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交谈的深入,李雷知道了原来男孩叫曾静,名字如人,也缺乏男人味,好好的男孩子,干什么叫静,应该叫曾动,李雷心里默默的替曾静抱怨着这个名字的不好,注定以后要被人欺负。曾静来自盐荡镇,那是一个以烧砖闻名的建材生产大镇,曾静的父亲就有一家规模较大的制砖厂,家庭条件非常的不错。由于砖窑厂生意上的往来,曾静跟着自己的父亲,经常来县城玩,对县城的事情非常的熟悉。这次就是跟随父亲一起来县城的成年学校报名读书的,报名结束后,父亲由于厂里有急事,就先回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谁知道会被街上的乞丐缠住。
原来曾静也是来成年学校读书的,李雷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报的是武学还是文学?”
“武学啊!我想学来防身!”
“那你现在身手一定不错了,多能进成年学校修习了。”
“呵呵!”曾静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你刚才怎么会被乞丐给缠住了?要知道那个乞丐虽然有一定的武学基础,实力却是极其的一般,顶多是见习剑士的实力,你既然能进成年学校修习,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搞掂他的。”李雷不由的疑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人实战过?”
见曾静点了点头,李雷释然道:“怪不得你那时的表现,没有和敌人实际较量过的人,即使武学修为再高,也是没有多大实用的,只不过是花拳绣腿摆摆样子罢了!”
两人来到了一处公园,一起爬上了半山腰,坐在了石凳子上,继续天南地北的闲聊着。同龄的孩子很多话题是相近的,聊的兴奋了不由的忘记了中午的不快,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的传了出来。李雷感觉和曾静聊的非常开心,不同于木桶的耍宝吹牛、不似于李云的关心呵护、不象于燕子的真心实意,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种有点心跳加速的开心,不由的忘记了自己已经身无分文,晚上无处可以落脚的现实处境。
公园的门口人来人往,秋天的黄叶吸引了大批前来观赏的人群,大家携妻带儿,相互踏足而来,共赏秋日落叶。美好的画面,总是少不了些许的瑕疵。果不其然,公园的入口,又传来了一声哀嚎声,随即是一阵怒骂声,瞬间吸引了大批前来观赏落叶的人群,大家争相围聚在一起,观看着又一场热闹。
公园的山很矮,处于半山腰的李雷既可以清晰的听到传来的声音,又能高高的看的一清二楚。中午被自己打伤的那个乞丐,正领着另外两个乞丐,缠着一位明显是乡下进城模样的阿土伯,讨要着钱财。
“老头,你撞倒了我,害我双手受伤流血,你就得赔我医疗费,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乞丐可不是好惹的!”乞丐对着围观的看客展示着自己受伤的手掌,狰狞的威胁着场中央孤零站着的阿土伯,阿土伯的身后已经被两个手持棍棒的乞丐止住了退路,被岁月雕琢的一张沧桑脸上,流露的尽是冤枉和无奈。
“这位兄弟,你真的不是我老头子撞到的,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连自己走路多一晃一晃的,怎么能撞得倒你这样的后生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们。”说完阿土伯用手指指向了刚才看到整个事情经历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慌张的躲避着阿土伯的手指,犹如在躲避着瘟神的降临,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乞丐得意的哼了一声,继续着威胁:“废话少说,老头子你究竟赔不赔,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然撞伤了我,就得赔我医疗费!快掏钱,不然的话,休怪我们乞丐欺负你这样一个老头子。”
“那你们要多少呢?”阿土伯见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要倒大霉了,都怪自己早上不听老婆子的话,初一十五不适合走亲戚自己却偏要走,结果从女儿家探亲回来路过这里的公园,经不住美景的诱惑走了进来,就出了这么档子的祸事。“唉!”叹了口气,阿土伯不由的伸手准备掏钱了。
“等一下,老伯伯不忙,我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可以证明你没有撞到这个乞丐。”李雷带着曾静,挤开了拥挤的人群,钻了进来。
阿土伯见有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见证说话,已经伸进口袋的手不由的放了下来,回头满怀感激的想看一下究竟是谁为自己打抱不平。见到是李雷和曾静两个小男孩正冲着自己笑,满怀希望的心不由的又沉了下去,谁会在意两个小孩说的话呢?自己还是赔钱了事得了,免得连累了两个好心的小男孩。
受伤的乞丐见是中午坏了自己好事的男孩站了出来,不由恨恨的示意了下另外两个乞丐,让他们挡住了李雷和曾静的身体,不让他们出来把这里的事情给搅黄了。
阿土伯伸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翻开了层层包裹住的棉布,露出了里面的几粒小碎银,抬头望着对面的乞丐,想接着问究竟要赔多少,却被乞丐连钱包带银子一把抢了过去,骂骂咧咧的准备就要走。
阿土伯急了,连忙拉着乞丐的衣服,哭喊着:“你不能这样啊!这是我女儿给我的一个月生活费啊!你们全部拿走了,可叫我老头子怎么活啊!”
乞丐见阿土伯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回身就是一脚,直朝阿土伯的胸膛蹿来。李雷见状,赶紧捡起一块石子,飞扔了过去。乞丐站立的单脚一麻,整个人摔了一跤,蹿向阿土伯的一脚自然也落了空。
乞丐驻着手中的木棒,艰难的站了起来,咧着嘴,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膝盖,一边举着木棒指着李雷的方向骂了起来:“臭小子,又是你来坏大爷的好事,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大爷的厉害,兄弟们上!”
说完,站在李雷前面的两个乞丐就回身朝他扑了过来,两根呼呼有声的木棒,分别击向李雷的左右脸颊。一上来就是欲置李雷死地的杀招,李雷不禁怒了,双手分别接住袭来的木棒,顺势往后一拉,两个乞丐就被扯到李雷的旁边,李雷弃棒,双手成掌,分砍在两个乞丐的脖颈上,两个乞丐顿时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正揉着膝盖的乞丐看到自己的伙伴被李雷一下子就击倒了,不由的想起了中午时候自己的双手就是被眼前的男孩给弄伤了的,看着李雷一步步逼近自己,不由的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又杀人啦!”整一个泼皮无赖的表现。
“啪啪”李雷上前给了他两嘴巴,乞丐的脸一下子肿了一起来,门牙也被打掉了三颗。见无人来援,也无治安兵士经过,乞丐遂跪地开始求饶了起来,漏风的嘴巴,含糊不清的一个劲求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些钱我全部不要了,不,全部送给小爷您了!”说完,乞丐就把手中从阿土伯抢过来的银子递给李雷。
李雷指了指阿土伯,示意乞丐把钱交还给他,并要求向阿土伯道歉。乞丐此时哪敢不听李雷的话,全部按着李雷的意思照办。在李雷的警告声中,乞丐不断的点头发誓保证从此改过自新,不再从事强抢明骗的勾当,然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夹着尾巴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去,也顾不得身后还躺着的两个乞丐,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在安抚好阿土伯的情绪后,李雷和曾静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逛街,回忆着刚才的经历,有些兴奋的李雷,却发现曾静的脸色明显的不太好,一丝淡淡的倦容。李雷以为他累了,就提议坐下歇会儿。
曾静静静的坐着,听着李雷一个人在那里说着他家乡的趣事,生硬的笑声说明了他此时的魂不在焉。李雷见曾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担忧的问道:“曾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曾静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考虑了很久,方才抬头对着李雷道:“李雷,你还是赶快离开县城平安吧!你今天闯了大祸!现在的平安对你来说已经是非常的危险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彻底的得罪了这里的丐帮了!接下来丐帮肯定会满城的找寻你,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会被他们整的非常凄惨的!”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担心,曾静不禁松了一口气,担忧的看着李雷的反应。
“哦,你是担心我被那群丐帮报复啊?哈哈,不用担心,那些乞丐我还不放在眼里呢?来一个我教训一个,来两个我教训一双。”李雷很感动刚认识的曾静能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不免安慰了他一番。
“李雷你不知道的,多怪我刚才没有阻止你。那些乞丐专门欺负外来百姓,行事凶辣狠毒,欺男霸女,横行平安县城已经好几年了,闹得县城的外来百姓苦不堪言,饱受这些乞丐的欺负。百姓曾多次向治安大队报过案,可是县治安大队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曾静暗自后悔刚才没有提醒李雷,以致李雷闯下如此大祸。
“嘿嘿,很明显的喽。平安的乞丐贿赂了县治安大队,成了治安大队福利创收的一大来源。”李雷继续轻松的笑道。
“啊?你原来知道的啊!你知道了为什么刚才还要教训这些乞丐呢?”
“从我们被抓进治安大队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不过他们勾结他们的,我还是要坚持我自己的个人原则,我才不会管乞丐跟治安大队有什么关系,除奸惩恶可是我的做人原则,就是天王老子做了恶,我也要斗一斗!哈哈!”李雷丝毫不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继续一副事不关己的开心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