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晋猝不及防,狠狠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秋菊连忙扶起七福晋,对七皇子道:“七爷,福晋她还有孕在身啊!”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本王的!是那个姓苏的奸夫的!与我何干!”七皇子暴怒道。
七福晋许是真的摔到了肚子,捂着肚子一面呻吟,一面紧盯着闵倾城质问道:“倾城……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诬陷我……”
闵倾城忽然笑了,脸上虽是凌乱而又污秽,却依旧笑得楚楚动人:“福晋,倾城都变成了这副模样,福晋还是不明白,是哪点对不起倾城了么?”
七福晋愣了一下,随即一边哭一边连连磕头道:“倾城,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承认是我害了你……也承认我本来就没有怀孕。你给我熬的安胎药我都倒掉了,我假怀孕,就是为了要陷害于你……可我真的没有和你表哥通奸……我心里,一心都只有七爷,日月可鉴啊!倾城,求你,把实情说出来,今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是想做这个七福晋,我便把这个位子让给你,我做你的丫鬟!只求你救我一命……求你了!”
“七福晋真是说笑了。”闵倾城却淡淡道:“福晋是千金之躯,又有什么事是要求我这个小丫鬟的呢?福晋刚刚不是还说,对七爷的爱天地可鉴,怎么事到如今,却宁愿连福晋的位子都让给奴婢,只求苟活呢?”
“你……”七福晋这才发现自己中了闵倾城的计,气急败坏的想要咒骂闵倾城,可眼下情况危急,保住性命才是要紧事。想到这里,七福晋便扑到七皇子脚边道:“七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嫁进礼贤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轻易的就和别人私相授受?您要相信我啊!我是您的福晋啊!”
七皇子愣了一下,却还是冷冷的闪开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七福晋见事情连最后的转机都没有了,便哭喊道:“七爷,妾身对天发誓!妾身腹中的孩子,就是七爷的子嗣,若有奸情,天打五雷轰!”
七皇子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信什么,只是望着窗外沉默着。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连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七爷。”莞水仙幽幽的开口,打破了房间里不断蔓延着的尴尬:“七爷,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七皇子问道。
“滴血验亲,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方法,通过这个法子,很容易便可以判断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可是,若是这还未出世的孩子,用母亲的羊水滴血验亲,也同样可以检验。”莞水仙说道。
“你确定?”七皇子问道。
“奴婢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若是七爷觉得此法可行,倒是可以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一来可以验证此方法究竟是否可行,二来,也可以监督一下,防止某些人,从中做什么手脚。”莞水仙说道。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你去请太医。”
“是。”莞水仙说着,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太医院的太医,是墨南灏一早就打点好的,因此莞水仙刚刚说明来意,一名太医便站起身来,跟着莞水仙回到了礼贤宫。
走到宫门口,莞水仙微微欠身道:“洪太医请。”
洪太医微微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七福晋的寝殿,恭敬的行礼道:“微臣参见七爷,参见七福晋。”
“起来吧。”七皇子摆手道:“你告诉我,用母亲的羊水,为未出世的孩子滴血验亲一法,究竟是否可行?”
“回七爷,此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验亲之法,自然是可行的。”洪太医恭敬的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七皇子点头道:“水仙,去准备一个干净的瓷碗来。”
“是。”莞水仙说着,连忙匆匆下去准备。
很快,莞水仙便呈了一个瓷碗上来,洪太医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铜管,一头粗一头细,最细的地方,像是一根针,可让人看在眼里,却是遍体生寒。
原本对抽羊水验亲没有异议的七福晋,看到这个巨大的铜针管,却吓得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挣扎着:“不!不要!”
“福晋莫要恐惧,很快便好。”洪太医说道。
“不行!这么大的针管,一定会扎死我的孩子的!七爷!你怎么如此狠心!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竟然信那个贱人!不信我……”七福晋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七皇子却早已失去了耐心,对洪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快些动手。
洪太医领命,找准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响彻了整个礼贤宫。
混合着丝丝鲜血的羊水很快便被抽了上来,洪太医将针管里的羊水推到碗里,再呈给七皇子道:“七爷,您只要将手指刺破,滴到这碗里,便知真相。若是血溶于水,则证明,福晋腹中的孩子,正是七爷的骨肉,若是血不溶于水,则……”
“则什么?”
“则没有血缘关系。”洪太医说道。
七皇子丝毫没有迟疑,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狠狠一刀,划在自己的手指上。鲜血顺着七皇子的指尖,滴答滴答的滴到碗里,血珠沉沉的沉入碗底,随即又缓缓的升上来,却仿佛一粒豌豆,始终没有改变形状。
“这说明什么?”七皇子似是早已猜到了答案,脸色阴沉下来道。
“说明,福晋腹中的孩子,并非七爷的骨肉。”洪太医说道。
七皇子一个扬手,将洪太医手中的瓷碗打翻在地,又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打入死牢,择日问斩!婢女秋菊,作恶多端,杖毙!”
侍卫们一窝蜂的涌上来,压着七福晋和秋菊往外走着,秋菊一路挣扎,七福晋却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