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老爷,我的师傅啊,里面那个女人究竟是你什么人啊?真不愧是和你有关系的,她也太聪明了,还疑心病重,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把我从头怀疑到脚。”窦半仙一脸不屑和认栽的表情,开始吐槽,“其实依我看啊,她是从头到尾也没相信过我……不过呢……”
窦半仙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那男人,“师傅大老爷,你你是不是就是她丈夫啊?我看这么个骗局也没什么特殊的,不就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丈夫快回来了。哎,不过,你就直接回去不就成了,干嘛还做这么个局骗她呢?要说这场施术……”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男人已然听不下去了,几乎是低吼着阻止他继续问啊,说啊,“让你来你来了,做好了事拿钱走人,答应我的条件,问这么多干嘛?”
“我我就是随口问问。”窦半仙又露出一脸怂相,陪着笑脸,“猜的,哈哈猜的!您别见怪,我这不圆满完整任务嘛。”
“你这叫圆满完成?”那男人上下打量窦半仙,“那个找上门的女人怎么回事?”
“那是……”窦半仙一听闻战娜娜,就一脸阴霾,“真是毁在女人手里,这个贱货……师傅,大老爷,那是,算是我女人吧,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可是我们真是千算万算,我也算不出来她能真找上门来。不过老爷您放心,您的夫人并没有吃亏,厉害着呢,手里的法器用得太顺溜,战娜娜那贱货被她打得头破血流的!”
“我当然知道她聪明。”那男人闻言喃喃自语,似是自豪的很,“行了,你也算办得不错,起疑心就起疑心吧,剩下的没你事了。”
“啊,好好!”窦半仙还在嬉皮笑脸,围在那男人身旁,“大老爷,这您也说了我办得不错,那这报酬?”
“报酬自然少不了你的,不过,有件事我得叮嘱你。”
“您尽管说!”
“这钱嘛,不仅是你的酬劳,还有封口费,你拿了可就一个字都不许对别人说了,知道吗?”
“这是当然,当然!”窦半仙笑嘻嘻地,为着自己发达的将来,“我哪敢乱说啊,我还指望着大老爷收我为徒了。”
“那点小伎俩倒不难,只要别用太久,几次小赢还是有把握的。”
“那太好了啊,师傅!”窦半仙说完扑通就下跪,朝着那男人拜了一拜,“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起来起来。”那男人十分不耐烦,厌恶不屑地看了一眼,“我已准备好字条,那个赌技就一看就会了。你拿了字条和钱就先去邻村,过三个月到半年再回你老家,但是切记一点,千万不可到这个周家村来,你后半辈子一步都不许踏上这个村,办得到吗?”
“办不到也得办得到啊,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教我的手艺这辈子我都饿不着了,师傅您放心,我不会来了,不会来了!”窦半仙简直太兴奋了,围着那男人打转,“师傅啊,师傅,只要你把手艺教给我,让我去哪儿都成,一辈子不回来都成!”
“嗯?”那男人闻言反而疑惑地看着他。
窦半仙怕他不信,指天发誓,“师傅,我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谎言。师傅若教我手艺,我可以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再也不回来了……不,是不回家了。”
那男人好象更疑惑,追问,“你说什么?”
“师傅,我说的都是真话呀!”窦半仙急得抓耳挠腮,“师傅你相信我……哎呀,我和师傅说实话吧,我爹娘年纪未到六十,我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都可以帮我爹娘养老,我回不回去不打紧,不缺我这一个。而且我以前也一直吃他们喝他们,拿他们,用他们,他们恐怕也早烦我了。还有我家那个婆娘,哎呀那个贱货,我提起她来就头疼,杀人的心都有,恨不得拔了她的舌头,抠了她的眼睛啊,那个成天胡喊乱叫的臭女人啊,还有那个孩子,谁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够了!”
“啊?”窦半仙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师傅,怎怎么了?”
“没怎样!”那男人声音粗沉了起来,也清晰多了,“这是字条,这是钱。”
他两只手,一手递给窦半仙一件东西,窦半仙徒手去接,不觉有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好象是以为自己的表白入情入理,打动了师傅相信了他,也将手艺和钱都给了他。而他,只不过是抛弃现在根本并不珍惜的一切人事物,到别的地方发财去了。
只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很快地,他拿到了两样东西后,将钱塞进衣兜里后,就迫不急待地打开那个字条了,他细细读着,字条上的字不多,但他读完手都哆嗦了,兴奋得不可言喻,“这……这真是宝贝啊!师傅,您简直地赌神啊,师……”
是的,他真的高兴的太早了!
下一秒,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倒下了,脸朝地,背朝上,后脖梗上贴着个黄符纸,上面画着一副符咒。
“哎呀,那是个什么符?”我也兴奋得不得了,只是无奈天黑,半空中距离又远,看不真切上面的符咒究竟是下的什么,是以急死了。
小佳夫人也跃跃欲试,只是有些忌惮,“他也不是妖,不是鬼的。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个高手啊,他会发现我们么?”
“即便他会发现我们,我们也还有鬼渡大人在了嘛。”
我恭维着,回头看华师傅,企图得到他的应允,但他还是微眯着眼睛,轻轻开口,“不许下去。”
“我们只是想看看那道符。”
“不用看了,我告诉你们。”华师傅打了个哈欠,“那是煞寿符,他不人下了煞寿符,命不长了,且会寿数若无人发现,就会自动归入施术者的身上。”
“煞寿符?”我眉头微皱,思忖着,“真的有这种符么?”
“当然。”
“可是他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啊,即便我们窥梦,那你呢?”
“我也是身在结界中。”华师傅说,“更何况,当时他煞寿之时,是无人发现的。”
“这符极难,他怎会呢?”我不得其解,“是不是真的是个高手啊?”我已急得前言不搭后语了。
“并不是。”华师傅终于睁开了眼,“他并不懂术法,那道符也不是他画的。他只是有了这一道或者几道符,作为武器在使用罢了。”
“这……”我艰难地点头,“那你怎么知道的啊?”
华师傅挑眉,似笑非笑,目光也只是看着下面的两人,“因为我是鬼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