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二夫人来,玉竹一脸惧色,嘴里的绿豆糕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时间呛得咳嗽,糕粉横飞。
二夫人的视线缓缓落到暗漆的供案上,又落到紫晴的脸上,脸上的怒色像是突然堆积的乌云,变得越来越厚。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偷吃阳石祖先的供奉,真是罪不可恕。”二夫人大声叱责,同时吩咐身后端着食盒的丫头,“翠儿,掌嘴。”
“是,夫人。”翠儿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身体强壮,走到玉竹身边抬手就打,掌力巨大,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紫晴想护着玉竹,不料翠儿目中无人,竟然抬手直往紫晴身上掴来。
打了玉竹紫晴早就没了耐心,看到翠儿这么跋扈,也顾不得祠堂不祠堂,干脆扭着翠儿的胳膊大打出手。
醒过来后莫名其妙记忆全无,现在她在谁家,是谁还是一脑门子雾水,白白就要遭打,给了死人也不干呐。
只可惜这副身体平时就太过羸弱,这个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拳打脚踢的时候虽然占了上风,但还是挨了不少打。
玉竹在一旁抹眼泪,“别打了,别打了大小姐。”
二夫人却是坐山观虎斗,一边纵勇翠儿用力,一边却叫道,“这是要造反呐,快,快给我请老爷来,瞧瞧他的这位宝贝女儿,关上几日不仅没有收了性子,反到是越来越懂得撒泼了。”
身后的小丫头听了,两腿撒欢地去通风报信了。
紫晴看到这情形,知道今天这难是躲不了,既然如此,就不如好好把这场赢回来,省得她们以后动不动就想在她这里讨便宜。
紫晴手脚敌不过,干脆从身后提了一个牌位就冲着翠儿打过去,听得“哎呦”一声,翠儿额头出血,片刻后竟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了地上。
二夫人瞧如此,拉着紫晴说是出人命了。
玉竹一瞧出事了,忙地从紫晴手里夺牌位,一边念念有词,“太老爷,真是得罪了,小姐也不是有意的,您不要责怪她。”
祠堂里乱作了一团,随着二夫人的嚎啕,整个就是惊天动地。
估计阳石家自建祠堂起,这里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一盏茶功夫,阳石青城怒气冲冲地走来,看到眼前这副情形,怒从中来,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犹如狮吼,震得祠堂内嗡嗡作响,这时紫晴刚好出力,二夫人竟然像是棉花一样轻飘飘倒在地上,还装出一脸憔悴的样子啼哭,“这家是不能呆了,我是不活了。”
紫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就是一出事先准备好的戏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紫晴关着禁闭,你来这里做什么?”阳石青成看了一眼二夫人,脸上有几分无奈,对二夫人和紫晴之间的这些鸡毛蒜皮,他早也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闹到祠堂里来。
二夫人哭哭啼啼,扯着帕子捂着鼻子,“我怕大小姐饿着,本是来送些汤水……”
紫晴惊讶地看着二夫人那张黄鼠狼一般的脸,觉得这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更冤枉的了。
“可是来了祠堂,看到大小姐和玉竹竟然在偷吃祠堂供奉的点心。大小姐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可是这玉竹是老丫头了,她犯事不能不管。我叫翠儿惩罚玉竹,可是没想到大小姐还跟翠儿打起来了,老爷你瞧瞧,出手多狠!”二夫人用手直戳翠儿的额头,翠儿再一次抽泣起来,一边大喊,“好疼!”
紫晴皱着眉头看着阳石青城越来越阴沉的脸,心想这阳石家简直就是一个大冤狱啊,看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常年在这里做冤大头,都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