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也是他们等了很久的夜晚。
暗夜月暗早早便是睡下了,借此理由也是支走了侍女。而阿宁则是在她怀里睡着了之后,被暗夜月暗交给了姜若给阿宁专门安排的侍女。
子时的夜,安静的深沉,白修轻轻推开殿门没有一个人被惊动,只有突如其来灌进的冷风,拂着静坐殿中的女子的发。
很显然,暗夜月暗并没有睡下,且是正装坐在殿中默默等着。
暗夜月暗微微抬头,道:“怎的晚了半刻?”
“被一些事情耽误了,不过不碍事的。”白修看着那女子答道。
“嗯。”
见白修不愿意说,她便是没有再问下去。
白修轻轻扶着暗夜月暗就那样走出了殿门。没有换装,也没有躲藏或者是掩饰。
这让暗夜月暗变得有几分疑惑,她微微挑了挑眉,却是终没有说话。
路边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因是刚刚才换的灯芯,故那风虽是大,而那烛光却也是愈亮。
两人的脚步皆是无声,也是让这夜显的更加的诡秘。
而白修的眼神却是暗了几分,他一路走来,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同样的今日的守卫也少的奇怪。
莫非,他们的计划有所遗漏?
不对,白修仔仔细细的回想着一个个细节。却是想不出哪里出来问题,人是他安排下去的,也是特意嘱咐避讳着的,那不可能走漏风声。
一路上是静默,暗夜月暗深知这龙渊澹台没有那么容易行走自如,而即是白修有打点也绝不会轻易至此。
终于,龙渊澹台的出口便是在眼前,那是几丈高的九龙盘门,直上天际,柱身之龙为九种不同材质,分别是黄琉璃,羊脂白玉,黑曜石,绿翡翠,茶水晶,夜明石,红玛瑙,绿松石,以及那正正中中的那一条由五彩奇石所做铸的九爪神龙。
龙渊澹台此举,无疑是蔑视天下权皇权,而此举亦是将龙渊澹台的威仪深驻天下。
而白修便是带着暗夜月暗从那九龙门离开,今日当值之人,他亦是打点过的,换班之时,他们堂而皇之的离开便是。
由于暗夜月暗眼睛不方便,若是稍有不慎,又不走那九龙正门离开,那周遭的机关天险足矣让他们命丧黄泉。
“这是在何地?”暗夜月暗问道。
“我们方才过了九龙门,马车便是在前面不远处,阿昔未能一见这九龙门到也是可惜了。”白修牵着暗夜月暗,又看着那九龙门笑道。
“又有何可惜不可惜的?待暗夜家主的眼睛好了,想看这九龙门多久便多久,又有何可惜的?”
一个熟悉到暗夜月暗后背发凉的声音唤住了他们的脚步。
她僵硬的转了转头,又是一怔,终于道:“你不是回了姜阳?”
四下无声,女子神色变幻,长叹一口气又是道:“天狼座倒是愚弄在下了。”
“暗夜家主,我可是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叫我尊号可是生分了。”
白修转首向那方向道:“右浮光,你可是逾矩了。”
“哦?原来是……”
“该说的不该说的,右浮光,你倒是还没有将这一点改掉。”
那无声出现在左侧的男子似还要说什么,却是随即被白修打断了。
“那又如何?”男子轻笑又道:“你虽有主上为你撑腰,又因为主上的兄长之故,让主上奈何不得你,可是现在一是,主上不在;二是,主上临走前的命令便是绝对不可以让暗夜家主离开龙渊澹台。所以,于情于理破军座你是不是应该让让步?”
破军座。
右浮光的一番话让白修的脸色瞬间是苍白了几分,他的神色难得有几分慌乱,他瞥了那身旁的女子一眼,却是发现女子的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