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飘来阵阵紫藤萝的幽香,耳边隐约传来沐玺和羽雨斗嘴的声音,让萧潇情不禁的勾起嘴角,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师兄一同在山上相处的情景。
萧白本该叫她师姐的,虽然他比她大,可是拜师比她晚,可无奈,她赌输了,只能认命叫他师兄。
她是孤儿,可是萧白不是,虽然她不曾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可每一次他收到家里的来信时,总会一个人静静的呆上一整天。
萧白的身世于她来说是一个谜,即使他的家人会让他烦心,可是她依然羡慕着,至少他还有家人,而她却只有师父。
“潇白门”是一江湖组织,虽不算大的门派,可因行事光明正大,好打抱不平、锄强扶弱,故结交了很多朋友,江湖地位很高,门派内并无尊卑之分,萧白虽为门主,但更合适的称呼是兄长。
门派内大多数弟子都是孤儿,是萧白收留了他们,他教他们习武,教他们读书,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模样。
夜渐渐深了,困意袭来,萧潇轻抬手合上窗户,褪去外衣躺在了床上,伴着不知名虫儿的叫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去死!你给我去死!”慕容雪那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那涂满丹蔻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她的肉里,她的脖子被她用力的掐住,无法呼吸。
萧潇眉头紧锁,无法挣脱的濒死感朝她涌了过来,她紧紧的盯住慕容雪那看不清真切的脸,在心中默念道,萧潇,这是梦,醒过来……
萧潇用力的挣开眼睛,汗早已浸湿了枕巾,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轻抬手覆上自己的脉搏,紊乱、虚浮,她缓缓的蜷缩起双腿,低眸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膝盖,长及腰部的墨发轻泻了下来,遮盖住了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暗夜里,一双幽绿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它轻跳上了床榻,蜷缩在萧潇的身边,似在陪伴。
许久,天边开始慢慢泛白,萧潇轻抬眸看向窗外,她又这样坐了一宿。
“喵~”桃桃轻舔了一下萧潇的手背,转而跳进她的怀里。
萧潇轻低眸,抬手摸了摸桃桃背上的白毛,“今天姐姐得出门一趟,晚些回来看你。”
“喵呜~”桃桃似能听懂萧潇说的话一般,轻嘟囔着叫唤了一声。
“叩叩叩~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萧潇不觉眉头微皱,“你是谁,有事吗?”
“萧姑娘,奴婢是三皇子身边的丫鬟,殿下从昨晚开始便一直高烧不退,而且全身满是红疹。”门外的丫鬟焦急的启口回答。
萧潇闻言连忙走下床去,匆忙套上外衫后,便抬手推开门,随那婢女一起朝东方亦辰的房间走了过去。
身穿一袭白色里衣的东方亦辰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面色潮红,从脖颈处开始布满了红疹,萧潇抬手覆上了东方亦辰的额头,烫手的温度从掌心传了过来,她转眸看向身后的丫鬟,“拿点冰块用湿毛巾包着过来。”
“是。”其中一位丫鬟忙点头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一滴汗珠从东方亦辰的额头流下,落到睫毛上,惹得那如翼的睫毛轻颤,萧潇盯着那已经蔓延至全身的红疹,眉头紧锁,“为什么现在才去叫我?”
“王爷说他并未大碍,不用吵醒你,可奴婢也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发展得如此严重。”一丫鬟无措的低眸,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她只知道如果东方亦辰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了了。
“殿下有吃过什么吗?”萧潇轻抬手覆上东方亦辰的脉搏,若她没有诊错的话,东方亦辰这是因为误食或者误用某种东西而引起的癣,轻则只是起疹,而重则会危及生命。
东方亦辰究竟吃了什么?还是接触了什么?
对了,薄荷!
对,就是薄荷。
“萧姑娘,昨晚殿下并未吃什么其他的,只是和往常一样。”那婢女轻摇了摇头。
“薄荷,菜里面有加薄荷吗?又或者甜点里面?”萧潇轻声启口询问,却惹得站在一旁的嬷嬷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萧姑娘,奴婢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王爷的饭菜都是经奴婢之手,所以里面绝不会有薄荷。”嬷嬷振声启口,她不知这位萧潇姑娘从哪里得知王爷不能食用薄荷,但却莫名的让她觉得可疑。
萧潇看着东方亦辰的症状,很肯定自己的诊断,她轻抬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张退热消肿的药方,“麻烦你们按上面所写的抓药。”
“皇上,宁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