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了。”亦南恭敬的欠了欠身,却似乎并没有多愧疚。
“罢了罢了,你回去吧。”师父自是早已摸透了亦南的性子,没有过多斥责:“对了,亦铭,你来。”
闵倾城连忙走上前:“师父有何吩咐?”
“来见过你师兄,这就是你的二师兄亦南,平时贪玩惯了,不过天赋却是极好。”师父笑呵呵的介绍道。
“师兄好。”闵倾城低眉顺目,心里却暗暗抱怨起来,想不到桃花林里那个无理的家伙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以后天天一起修习,还真是冤家路窄。
“呦,这么巧?”亦南装作意外的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见过师妹。”
“好了,先练功吧,你和亦真,平时记得多扶持一下师妹。”师父摆摆手说道。
“是,师父。”亦南眼珠一转,一面狡黠的说着,一面斜眼偷偷瞟向闵倾城。
闵倾城并不理会,径直转身继续练功。
闵倾城猜到这个油嘴滑舌的师兄定会与自己扯皮,在练功结束后,便快速往房间走去。却不成想,刚一推门,便看见亦南歪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精巧的玉佩,眉角轻佻,映衬着窗外的桃花,倒是十分好看。
闵倾城无心欣赏这幅美景,倚在门口说道:“亦南师兄如此闯进女子的闺房,怕是不合规矩吧?”
亦南笑了,站起身来说道:“师父一直教导我们,师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师妹因昨日之事,一直与我心有嫌隙,我这个做师哥的,怕若是不先来消除隔阂,才是真的不合规矩吧?”
“师兄多心了,一点小事而已,师妹怎会记恨师兄呢?”闵倾城只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
“师妹落落大方,自然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计较,不过,嫌隙是因积累而产生的,还是说清楚了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墨南灏,号亦南。”亦南爽快的说道。
“我叫闵倾城,号亦铭,还请师兄多多关照。”闵倾城莞尔一笑,说道。
“那是自然。”亦南点了下头:“不便打扰,亦南告辞了,一点小礼物,送给师妹做见面礼。”
亦南说着,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到闵倾城的梳妆台上,接着便从窗子跳下,消失在灿烂如霞的桃花林中。
闵倾城连忙将窗户关紧,又用椅子支好,才松了一口气。她打开锦盒,一只玉簪小巧而精致的躺在盒子里,闵倾城虽厌恶墨南灏这个人,指尖却忍不住轻轻拂过簪子。
熟悉了环境后,闵倾城便在沧澜派潜心修炼起来。每日与自己为伴的自然是亦真和亦南两个师兄,亦真看着年纪小,却长了闵倾城四岁,性子也极为成熟稳重,天资虽然平平,却极为认真,一招一式都谨遵师父教诲。闵倾城初入沧澜,又心怀抱负,平日练功起来自是也不敢偷懒,闵倾城天赋极好,加上训练认真,短短数月,便超过了亦真师兄。
倒是亦南,平日里最会偷懒,经常是日出练功的时候他便不在,日落之后才会回来,偶尔能在旁边看个一时半刻已算稀奇,真正和二人一起练功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对此,闵倾城倒是乐得自在,和大师兄一起潜心练习,总比和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在一起,要顺心的多。
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之间,闵倾城便已上山快两年了,按沧澜派的规矩来讲,每三年便要举行考核大典,倒是优胜劣汰,排名末位的弟子便要离开沧澜派,这样才能保证整个沧澜派的整体实力。
闵倾城虽是第一次参加考核大典,却也不算十分紧张,亦真师兄上次参加考核大典的成绩在沧澜派属中游,而自己如今实力在他之上,拔得头筹自是不可能,但也绝不属于离开沧澜派的弟子之列。倒是那个天天游手好闲的墨南灏,怕是这一次,要回到自己家里自在逍遥了。
如闵倾城猜测的一样,自己一路过关斩将,心里也得意了几分。却不想,自己下一轮的对手竟然是墨南灏,想不到他还算有几分天赋,天天缺席训练,却还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竟让闵倾城有些刮目相看。
比赛的时辰已然临近,闵倾城准备万全,便自信的站上了考核台,按照师父平时交与的招式开始攻击着。墨南灏却招式灵活,不忙攻击,只是不断的左右抵挡。乍看起来,自是闵倾城占了上风,可从墨南灏脸上轻佻的笑意来看,这场比拼,似乎还未开始。
终于,闵倾城恼了,开始步步紧逼,招式也愈发的狠了起来。而墨南灏却依旧是不慌不忙,剑走偏锋,却恰到好处的封住闵倾城的一招一式。终于,闵倾城开始抵挡不住,换做墨南灏占了上风,趁闵倾城疲于应战,将剑横在了闵倾城的脖颈处。
长剑打落了闵倾城的玉簪,玉簪掉在地上一分为二,忽的吹来一阵清风,吹得闵倾城的长发随风逸动,宛若倾国之色。
闵倾城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师妹输了。”
“亦南,亦铭。”墨南灏刚要说话,师父却从背后走了过来。闵倾城这才注意到,沧澜弟子竟有一半都在观看自己和墨南灏的比赛,相比是师父也被吸引来了。
“亦铭的功底很扎实,一招一式也十分成熟,只是输在太过急功近利。你要记住,任何时候,切不能急躁,这笑到最后的人,往往都是沉得住气的人,练剑如此,做人亦是如此啊!”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徒儿一定谨记于心。”闵倾城低头应道。
“倒是你,这都是些什么招式?该使出三分的,你偏偏使了五分,该使出八分的,你又只剩四分了!”师父望着墨南灏斥责着,闵倾城却听出师父的惊喜远胜过恼怒。
“回师父,师妹使出的尽是师父教予的招式,因此师妹还未出手,徒儿便已经猜到了师妹下一步要做什么,因此独出心裁,见招拆招。”墨南灏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