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去的秦越似感觉到了异动,转过来茫然的看着花月儿。见她脸色发红,指了指炕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这是上不来炕吧!
秦越暗怪自己考虑不周,她摔伤了脑子连手指都动不了何况是腿呢?忙下了地光着脚道:“得罪了。”然后扶着花月儿向炕上爬。他虽是个男人,但身子早毁了,就算花月儿身材瘦小但是将她扶上炕也费了把力气。
不过他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姑娘嫁了自己怕是要毁了。
花月儿人到了炕上就能躺下了,她还很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这才闭上了眼睛。身子太乏,她已经觉得快要再死一回了。
秦越擦了下虚汗也躺在炕的另一边睡了,这两人的洞房花烛夜算是就这么简单且各怀心思的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公鸡在外面拼了命似的打鸣儿,鸟儿就在窗子后面撒欢似的叫。
花月儿本还想多睡会儿,可是被它们吵的完全闭不上眼睛了。烦燥的睁眼坐起,伸手就将枕头拎过来摔一边。她起床气大,经常在家被父母叫起的时候就摔摔打打的不老实。
可今个儿她郁闷了,那破旧的硬硬的枕头一摔直接砸了她的腿,痛得她啊一声的叫了出来。
门外正在晒枷子干(即茄子)的秦越听到屋里的新娘子突然惨叫不由一怔,忙跑进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花月儿看到一个男人闯进来下意识的拉紧被子,可是瞧清他的相貌才意识到自己穿越的事儿。不由得摇了下头,道:“没事儿。”呃,能讲话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似乎也十分灵巧。看来之前那些症状是与这个身体还没融合,没想到睡一觉倒是好多了。
“你可以讲话了?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头可疼?”秦越自小读书,所以举止行动皆有些文雅守礼,就算是两人是夫妻但仍没有太过靠前。
花月儿感念这男人对她的好,就点了点头道:“似乎好了很多。”
秦越心中高兴道:“那可下来洗漱吗?早饭我给你留着呢!”农家早食,所以花月儿这时候起已经是晚的了。
她听了越发觉得这男人不错了,不过他眼中的那点小心翼翼是怎么回事?有些不解的下了炕穿上鞋子,衣服还是昨儿那件,她也没脱。只是照着记忆随便将头发梳了梳又洗了脸。可是问题来了,没有牙刷与牙膏啊?记得好像刷牙要用青盐的,她就顺嘴道:“青盐在哪啊,我想刷……漱下口。”
秦越皱了下眉,那东西是一般比较富裕的人家用的,普通的农户哪会花那个钱?不过还好,自己之前在京城时别人送了些,于是去屋里翻了出来一个小包交给了花月儿。
花月儿也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还十分嫌弃的用来漱了口又还给他。嘴里的味道好怪,她有点不习惯,特别想念现代的牙膏。
秦越只当她是新娘子想给夫家留个好印象也没恼,再加上村里出名的二楞子没对他又作又闹的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他还能求什么?
秦越在去京城前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在蹲了三年大狱回来后只觉得,平平静静就好,他已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波折了。
花月儿在梳洗完后得到了一碗可以照到底儿的粥,真是稀薄的吓人。她拿着两根树枝削成的筷子挑了下碗底,觉得更加想家了。
秦越以为她嫌太少,就道:“最近在收拾麦子,一日三顿饭的,很快就可以吃中饭了。”
花月儿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年青的男人,头发规规矩矩的盘在上面,用一根木枝插着。皮肤黑,但是眼睛却亮。嘴唇有点厚,颜色却有些苍白。身子相当瘦弱,腿还一瘸一瘸的。这样的老公无论放在现代以及古代都不是好人选,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对她很尊重,没有什么古代的大男子主义精神。
“嗯。”她淡淡的答应着,然后开口喝了粥。粥是小米粥,上面还飘着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能吃,但很硬。
秦家没有餐厅之类的,所以她是坐在外面院子里喝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秦越一人在晒茄子干。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冷笑道:“哟,三弟你可真真心疼自己的婆娘,这粥竟然留给她这个好吃懒做的人喝了。可别让娘知道了,否则有她受的。”这个声音花月儿熟悉,是昨儿给送饭的大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