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秦王大胜归来,她并没有出去,而是卧病在床,今天,是秦王设宴的日子,她自然是要打扮的妖艳点。
很久未见王,不知道有何变化。
听说王带回来了一个小孩,那孩子像及了王,王也承认那是他的儿子,而却王对他极为宠爱。
“娘娘,今天的您真美。”身后的宫女小柳为伍媚梳妆道。
而伍媚只是含眸一笑,顿时,更是艳丽无比。
“今天,王一定会被陛下迷倒。”小柳微笑道。
“希望如此吧。”
帝王无情,她也不会有所奢求更多。
六年前,楼兰公主啊曼儿的事,已经在所有嫔妃心中落下了阴影,谁也不敢贸然地去诱惑帝王,帝王之怒,不是她们可以承受的。
而在紫荆殿的柔妃,流紫娴却没有媚妃的平静,她的脸色难看地盯着镜中的容颜,摸着脸上细腻的皮肤,红色的指甲在镜子中格外的妖艳。
她的身后的宫女小云正在小心翼翼地位柔妃梳着妆容,突然间,小云的手不小心勾到柔妃的发丝,柔妃的眉头一皱,而小云则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柔妃看着地上的小云,脸色一暗,一掌拍在小云的脸上,顿时,小云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而小云,不敢哭,只是不停地求饶。
“该死的奴才。”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小云的身上。
柔妃的表情,一片恐怖。
直到门外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母后,母后。”
柔妃才怒道:“还不快给本宫起来。”
小云战战兢兢的磕头,然后站起来,低着头。
而门外,出现了一个三岁身影,是南宫越。
柔妃微笑的抱起自已的儿子,轻声问:“怎么了?”
这举动,与之前的柔妃,判若两人。
而随后,便有一个宫女出现,看着柔妃,然后跪在地上说:“娘娘饶命,皇子一醒来就寻找娘娘,奴婢安慰不住。”
柔妃只是瞄了一眼地上的宫女,然后便抱着南宫越往床边而去,说:“你们退下。”
跪在地上的宫女离去,而小云,也摸着脸,惹着痛离开。
柔妃看着床上的身影,微笑,说:“越儿,还记得念母后交给你的诗句。”
南宫越抬起一张稚嫩的脸,然后扬起笑容,说:“儿臣记得。”
“念给母后听听。”柔妃一笑。
“宣受命,应天机。风云时动,神龙飞。御诸葛,镇雍、梁。边境安,夷夏康。务节事,勤定倾。揽英雄,保持盈。渊穆穆。赫明明。冲而泰,天之经。养威重,运神兵。亮乃震毙,天下宁。”小小的三岁小孩,摇着头,低声吟唱。
而柔妃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这是她教了几个月的诗句,每天,她都会让他背起来,熟能生巧,今日,也算是熟悉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皇子似乎不受秦王喜爱,自从他出生以来,秦王来见他的次数,一双手都可以数出来。
她教越儿吟诗,不过也是为了能在秦王眼里留下好印象,希望,他能多看越儿几眼。
而今天,这诗句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越儿,等见到父王,你就吟给他听,知道吗?”柔妃摸着南宫越的头发,轻声说。
“好。”南宫越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扬起笑容。
看着眼前的儿子,柔妃内心一片柔软。
但是,眼里,同样带着异样的光芒。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给大地披上了金色缕衣。
一大早,凉毅也从众多的吵闹之中醒来,南宫冥太难未亮便去上朝了,而凉毅,一个人从梦中醒来,便被一群宫女太监侍候着,向来不习惯被人触碰的他,找着机会逃了出来。
一个人,行走在这皇宫大院中。
不过,他刚走了一段路,便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皇宫后院的亭子里,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女子坐在亭子里,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宫女。
而她的前面,也跪着一个宫女,她的头贴在地上,凉毅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凉毅小心翼翼地往亭子里靠近,然后蹲在草丛里偷看着她们。
穿着华丽衣服的女子不是谁,正是楼兰公主啊曼尔,现在秦王的嫔妃,兰妃。
今天的啊曼尔同样精心打扮过,浅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几丝发丝绕颈,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故着低胸之裙,尽显妩媚,妖娆之态。
她看着地上的宫女,一脸嫔妃的威仪。
而她身后的宫女则开口道:“大胆奴婢,既然敢将娘娘的衣服洗烂,是不要命了。”
而地上的宫女,周很都在发抖,跪在地上,说:“娘娘饶命,这衣服真的不是奴婢洗烂的。”
“还敢狡辩,所有宫女都指向你。”宫女一皱,怒道。
而跪在地上的宫女,百口莫辩。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自从她被分到洗衣院,便有各种宫女找她的事,然后欺负她,为难她,而每次都会将那些嫔妃的衣服剪烂推到他身上,每一次,她都会伤痕累累的回去,只因为,当初秦王说,不许她死。
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她的娘娘,六年了,不知道她的娘娘还记不记得她。
“来人,给本宫打。”终于,喝了一口茶的啊尔曼,面无表情地说。
顿时,一个宫女便拿着一块木板,然后强迫地上的宫女抬起来,啪的一声,木板打在宫女的脸上,顿时,脸上一片红痕。
接着又是一巴掌……
那宫女没有叫,还是强忍着。尽管嘴角已经落下鲜血。
啊曼尔看着强忍着的宫女,心里暗道,小樱,这一切,只能怪你的娘娘。
是,她没办法杀她,但是,折磨不是更好吗?
蹲在暗处的凉毅看着那血腥的一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以为他已经够残忍的了,想不到还有比他更残忍的看着那脸,一定很痛吧。
而就在此刻,伍媚带着一群宫女路过此地。在看见亭子里的一切时,她弯着唇,然后一步一步靠近啊曼尔,低头浅笑说:“妹妹,这是干嘛?”
啊曼尔看着穿着艳丽的伍媚,回答说:“不过是教训一个不停话的奴才摆了。”
伍媚看着地上的宫女,虽然脸已经被打肿,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她就是曾经在赫妃身边的宫女小樱。
小樱看是伍媚,不由得低头行礼。
而伍媚则看向啊曼尔说:“今日王设宴,似乎不适合见血腥。”
啊曼尔也只是冷哼一声。
然后说:“怎么?姐姐是为这个小宫女求情吗?”
伍媚眉头一挑,说:“这就错了,她对本宫而言没任何价值,本宫只是担心王得罪下来就不好说了,牵连甚广。”
啊曼尔听着伍媚的话,眉头轻皱,然后对身边的宫女说:“罢了,打也打了,这宫女估计也知道错了。”
伍媚的话,她自然懂,如果眼前的宫女出事,估计王会追究,到时候,受牵连的可不止是她,还有眼前的媚妃,柔妃……
而跪在地上的小樱,始终没有出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打骂。
“你退下吧,记得这事不可再犯。”啊曼尔用一种宽和的声音道,感觉起来,她就像一个温柔的嫔妃。
而小樱只是叩头行礼,然后便摸着脸离开,眼泪,从眼角落下,刺痛了脸上的肌肤。
如果不是为了娘娘,或许,她早就顶不住了,但每次想到死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娘娘,所以,她就想尽办法活下来。
因为,她娘娘说过,要等她回来。
凉毅盯着那宫女离开的身影,然后又看向那亭子里的女子,不由得啧啧两声,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玩起来,应该也是不错吧,突然间,凉毅觉得,这后宫真的一点都不无聊。
凉毅偷偷摸摸地离开,然后追上被打的小樱,拦住她的去路。
而小樱则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你的脸真丑。”凉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嫌弃。
而小樱而愣了,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男孩他并没有见过。
“我啊,他们都说我是这里的大王子。”凉毅说。
而小樱一听,猛得跪下,怪不得长得与王有些相似,估计他就是所有人议论的人,一个从边外带回来的人。
凉毅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樱,便看着她的脸,问:“很痛吧?”
小樱摸了摸脸,轻轻叫了一声,说:“不痛。”
凉毅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道,骗人。
“她们为什么打你?”凉毅好奇问。
“奴婢把娘娘的衣服洗烂了。”小樱回答。
“你这么笨啊?”凉毅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小樱顿时无语。
“她们是不是很坏?”凉毅问的自然是刚刚的媚妃和兰妃。
小樱不回答。
而凉毅则看着眼前的宫女,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不说话?”
“回大王子,奴婢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樱低着头道。
“她们是谁?你告诉本皇子。”凉毅摸着下巴说。
小樱看了眼凉毅,然后低下头,说:“回大王子,那是兰妃和媚妃。”
“父王是不是很喜欢她们?”
“不怎么受宠。”
凉毅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开心,便问:“那谁最受宠?”
“柔妃。”小樱答。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唯一不同的还是柔妃吧,毕竟,只有她生下了皇子。
“那个二王子的母亲。”凉毅自然知道那个柔妃就是那个总是抱着孩子来找他父王的女人,看起来柔弱美丽的女子。
“是的。”
“那,这个给你。”凉毅从自已的胸前找出几瓶东西,然后看了好一会儿,将一个绿瓶子拿给小樱,小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东西,问:“大王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