宰了!
她抬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说什么了?我说我不是喜欢步九啊。”
君墨迟摇摇头,继续问道:“不,你方才说,你喜欢谁?”
北辰织月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便是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她这是多不要脸……居然一下子就把话说了出口!
她尴尬的说道:“我……我……”
君墨迟瞧着她那结巴的样子,虽然是不大看得清她的模样,但也能想象到她那有些无措的神色。
他忽然温柔一笑,说:“你说喜欢我。”
北辰织月难为情得很,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不是呢?”君墨迟又是说,揪紧了她不放。
北辰织月亦不是缩头乌龟,只是表个白而已,她还需要遮遮掩掩吗?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
黑暗中,君墨迟的眸子亮晶晶的。
北辰织月对上了他的眼睛,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怎么了?!犯法不成?!”
她如此理直气壮,倒是把君墨迟给逗笑了。
君墨迟的笑声却是温柔得很。
北辰织月刚刚说完,脸蛋儿觉得火辣辣的,想要把头埋进被子里。
她还没有动,君墨迟便是抓住了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温热东西贴上了她的唇瓣。
顿时,她好像觉得山摇地动,电闪雷光了一般。
他轻轻一吻,已经觉得像是灌了蜜糖一样。
北辰织月的心脏跳得极快,手脚都有些软了。
君墨迟随后还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这话落在她的耳中,她的内心世界又好像是翻云覆雨了一般,她愣愣的,做不出半点反应。
很久?
竟然如此吗?
北辰织月木讷着,君墨迟得不到回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好像是难以消化。
“阿月,你可听见了吗?”君墨迟说,“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他又在重复了一次。
北辰织月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确定自己没听错,她一把将君墨迟抱住,连忙点头:“我听见了!我没听错,我也没猜错!”
两颗心,第一次如此贴近。
君墨迟的手僵了僵,随后才将她也抱住。
“你没猜错?”
“嗯,我回京的路上想了很多,我猜想,你对我应该会有一点小喜欢的,而不是你说的普通盟友。”北辰织月说道。
君墨迟哭笑不得,也有些气恼:“你还真是木鱼脑袋。”
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够明显了,何奈北辰织月根本领悟不到。
君墨迟现在后悔得很,早知道北辰织月对这事儿如此不感冒,他当初就应该把话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