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明天是又到了产检的日子了,我陪你去吧,明天是周末。”这些日子关慎行都是记在心里的,有时候秦时月还需要他提醒。
秦时月抚摸着肚子,说道,“好啊,宝宝,你听到了吗,你爸爸明天要陪着妈妈去做产检,又可以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啦!”
关慎行无意地说了一句,“宝贝好像最近很乖,很少踢你肚子了,是不是也随着身体的长大,也变得懂事了。”
秦时月笑道,“怎么会呢,他越长大应该是越淘气才是,诶,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最近确实是消停了很多,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
“别大惊小怪了,怎么会呢,不是还吃了胡医生给开的那种很贵的安胎药吗,别胡思乱想了,明天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关慎行安慰道。
虽然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但是秦时月还是很担心,这个月开始宝宝好像就很少跟自己互动了,按照常理根本就不可能,安胎药只是为了让宝宝健康地成长,并不是可以让他变“乖”啊!
一夜都在惶恐中度过,为了不让关慎行跟着担心,秦时月假装睡着了,其实一直在担忧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秦时月便跟关慎行一起去了医院,已经走进了门诊大厅,秦时月忽然就拉住了关慎行,说道,“阿行,我们换家医院吧,我心里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关慎行点点头,也好,换家医院,或许是之前的医院出了什么差错,但愿没事才好。
很快,俩人便带了市里另一家很权威的医院,做了检查后,俩人便坐在诊室外面的长凳上面等待着结果,其实刚才在做B超的时候秦时月就感觉到了医生的情绪有些变化,但是医生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他们安心等结果。
确实是,医生不想要让秦时月立马就崩溃,孩子确实是已经在她肚子里停止呼吸和心跳将近半个月了。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关慎行和秦时月感觉挨了当头一棒,“这不可能……”秦时月说了一句,便晕倒了,“真真,真真!”关慎行难过地叫道,抱住秦时月发疯般地冲进了急救室。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秦时月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看着关慎行,难过地说道,“对不起阿行,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是我的错,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真真,别这样,现在最关键的是照顾好你自己,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关慎行紧紧地握着秦时月的手,他在得知孩子没有了之后也痛苦万分,但是现在他必须要坚强起来,给秦时月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已经陪伴了他五个月了,但是他还是走了,阿行,是不是因为我们跟他无缘,还是老天在惩罚我们?”秦时月哭成了泪人,看着她哀伤的样子,关慎行也跟着掉了眼泪。
“真真,别想太多,或许是上天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暂时把孩子藏起来了,等到我们都准备好了,他再把孩子给我们送回来,好吗,别难过了,下午手术,你一定要好好的,这不是一个重点,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好吗?”关慎行擦着眼泪,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下来。
现在只能这样了,孩子都已经不在了,自己再懦弱下去只会让关慎行和爱自己的人伤心难过,秦时月咬着牙,曾经所有的痛苦都挺过来了,现在这一次也一定要挺过来。
关慎行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瞒着唐虞,现在唐虞的血压高,不能经受刺激,要是唐虞知道了一定身子又会垮的,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唐虞。关慎行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候的一个小时里,好像度过了好几个世纪,关慎行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几十岁。
医生说孩子是自然的死亡,并没有任何的受伤或者是被毒害的迹象,现在很多东西都会在无形之中造成对胎儿成长的损害,只是看不见而已,当累积到了一定的量之后,就会造成伤害。
关慎行总觉得自己跟秦时月的生活没有什么地方能引起这样的悲剧,衣食住行自己都是在的,怎么可能让秦时月去做危险的事情呢,况且之前孩子还好好的,但是关慎行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胡咏梅得知秦时月孩子没了之后,心里还是不安了,但是最终还是利益让她熏昏了头脑,在短暂的不安和自责中,胡咏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亲自去医院看望了秦时月,还安慰了她许多,看上去很关心秦时月的样子。
关慎行送胡咏梅下楼的时候,问道,“胡医生,我想请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孩子的死亡原因?”
胡咏梅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静了,这种药的隐秘之处就在于它会让胎儿在不知不觉中死亡,并且是查不到原因的,这种药从外国引进来,在国内几乎还没出现过,自己也是通过朋友的帮助才弄到的。
“关先生,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帮助你,权威的医生也检查过了,孩子就是自然的死亡,这是查不到原因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几个线索,吃的东西是不是含有转基因成分,穿的,住的,还有孕妇的心情是不是都保持平和,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原因。”胡咏梅故意把关慎行的思路绕得很远。
这么一说,关慎行心里就更加没底了,只好先送走了胡咏梅。
两天后,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秦明亲自请了胡咏梅吃饭,并且付给了她五万块“佣金”。“胡医生,这应该是查不到原因的吧?”秦明还是问了一句,
胡咏梅被钱彻底冲昏了头了,笑道,“秦总您放心,这种药除非是亲眼看着她吃下去,要不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是它在起作用,我当时把它调和在安胎药里,不会被发现的,这种药的成分跟普通的钙片很相似,在国内的技术还不能识别,您尽管放心就是。”
是的,就算是他们查出来,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秦明笑了笑,他很想去看看关慎行痛不欲生的表情,还有秦时月的痛苦,所有的他们欠自己的,都要加倍地还回来。
出院的那天,天意外地晴了,秦时月看着头顶的太阳,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天不会一直阴暗着,它总是会晴的。”
这几天秦时月的心情渐渐地归于了平静,关慎行很欣慰,他希望秦时月能够早点走出这片阴霾。
“是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坚强地面对,因为一切都会过去的。”关慎行紧紧地握住了秦时月的手,他知道失去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它意味着什么,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予秦时月最大的安慰和鼓励,鼓励她走在阳光下,迎接新的生活。
回到家里,看到以前给宝贝准备的东西,秦时月又忍不住了,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起来,抱着膝盖,后背剧烈地耸动着,那破碎的背影让人心碎。
“真真,都过去了,别难过好吗?”关慎行从后面抱住秦时月,将脸紧紧地贴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跟她一起承受着巨大的悲痛。
“阿行,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离开我们,我以为我们就快要见面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给他挑选的,我经常站在这些东西跟前,幻想着他穿上它们的时候,是多么可爱,这个摇篮,我花了很久的时间请人从国外代购的,我以为他很快就可以躺在里面跟我一起,听我说话,我给他唱歌,想不到他竟然离开了我们……阿行,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我才会走出来,现在只要一想到孩子,我整个人就没办法坚持住。”秦时月抓着关慎行的胳膊,哭着说道。
关慎行难过地亲吻着秦时月的额头,说道,“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有责任,我们都很爱他,但是我知道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换不来他了,所以我们只能面对现实,人生就是这样,在你最得意,最幸福的时候,给你重重的一击,真真,但是我们都不能就此倒下,以后的路很长,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好吗?”
秦时月咬着牙点点头,是的,以后的路还很长。
因为秦时月现在相当于小产,身体很虚弱,关慎行便聘请了一个月嫂在家照顾秦时月,自己也尽可能快地处理完公司的事之后便回家,陪着秦时月。
秦时月也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累赘,这么拖累着关慎行是不行的,现在本来公司就刚刚才起步,自己要是这么懦弱的话只会让关慎行的负担变成更加重。
于是,在月嫂来了家里半个月后,秦时月便以自己身体恢复好了喂理由辞退了月嫂,开始独立地生活,并且还打算晚上跟关慎行商量回公司跟他一起共事。