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的爱换来她的栽赃
他疼得把手指掐进肉里,又不敢叫出声。他怕叫出声引来人。这个时候的他是最脆弱的,一个普通人随时都能把他捉起来要了他的命!
这些折磨,都是自找的。当初功力还很弱的他,为了能帮助翼飒毅建立如今的白宫门,他背着翼飒毅,义无反顾的学了这些邪功。这些邪功虽邪,却也是能提升功力最快捷的方法。只要能帮到翼飒毅,不管承受多少痛,他都心甘情愿!
艾纱的怒吼响应在莫然耳边。
不是他骗了艾纱,是现在的他,自身都难保。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了。痛过了这半个时辰,就去救艾纱。将艾纱带到安全的地方,是现在的翼飒毅,最大的愿望。
那些人将艾纱带到赢政的宫殿。
“陛下,此人是属下们在后宫的荒废之处找到的。我等见她身穿青衣,就将她带来,给陛下过目确认。”
赢政高高在上的坐在榻椅上,脸上布满了阴云。
“退下!”
他冰冷的语气刺得艾纱头皮发麻。
“属下告退。”他们一一退出宫殿。
“全都退下!”
“是。”
赢政将那些服饰的丫鬟公公也都差遣下去。
那些人走的时候,很识趣的将门也合上。
关门声吱得艾纱胆寒。
赢政把人都支开,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她可没得罪他,得罪他的是翼飒毅而已。是她和翼飒毅靠得太近,所以他牵怒到她身上了?
赢政从榻椅上站起,一步步拉近。
艾纱看到他一脸森寒的表情,甚感惊恐。赢政往前踏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背抵到门上。她害怕道:“你…你别过来。”
她转身就要开门,手握在门把上,刚要打开。就让赢政一掌将门重新合拢。他将艾纱囚于胸前,用置问的口气问道:“说,为什么要逃开?这一夜,你都去哪了?”
艾纱突然感觉到,赢政的面容少了那份慈善。他好像一歹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去哪了,你管得着么?我去哪,问你的老婆去!”
即使他变得不是人,她也没什么好关心的。以前那个柔顺的样子,本来就是他装的,为的就是一举攻破白宫门,不是吗?她的鼻子一酸。可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心酸。
赢政听到她还像平常一样的声音,激动之下紧紧抱住她。语气疼惜道:“你失踪的这夜,让我找得好心急。我以为你会就这样消失,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可好?”
艾纱的眼眸满是震惊之色。她没想到,一代帝王,居然会露出这种卑微的样子,恳求一个女人。他真的是那个历史上闻名的伟大而又恐怖的暴君赢政吗?
赢政的长发滑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是啊,他还没有统一六国的想法,还没完全得到权力。他还没有真正变成历史上那个赢政,至少他现在还没那么危险。所以她绝对不能留在一颗随时都能爆炸的原子弹身边。
“你说的我不能答应。”她拒绝他。
“为什么?”他不甘心的问道。“在我身边不好么?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为你办到!你为什么就不能留在我身边?”他的手,捏得艾纱直痛。
她强忍,“因为在我眼中,你不是个男人!”
她的话,字字刺痛赢政的心。他突然松开艾纱的手臂,头垂下,心情低落。
艾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这么说肯定很伤他自尊。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又倔犟得很。那句对不起一真埋在心间,说不出口。就在两个人处于最尴尬的氛围里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政弟,是我。”
是碧雅!一听到秦碧雅的声音,艾纱就像被注了鸡血一样。顿时精力充沛,迫不及待的打开门。
“碧雅。”她迎面扑上去。
“艾纱?”秦碧雅拉开她,看清她的面孔惊喜道:“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啦。”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政弟找你都找疯了。你再不出现,政弟恐怕真就疯了。对了…政弟呢?”她这才发现,应该最开心的政弟迟迟都没有出来。
艾纱默不作声,用手示意。秦碧雅朝她指引的地方望去,看到赢政坐在帘子后面。
“政弟?”她走过去。才发现他正一脸受伤的坐在地上。“政弟,地上凉。坐上来吧。”她伸手要扶赢政。
赢政轻侧身子躲过她。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有什么东西闪烁。“王姐,我是不是没有男人气概?”他依旧垂着头问。
“怎么这么问?”秦碧雅望向站在门外同样寡言的艾纱。突然明白了些事。
赢政看秦碧雅不作答,这才抬头讨教道:“要怎样做,才可以像个男人?”
赢政这一问,把她给问倒了。她饶饶头道:“我是女子,怎么会懂教一个男人做男人呢?”
“说得也是。”赢政泄气。
秦碧雅不忍看他如此,便对他说道:“政弟,你的艾纱借我用下。她还没等赢政点头,就带走艾纱。”
嬴政看着她们的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果他还不改变的话,所以他都会离他而去。最后只剩他孤身一人。他不想有那样的结果,所以他必须改变,必须变强!这样一来就能留住所以人!包括艾纱……
艾纱被秦碧雅带到她的寝宫。一进去,就闻到淡淡紫金兰香。
“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伤害政弟。”秦碧雅责怪她,转过身才发现她的脸颊全是泪迹。“你怎么哭了?”秦碧雅一下子慌了,她不知道艾纱为何要哭。难道是政弟欺负她了?她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个。
“我没有啊?”艾纱拿手去擦,手指上沾上湿湿的眼泪。她只觉得心情郁闷,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
“是不是政弟。他欺负你了?”秦碧雅试探性的问。
艾纱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就问:“你刚刚和我说什么了?”
秦碧雅是个聪明之人,艾纱这样,她知道她是不想说。她也连忙转开话题:“我说,你对政弟说了什么?才导致一向乐观性子的他那么伤心难过。”
“我……我还能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否认。
“还嘴硬。不管怎样,他现在正需要你,你不应该那样。”
艾纱不解:“他需要我?他是个帝王,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会需要我?”
秦碧雅眼神里有些疼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为什么政弟胆敢和一向听从的管仲翻脸。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
艾纱直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虽然这么说,她心里能感觉到,事情和她有关系。
秦碧雅看出她心中所想,暗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他的确是为了你。政弟为了把你从天牢里救出来,就去求他的太后出面帮他。也是在太后那里,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你知道他真实的父亲是谁么?”她又问。
艾纱一脸茫然。她想,不会嬴政的父亲不是前皇帝吧?
“是吕不韦,管仲,他的仲父。管仲一心想要更大的权利,所以才会把现在的太后送进宫,在此之前,太后就已经有了政弟。政弟就是知道这件事后,以他是管仲的儿子身份坚持要纳你为妃。他为了你不惜和父亲作对。如果管仲还加以阻止,他就把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世,让管仲无颜上朝,让他臭名远昭。政弟以这件事做筹码,逼得管仲没计可施,只好对政弟纳你为妃的事默不作声。他与最尊敬的仲父反目成仇,与真正的父亲不能相认。你说在这个时候,政弟是不是是处于最脆弱的时候?他这个时候最需要你在身边了。不需要言语,只要你陪着他就够了。”
艾纱默默听完,突然觉得自己很讨厌。她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她居然不知,嬴政为了她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她还那么伤他,让他痛苦。
秦碧雅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误解,政弟为了你抛弃亲情,为了你和仲父闹翻。那些误解,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有这么个人对我,我此生无憾了。”她感叹。
艾纱认为碧雅说的颇有道理。她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嬴政是不是坏人,以后是不是成为暴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能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就算不去尝试接受一下,她也应该陪在他身边。等到她回去的那天。
而且在古代也没有一个亲人,有一个人能依赖,说不定也是好的。
秦碧雅见她纠结的表情就知已经打动了她,趁机道:“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去找他吧。他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
艾纱破涕为笑:“谢谢你。碧雅。真的。”
“哈哈,我好有成就感啊!接二连三的你和政弟都向我表示感谢。感激换成实物,你明天陪我去街市!”她兴奋的重重一拍艾纱的背。
“OK!”
艾纱做了个OK的手势,看得秦碧雅一脸茫然。她也不多问,只是催她:“快去政弟那吧,还磨蹭。”
艾纱急急忙忙赶到嬴政的宫殿的时候,嬴政已经不见人影。她沮丧的坐到门槛上。什么他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说得那么煽情,害她这么感动。兴匆匆的跑过来,结果还不是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就知道碧雅向着她弟弟。以后再也不要信她了。
艾纱一等,就等到晚上。她看赢政一直都没有回来,加上抵不过嗑睡虫的攻击,终于身子一侧,倒头大睡。
她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里,赢政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赢政。恍惚间,她又看到他那与世无争温和的笑容。他弯下身,轻轻在她发间留下一吻。然后好像有种强大的力量,将他越拉越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艾纱的视线中。她不由皱了皱眉。美梦转为恶梦。压得她呼吸不上来。
“小政…小政…小政!”
她梦呓的叫着赢政的名字。她越叫,他的身影就越远。不管她怎么伸手挽回,就是够不着他的身体。
“小政!”艾纱从床上弹起。看看四周,才发现一切只是梦境。她擦了擦汗。低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她记得,自己一直坐在门槛上等小政啊,怎么变成睡床上了?还盖了被子。是谁把她抱到床上来的?难道是…
是碧雅来找过她?
不管怎样,现在口好渴,需要补充水份。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面。她翻好一个杯子拿起茶壶要倒水。茶壶里居然没有水!摆个空茶壶在这里,那些丫鬟也太不尽职了。
看来还得自己出去找水喝。
她拿着茶壶出门。在后宫转了半圈,她开始犯难了。厨房在哪?
这大冷天半夜的出来找水喝,人寥寥无几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在皇宫里打工,还真是件苦差事!她本来是想,反正找不到厨房,不如回去睡觉。口渴这种事忍忍就过去了。她调过头才发现,她刚刚是往哪条路走的来着?
好吧。路痴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不是她一个人专属的。
可是,她回不去了!而且还是半夜在恐怖的后宫!
她好像听到有些诡异的声音。
不…不是这么邪气吧?她咽了咽口水。心底数到三,扔了茶壶拨腿就跑。
她没命的跑。身后好像一直有个东西跟着她一样。她加快奔跑的速度,就是甩不掉那个东西。
“不要…不要跟着我啦?”
不论她跑多快,跑得肾都虚了,就是甩不掉身后的那个东西。她索性不跑了!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才看明白。哪有什么人跟着,一直以为的魂魄鬼怪之类的,根本就是一块不知道在哪里粘上的破衣服布!
她蹲下来把套在脚上的烂衣服拿出来提在手里,嫌弃道:“这是谁的衣服,又烂又俗气。还不讲河蟹,不爱护环境,乱扔垃圾!别让我逮住,否则让你好看!”她恶狠狠的斥责。
突然有种骇人的声音飘飘然然从她背后响起。那东西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艾纱感到背后一寒,全身僵化,动弹不得。
“我的东西还我…”
那个东西还在索要。
艾纱僵硬的回头。看到一个面容白得像一张白纸头发如洪流般垂直在臀部,从腰间以下就没有了的…
女鬼!
艾纱吓得弹开,摔倒在地上。那个女鬼步步逼近,眼神毒辣的盯着艾纱。“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好像要把她活吞一样。
“啊!”
艾纱的叫声惊动了周围的沉睡的鸟。一只只站不稳的扑打翅膀飞走。
艾纱吓得铁青着脸,在女鬼扑上来的前一秒。将衣服砸向女鬼,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女鬼拿到衣服,脸色变得和善,没有刚才的骇人之色。她将那件破衣服往脸上擦来擦去,突然感到衣服有些刺人。她把衣服拿开,看到一个金杈挂在衣服上。她将金杈拿到手上看了看。是刚刚那个女孩的东西么?她打算将金杈还给艾纱,抬头才发现人已经不见。她有此沮丧的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